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之前我没有过女人,活了27年才终于有人肯嫁给我个病秧子,你天天往我身边凑让我怎么节制?我又没出家。”
秦嫣的脸埋在南禹衡胸口半天没再出声,南禹衡低头揉了揉她的头发:“在想什么?”
她声音绵软地说:“唔…在想你居然已经27了,你和我哥一届,我总会想成你们同年,我都忘了你当年留级的事了,现在想想,27都奔三了,突然感觉…好老…”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埋在喉咙里。
南禹衡却倏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目光炯炯地瞪着她:“你嫌弃我老?”
秦嫣求生欲很强地说:“我是说比我大很多,呵呵呵…毕竟我才二十,人家说三年一个代沟,你比我大两个代沟还拐个弯。”
南禹衡掀开被子起身利索地将衣服穿好,秦嫣在床上打了个滚托着腮盯着他:“你不会生气了吧大叔?”
南禹衡斜了她一眼,夕阳的暖色洒在她光洁的背上,那漂亮的蝴蝶骨精致迷人,腰身柔软纤细,南禹衡微微挑了挑眉梢,忽而感觉自己家中养了一个活的妖精。
他从衣橱里抽了一件衬衫出来扔给她:“穿上,回房换衣服下楼吃饭。”
秦嫣的T恤被南禹衡扯掉扔在浴室弄湿了,显然穿不了。
秦嫣有些懒懒地眯起眼睛,像只勾人地小猫:“没劲下床。”
南禹衡将衣服也套好了走进浴室对外说道:“那你继续躺着吧,我让芬姨给你送饭。”
秦嫣听见后弹了起来懒洋洋地套上他宽大的衬衫,正好能盖到她白皙的腿部,她揉了揉软软的卷发,刚走到门口打开门,却震惊地看见芬姨就站在门口抬起手!整个人都石化了。
芬姨一下午都没见南禹衡和秦嫣下楼,先是去秦嫣房间敲了敲门,发现她不在房间,又下楼准备敲门喊南禹衡吃饭,万万没想到秦嫣会突然打开门,更让她脸色惨白得是,秦嫣身上套着件南禹衡的白色衬衫,赤着脚,头发蓬松凌乱,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精致的锁骨上还有那刺眼的印记,芬姨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她还是不禁脱口而出:“怎么回事?”
秦嫣低着眸,有些羞涩地靠在门边声音小小地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南禹衡听见动静从浴室走了出来,芬姨皱着眉牢牢盯着他,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南禹衡扫了眼秦嫣的脚沉声对她说:“穿鞋子去。”
秦嫣回身套上鞋子,芬姨的眼神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秦嫣能感觉到,不停拉着身上的衬衫浑身不自在,南禹衡不动声色地挡住芬姨的视线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他的身影刚出现在走廊上,芬姨就语重心长地说:“少爷,你的身体自己要注意,庄医生说了…”
南禹衡摆了摆手忽而说道:“难道让我绝后?”
一句话便让芬姨把所有劝说全咽了下去,担忧得面色苍白。
“而且我不想她受委屈,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你也清楚,她都敢跟我,我难道负她?”
芬姨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声对他说:“你们下来吃饭。”
芬姨走后,南禹衡再次打开身后的房门,秦嫣嗫嚅着问他:“芬姨怪我了吗?”
南禹衡带上门正经道:“嗯,说除非你先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秦嫣低着头有些委屈地说:“可是…我还不想生孩子…”
南禹衡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臀:“傻瓜,下楼吃饭。”
秦嫣下去吃饭的时候本来还有点胆颤心惊的,芬姨从小看着她长大,爱护她的同时也待南禹衡和亲儿子一样照顾左右,秦嫣自然是在乎她的感受的,怕芬姨会觉得她不顾南禹衡,不懂事。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芬姨还是一如往常为大家准备饭菜,也没有刻意冷落她。
反倒晚上的时候,特地熬了一碗乌鸡汤端到秦嫣的房间,让秦嫣有些愕然,接过汤后,芬姨准备离开,秦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喊住她跟她说:“那个,芬姨,我可能暂时不想生小孩。”
芬姨看了看旁边那碗汤突然就笑了:“什么生小孩?你自己还是小孩呢,想那么早干嘛,把气血补补,今晚好好休息,我的南太太。”
最后一句话说得秦嫣红了脸,芬姨看着她的样子也笑了:“晚安。”便把门带上了。
于芬姨来说,秦嫣嫁进来,她总觉得南家对不住她,但为了南禹衡的身体,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对秦嫣好,来弥补这些。
然而当得知南禹衡和她已经成为真正的夫妻,在一瞬间的担忧过后,到底还是高兴的,这对南家来说是喜事一桩,她能做的便是更加仔细地照顾他们的身体。
可那天晚上秦嫣躺在床上,想到下午南虞姑妈的警觉,渐渐皱起眉,她没有南禹衡那强大的心理素质,无法忍受自己天天生活的环境中有个整天监视自己的人,她默默算了下时间,还有两个月…
100、Chapter100...
元旦过后,南家所有人都很忙,秦嫣要准备期末考,吕治辰的厂子年尾赶工,已经一个月都没有回来,南舟不知道在学校犯了什么事,学校竟然要通报开除他,南虞急得整天外出到处找关系保住南舟的学籍,芬姨忙着腌制准备过年要用的食材置办新年礼品,就连荣叔也几乎天天外出,替南禹衡去维系一些南振留下的旧关系。
年底一直到过年前,似乎所有人都在忙忙碌碌,只有南禹衡依旧做他的温润少爷,整天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清闲悠然,起码,表面看上去是这样的。
他见秦嫣近来准备期末考时间很紧,每天来来回回地跑,干脆建议她搬去学校住一段时间,准备考试,免得冬天天气冷路上来回折腾。
秦嫣是不太愿意的,尽管路上的确累了些,可起码回家可以见到他,虽然考虑到南虞在家,两人不能腻歪在一起,可如果搬去学校一周才能见一次,她不得不承认,她会想他的。
虽然她没有对南禹衡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但南禹衡却板着脸坚持说道:“宿舍我帮你安排了,你晚上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搬过去,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在某天刚吃完晚饭,南虞在看电视,芬姨在收拾饭桌,他把她喊到落地窗边的茶桌前对她说的。
秦嫣听完后鼓了鼓腮帮子,脸上立马露出不高兴的神色:“你怎么没和我商量就帮我安排了?我不想住校。”
南禹衡见她有些任性,便继而说道:“年关在即,荣叔要经常出门帮我办些事,没法天天去学校接送你,外面冰天雪地的,你一个人整天来来回回我不放心,听话,就住一个月。”
秦嫣撇过头,当即眼睛就红红的,又碍于南虞姑妈在不远处她不好对南禹衡发脾气,可心里就是堵得慌,一双可人的小唇紧紧抿着,跟生了多大的气一样。
南禹衡见她那个气包子的样子,眉梢不禁染上层笑意:“你来。”
南禹衡的本意是想让她凑近些,好和她说些悄悄话,偏偏秦嫣在气头上堵气地说:“不过去!”
南禹衡见她眼眶都微湿了,挑起眉梢调侃道:“我看你去国外两年也没这么恋家吗?”
秦嫣听出来他在责备自己中间一趟都没有回来的事,她的确就是有意不回来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南禹衡惦念她,加快自己发展的速度,她才能更快的回到他身边。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结婚了,关系更近了一步,又是新婚夫妇,本来能腻在一起的机会就不多,还要让她住校一个月,秦嫣当然觉得满腹委屈。
她站起身说:“我回房了。”便气鼓鼓地上了楼。
虽然她很不情愿搬去学校,可她向来是听南禹衡话的。
小时候林岩外出工作,秦文毅忙,秦智野得很没那么多耐心教她为人处事,细枝末节,她和南禹衡在一起的时间多,南禹衡到底比她大,心思也比较细腻,所以秦嫣小小的世界观基本上都是在南禹衡一点点潜移默化的引导下构建成的,他教她识字认人,如何去看这个世界,了解东海岸的人性,把她亲手送出国,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安排,所以回到房后,她还是乖乖把衣服打包了。
第二天一早她拎着个行李箱下来,南禹衡坐在餐桌上,她把行李往旁边一扔,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南禹衡穿着藏青色的毛衣外套,深沉儒雅,见她面色不好,放下勺子,漫不经心地拭了下嘴角问她:“晚上睡得好吗?”
秦嫣看都没看他说道:“不好。”
然后三两下把粥喝了,芬姨看她就吃那么一点,让她再吃个鸡蛋补补营养,她拿了两个,一边口袋装了一个,就拉着行李箱招呼都没和南禹衡打就出门了。
南禹衡让荣叔送她去学校,然而当荣叔把她送到宿舍后,秦嫣才恍惚的觉得,这间宿舍怎么有点眼熟啊?
荣叔将钥匙给她就离开了,她打开门才发现,宿舍床褥已经铺好了,干净整洁,所有生活用品也都有,关键是,这间宿舍她来过,正是以前南禹衡住的那间单人宿舍,到处还都能看见南禹衡的影子。
比如书桌上的书架里有很多他的书放得整整齐齐的,比如他的外套还挂在简易衣橱里,再比如他干净简单的拖鞋正放在床边。
秦嫣一早上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把靴子脱了,穿着他大大的拖鞋,将自己行李里的衣服全都扯了出来挂在他的衣服旁边,便去上课了。
晚上她吃完晚饭回到宿舍,洗完澡将长发盘到头顶,打开小小的台灯,把白天划的重点拿出来背,外面起了风,宿舍的纱窗便嘎哒嘎哒得响,秦嫣抬起头看见对面那颗大榕树被风吹得枝桠乱颤,在寂静的夜里像鬼魅的影子,莫名感觉瘆得慌,她干脆拉上窗帘低头看书。
刚继续看没多久,屋外那风的呼啸声似凄厉的女鬼,南城大学的单人宿舍本就不多,一般人根本申请不到,所以这片区域便人烟稀少,秦嫣左右两边的宿舍都是空着的,这样的环境,不免让她莫名打了个寒颤,刚抬起头便看见窗帘外面飘过一道黑影。
她立马机警地丢掉笔,就听见自己宿舍的大门居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她防备地站起身,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问了句:“谁啊?”
没人作答,依然是闷闷的两下敲门声,秦嫣挪到门口对着猫眼往外看,竟然黑漆漆一片,似乎被人堵住了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