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两个坏女人欺人太甚。夫人也便罢了,她是当家主母,也是小姐的继母,平日里就喜欢挤兑小姐,小姐为着孝道和礼节,也不好和夫人撕破脸皮。可那个嬷嬷是什么东西,不也是伺候人的奴婢吗?她凭什么也这么和小姐说话。要我说小姐就该拿出未来王妃的架子,狠狠的赏她几个耳光再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造次?这个老刁奴。”在回院子的路上,紫沁一路都在骂骂咧咧,显然是被凌夫人和教习嬷嬷气到了,再为凌若欢抱不平呢。
紫沁向来心气儿比较高,平日里在丫鬟下人们堆中就处处要强拔尖,更是见不得凌若欢受委屈,在她看来,教习嬷嬷一介奴婢,竟然当众给未来王妃难堪,这不仅是主子的屈辱,更是她们做奴婢的无用,刚刚若不是凌若欢拦着,她是说什么都要和教习嬷嬷理论一番的。
凌若欢深知紫沁的性子,也知她忠心一片见不得自己受人挤兑,可正因如此,她才要拦着劝着,不能让紫沁在激动之下惹下什么祸来。
教习嬷嬷再过分,也是宫里的人,又打着教导未来王妃的旗号,说几句难听的也是合情合理。可倘若她在嬷嬷刚一入府就与其发生争执,事情传了出去外人会如何看待她,他们会说凌家教女无方,纵的女儿刁蛮任性目中无人;会说她德性无状,刚当上王妃便苛待起奴婢来……更有甚者,会恶意揣测她有如此行径是三皇子在背后指点撑腰,专门和宫里的人过不去。到那时,不仅爹爹颜面无光,还很有可能会给三皇子招来一身的脏水,为了一个奴婢不值当。
所以即便教习嬷嬷再言语无状,她也不得不忍着,谁让教习嬷嬷是那个人的人呢。
见凌若欢一直不说话,紫沁还以为小姐是受了委屈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她顿时停下脚步,杏眼圆瞪,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小姐,咱们这就回了老夫人,让她赶那个老刁怒出去,顺便也好好教训一下夫人。”
说完,紫沁竟想将凌若欢丢下,自己先跑去凌老太太那里告状。
凌若欢赶忙一把将人拉住,苦笑着说道:“我的好紫沁,你快消消气,千万别冲动啊。”
“小姐。”紫沁知道凌若欢话里的意思就是这事算过去了,如何肯依?她沉着一张脸,不情愿的扭动着身子,却还是听话的停下了脚步。
凌若欢拉过紫沁的手,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个教习嬷嬷轻易得罪不得。”
“如何得罪不得?不过是个奴才,即便是宫里当差,也还是奴才,凭什么对主子嘲讽奚落,这就是皇宫里的规矩?再说了,小姐性子那么好,从不曾得罪过她,她为什么针对你,你可是未来的王妃啊,她可当真一点顾忌都没有。”紫沁没好气的说道。
“你也说了,我从未得罪过她,她只是个奴才,而我是未来的王妃,她因何故这般对我?你可有想过?”凌若欢带着紫沁慢慢的往凌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去,说道。
紫沁是个聪明的姑娘,刚才是又气又恼之下才会如此冲动,现下经凌若欢一点拨,立刻茅塞顿开,“小姐的意思是,这个教习嬷嬷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刀,是有人派她来故意刁难小姐?”
“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凌若欢掩嘴轻笑,“她一介奴才,何以会这般嚣张,她欺辱我自己能落的什么好处,如果不是有主子们的示意,她哪里敢与我为难,更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是谁啊,这么可恶,小姐碍他们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故意刁难小姐。这可如何是好啊?”紫沁又气恼又心惊,如果真是宫里的主子们要借教习嬷嬷的手为难凌若欢,那这事可不妙,小姐可以不把教习嬷嬷放在眼里,而且谅那嬷嬷也不敢做太过分的事,可若是宫里头有人要对小姐不利,那她们该如何化解呢?宫里住着的可都是娘娘们,即便小姐是未来的王妃,终究在辈分上就差了的。
凌若欢用手按了按太阳穴,似是有些头疼,“宫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自然也不会和谁结怨,所以这人不是冲着我来的。教习嬷嬷来府上指导未来王妃礼仪,这本是皇室的规矩,可这人却能左右后宫之事,派自己的人来府上教导我,可见这人位高权重,若我没猜错,这位嬷嬷应该是皇贵妃的人,是皇贵妃派她来刁难我的。”
“皇贵妃。”紫沁呢喃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肯定的说道:“小姐说得对,教习嬷嬷多半是皇贵妃的人,皇后娘娘病重多年,一直都是皇贵妃执管六宫,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唯有执管六宫的人才有这个权利吧。而且小姐也看到了教习嬷嬷和夫人很是亲近,咱们老爷和大皇子走得近,大皇子又是皇贵妃的亲生儿子,所以皇贵妃的人和咱们凌家的夫人亲近也是对的。不过......你是凌家的小姐,皇贵妃为何要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