花寻酒听话的凑过去,鹿照初又叫她弯腰,她乖乖的弯腰探身。
鹿照初撑着手臂坐直,转身从手边取来自己的雪白丝绸手帕,手指隔着雪白丝绸手帕触碰她的红唇。
少女下意识瑟缩后退。
犹豫了下,又在公子的注视下,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鹿照初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浅笑,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她的唇,动作轻柔,温柔细致。
半天,他说:“好了。”
花寻酒眨巴眨巴眼睛,看上去有些呆,耳膜当中似乎在回荡着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响亮分明,她咽了口唾沫,红了脸。
鹿照初垂眸说:“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抱歉。”
“不不,你没错,都是我的错,你好好的养身体比什么都好。”
花寻酒赶忙摇头,小脑袋跟拨浪鼓似的,眼睛湿漉漉的看人,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爱,善良又天真的姑娘,是世间瑰宝。
鹿照初轻启薄唇,问道:“你跟沈三石……”
花寻酒赶忙解释:“你别听他胡说,我们是根本没睡过一张床。”
“……”
鹿照初轻咳两声,面色微红的不自然“嗯”了一声:“交朋友要注意保持距离。”
“啊,好。”
这事儿雪泥鸿爪一般,像是有痕又似是无痕。不过,凡事都有后遗症,经过此事,花寻酒再不敢贴近鹿照初了。
总害怕自己会把他打碎,美人太脆弱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鹿照初却因为这件事清醒了不少。
在鹿公子原本的计划里,大约卖力讨好,利用容止优势,便可使得对方回头。可真正实践起来,才发现,大错特错,容止这种东西,只能锦上添花。
这一日,鹿照初照例来找花寻酒,她不在,沈三石却拦在门口。
沈三石漫不经心扇着扇子:“鹿公子,你这般纠缠小花花是怎么个意思?吊人家一年还不成,你还想吊人家一辈子?”
鹿照初蹙眉:“我纠缠与否,与你何干?”
沈三石悠哉悠哉的扇着扇子,想到花寻酒嘴唇上的伤口,眸光一寒。
“以前也许没关系,现在却不一样了哈,我发现吧,我还挺喜欢小花花的,不介意的话,当个情敌如何?”
情敌?沈三石这是知道花寻酒是个女子?
鹿照初不动声色:“沈堂主,慎言。”
沈三石噗嗤一声:“男未婚,女未嫁,我喜欢她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雨声哗啦啦,打在房檐屋顶,淅沥沥。
这一声仿佛一记响雷。
鹿照初半天没吱声,雪色衣衫下的手攥紧:“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三石冷笑道:“比不得鹿公子知道的久,若我早知道小花花是女子,也不会放任她被你挑挑拣拣。”
鹿照初想说,他们之间的事,并非挑拣那么简单。
然而,并不想细说,便只清清冷冷的说道:“她只把你当成好朋友,却无男女之情,不要让她为难。”
沈三石脸色一变,不过瞬间,多云转晴。
“我可以慢慢来,我不着急,改弦易辙总得需要些时日,我不怕等。”
这话刺耳的紧,鹿照初凤眼微眯,不自觉生出几分烦躁。
“她不是你的姻缘,不要白费功夫。”
这话让沈三石迷惑了。
知道花寻酒是女子之后,沈三石猜测鹿照初拒绝她的原因,直接猜的就是花寻酒并非鹿照初命定姻缘,毕竟玄门中人天生信命。
听鹿照初的话,却又似乎是命定姻缘,这作何解释?
鹿公子并未有过多解释。
一晃,他们已经来到岛上十三日。
人们的情绪越来越暴躁,一群武林大侠,本来恣意快活的不行,却都被困在一座楼里,这谁受的住?因为情绪暴躁,倒是滋生出许多事端来。
夜间,花寻酒正在屋内炼药,忽然闻到一阵迷香的味道,她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自然不惧怕。
她故意装作被迷晕,想看看什么人夜袭她。
进来三个人,看人影是两男一女。
“前辈,人已经迷晕,还是您亲自动手给令徒报仇吧。”
“窝囊废,连自己儿子被废掉一双腿都能忍。”
“前辈哪里的话,我们夫妻两个人微言轻,还得留着小明照顾儿子,您老武功高强,自然不怕他们的。”
原来这三个人,正是七步叟和黑白双侠夫妇。
这三人狼狈为奸,打算给花寻酒一些教训,然而,他们这边还未动手,就听房门应声而断。
鹿照初带人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