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哈哈——咳咳咳！”
桌上人笑成一团，鹿方圆正喝汤呢，没忍住笑一口呛气管里，咳了个昏天黑地，眼泪都出来了。
“没事吧？”舅妈赶紧递过来纸巾，“快擦擦。”
方清萍一边给她拍背一边问：“这名儿可真够怪的。”
舅舅好奇道：“怎么还有人叫这个？娘你不是听错了吧？”
“……人家叫沙澄，澄清的澄，不叫沙僧。”舅妈哭笑不得，“哪儿能叫沙僧呢。”
“哦，叫沙澄啊。”姥姥说，“我也不识字儿，听着跟沙僧似的。”
“连娱乐圈新闻都知道啦，姥姥你真时髦。”鹿方圆终于顺过来气，笑得不行，“我们班同学也爱看这个呢。”
“我瞧着挺好的，里头那个佟掌柜说，这人活着，就算做不成太阳，也得做个火把，得奉献。”姥姥感慨，“你说，要是这人啊，都这么想，那可就真太平咯。”
“哎呦，娘你可真逗。”方清萍笑，“看个电视剧还看出真理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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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舅妈去洗碗，姥爷和舅舅坐沙发上看《海峡两岸》，姥姥、妈妈和鹿方圆来到卧室里头说些私房话。
“……我还真没想到圆圆能想出来这个招儿。”方清萍给姥姥说着过年时候婆家的烂事儿，“嘿，可别说，还挺管用，自从老鹿他妈出了国，小娥气焰都没之前那么旺了，家里可算是清净了。”
“圆圆这个孩子聪明。这个随你，不过圆圆可比你懂事儿。”姥姥握着鹿方圆的手，“我还记得那时候住乡下，人家家里都兄弟好几个，你哥就自个儿，村里小孩儿就老欺负他。他人老实，不会跟人动手，结果有一回让你给看见了，上去就给人背上来了一口。夏天啊，衣裳薄，人家差点没给你咬下一块肉来。”
“噗……”鹿方圆忍不住笑得打跌，“哎，妈，没想到你还是个女中豪杰！”
“……”方清萍一脸黑线，“娘，你怎么啥都说。”
“又没有外人儿。”
“就是就是。”鹿方圆好奇，“然后呢？妈妈和舅舅挨揍了吗？”
“没有。”姥姥想起来也乐得不行，“你妈多机灵啊，咬了一口就拉着大云跑了，回家以后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该吃吃该喝喝，啥也不耽误。还是顺子他娘带着他来家里告状我才知道。”
“顺子他娘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方清萍吐槽，“他家孩子先欺负人，被咬了还来告状。”
“然后呢？”
“我一看，这人家都来告状了，就赶紧从后院儿跳墙跑了。”
“你是不知道你妈给人咬的多狠。一圈儿牙印子，皮破了不说，都冒血珠子，不赖人家找上门儿。”姥姥感慨，“老二也是机灵，知道跑。人家都找家里了，要是你在家，少不得得打你一顿。”
“不跑等着挨揍啊，我又不傻。结果回来也没躲过去。”方清萍面子已经没了，也不怕在女儿面前丢人了，跟鹿方圆说，“你是不知道，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刚进院儿，你姥姥就抄着手里的盆子冲我砸过来，吓得我赶紧又跑出去了。”
“结果还是你爹把你找回来的。”姥姥说，“他年轻的时候可真是有耐心，你这么皮也没打过你，还老是拦着我不让我揍你。”
“爹是脾气好。”
“现在不如以前啦。”姥姥叹了一口气，“当时多好说话的一人，现在菜做咸了点儿都得跟我生气。”
瞅准机会，鹿方圆终于问出了困扰她多时的问题：“姥爷的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血压也不高，心脏也没毛病。”
没得到想听的答案，鹿方圆感受着屋里愉悦的气氛，终究还是没有忍心打破：“姥姥姥爷的身体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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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家只有三间卧室，姥姥姥爷一间，舅舅舅妈一间，表哥一间。表哥的床是一米二的单人床，睡不开俩人。最后舅妈去了表哥的卧室，舅舅谁在客厅，把他们的房间让给了妹妹和外甥女。
洗漱完毕，鹿方圆躺在床上，看着妈妈给脸上抹油。
“这儿的空气就是好。”方清萍感慨，“咱们那儿在外头呆上一天，脸上就是一层灰，这边儿就没事。”
“咱家那边在内陆，有风沙。云州是海边，空气本来就好，又是旅游城市，污染治理的也好。”
“就是忒潮了，容易得类风湿。”方清萍抹完了脸，关灯上床，“幸亏你姥姥姥爷都是仔细的人，在意着些也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