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言九鼎。”
“哦。”
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谢沄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几分湿意,转瞬别开脸往被窝里一缩,只露出一头柔顺靓丽的秀发。
黑鸦鸦的,堆在月白的枕头上,那上头绣着清新的春日踏歌图,更衬得发乌肤白。
季景凛捻了捻手指,慢悠悠的说道:“往里头睡睡。”他说完便转身,慢条斯理的吩咐下头人给他枕头拿来。
谢沄:!!!
她觉得自己神魂被震碎了,住在一宫还不行,竟还要同居一室,这简直是一百万个拒绝。
用她所有的存款来拒绝。
可对上季景凛此刻分外黑白分明的双眸,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下了,只鸵鸟般将自己往软蓬蓬的被窝里一塞。
拒绝发表意见。
她不吭声,季景凛看着她略有些乱的发顶,唇角溢出一丝笑意。
将自己的瓷枕,紧紧的挨着她的软枕,瓷白和月白的对比,竟分外和谐。
两人并着躺在一处,好在各自睡一个被筒,好似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只身边人存在感很强,她目光发散的望着帐顶,在心中想东想西的,却都跟枕边人联系上。
偷偷的侧眸,用眼角余光去观察,却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双眸,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要烧起来。
偷看别人被抓个正着,简直是非常窒息。
被他脸上柔柔的笑意迷惑,一时竟不能自主的收回视线。谢沄顶着红彤彤的小脸蛋、水润润的双眸,突然觉得热热的脸颊上,被两根干燥温热的手指捏起一块软肉。
“性子执拗的紧,脸……”
剩下的话,谢沄猛然打断:“我温柔着呢!”
只这话一出,那股子掩不住的执拗劲便出来了。
季景凛轻笑出声,两根手指收紧,似乎是在掂那块软颊的重量,随口应道:“皇后品性纯和慈善。”
说着扬声对着外头吩咐:“这句记下来。”
谢沄一时怔然,然后就是数不尽的卧槽,竟不知该喜该忧。
她这个皇后,有皇帝金口玉言,这位置便算是钉死了。
可就因为钉死了,万一将来贞贵人女主光环强大,她还是免不了一死。
“谢主隆恩。”
谢沄盈盈下拜,到底是喜占的多些,她是不打算跟贞贵人妥协的,在这个时代,她的身份太过敏感特殊,而她生的孩子就是嫡子,没有任何一个上位者能容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