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珑觉得,她并不像娘那样耳根子软。
但思来想去,觉得容钦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她那么好看,他都忍住了,确实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
容钦嘴上说得好听,甚至在朱玲珑似乎被说动的目光中,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但事后又开始悔。
好端端的,承诺这个做什么。
夜深人静,他抱着娇软可人的朱玲珑躺在榻上,只能亲亲发丝,再单纯地抱抱,其他什么都做不了,要是他胆敢做了,便是一条色迷心窍,没有克制力的龙,自打耳光“啪啪”响。
好不容易又在一起朱玲珑和容钦几乎是彻夜失眠。
朱玲珑纯粹是被他烫的,脸红通通,抱着他的脖子,为了装睡逼真些,将脸埋在肩窝处,一整晚都不敢乱动。
容钦怎么可能看不出,他不过是不想戳穿一头装睡的猪,尤其是这头猪还贼乖巧,讨好地蹭在自己怀里,内心深处痛苦煎熬地拉锯。
第二天晨起时,天帝跟未来天后的眼圈都微微泛青,朱玲珑更衣时还有些控制不住想打不优雅的小哈欠,容钦侧头看来时,她连忙把手放下,装作无事发生。
小仙婢都是接受过成熟的教育,就算心里觉得昨晚肯定发生过什么激烈的战况,嘴巴上还是不会吐露半个字,表情也丝毫不变。
朱玲珑不会穿繁复的新衣,就站在那儿,让小仙婢帮忙。
容钦警戒惯了,怕被有心者接近利用,做太子时便不喜欢他人近身,自己换好一身深黑袍子,转身“等会陪你去书院。”
朱玲珑侧头,“你不是转学了吗?”
容钦走上前,拉起身侧的两根腰带,系上,“新身份。”
朱玲珑低头看他略微生疏地打结,小仙婢配合地退到身后,“那你这回又要扮成什么不被人发现?”
“假扮什么。”容钦清清冷冷,“孤需要跟你偷、情吗?”
不敢发出声音的吃瓜仙子们面面相觑,皆不敢言语。
朱玲珑吸了口气,他该不会要在书院官宣。
容钦见她闷闷不乐,似乎不乐意,略显不悦,“已经起晚了,赶快用早膳,马车在外面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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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珑忐忑不安地回到仙麓书院,因为常年寡居,独来独往,哪怕彻夜不归也不会有他人察觉。
绣花小鞋刚下马车,踏入书院大门,容钦便感到龙爪中一空,那只原本被自己紧紧握着的小猪蹄子被猛地抽出。
朱玲珑平时不认真修习仙法,这会儿倒是脚下踩云,一溜烟便逐猪不停蹄地跑了。
她这点修为在他眼里,像刚学会术法瞎蹦跶的小孩,轻轻抬手便能抓回。
但天帝并未这般做。
巴掌大的地方,她能逃去哪?
朱玲珑跑回宿舍,见容钦并未追,原本还松了口气,可刚拿上竹简走到教室,便见他站在讲台上,眸光幽幽地望向她。
小笨猪当场石化,惊诧地站在那,说不出话。
还是一旁的和颂夫子打破尴尬的沉默,“朱玲珑,你已经迟到了,还不赶归位。”
她忙低头,穿过廊道,经过一众用最饱满精神昂首挺胸的同学,回自己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