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钟按时唤醒睡梦中的琴酒,他掀开被子坐起身,熟练地扒掉赤井秀一缠在自己腰上的手,作势要下床洗漱。
赤井秀一被他并不温柔的动作惊醒,意识还模糊着,身体却先一步反应过来,扑到他背上牢牢将他锁在怀里。
“早……”蹭蹭琴酒的肩膀,赤井秀一打了个哈欠,像只黏人的大猫,“来个早安吻吗?”
琴酒面露嫌弃,一巴掌拍在他额头把他拍回床上:“醒了就起来刷牙。”
“刷了牙就给早安吻?”赤井秀一搂着枕头滚到他身边,慵懒地笑着问道。
琴酒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见状,赤井秀一埋首于枕间闷笑。
这段时间的痴缠还是有效的,至少琴酒的态度比之最初已经软化了不知多少。若是以前他敢开这种玩笑,琴酒一定会在严词拒绝的同时被冷冷地剜一眼。
以他的心理素质自然不会因这种言语、眼神上的冷待郁闷,只是这种相当于极为直白的拒绝的举动,多少还是会挫伤他的积极性。
现在好了,琴酒和他虽然尚未正式确定关系,但却已同居一室、同床共枕,进度用突飞猛进来形容也不为过。正因如此,赤井秀一这会儿也不着急着定下恋人名分了,他准备一步到位,从恋人直接跨越到更亲密的关系。
在床上又赖了片刻,赤井秀一等琴酒洗漱完毕,换下睡衣,才懒洋洋地起身走进浴室。没过几分钟,他带着满脸水渍出来,随手抽了张纸巾擦脸,然后趁着琴酒不注意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琴酒没躲,主要是躲不开,只冷冷扫了他一眼,便低头继续戴围巾。
赤井秀一笑了笑,也不避开,直接在他面前换起衣服来。
待两人都收拾得差不多,才赶在早饭时间的尾巴下楼。
这个时候,田沼应该已经做好早餐,和快斗、白马探、玉藻前一起边打游戏边等他们了。
然而出乎二人意料的是,他们料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几人不但没打游戏,而且白马探和快斗还一反常态地坐在柜台后奋笔疾书,嘴里叼的面包片就是他们今天的早餐。
“表哥,赤井先生,早。”田沼正在摆放碗筷,看到并肩下楼的两人,先是低声地同他们打招呼,然后竖起食指做噤声状,指指不远处的白马探和快斗,说:“他们在赶作业,我们的动作都轻点。”
什么作业值当两个智商超群的天才赶成这样?不提中学生的作业都是基础知识,即使是非常灵活的题目,以他们俩的智商应该也轻轻松松就能完成啊。
琴酒这样想着,赤井秀一便默契地替他问了出来。
“和题目的难度没关系,主要是量。”田沼同情地朝二人投去一眼,他们身前分别摞着两叠高高的练习册,单看数量确实可以称得上壮观,“而且,他们明天就要返校了,这些作业都是返校当日要交的。”
就算是白马探和快斗这样的天才,也逃不开一夜一学期的魔咒。
他这么一解释,琴酒和赤井秀一才恍然想起白马探与快斗的学生身份。
其实也不怪他们会忽略,毕竟这两人各有各的隐藏剧情,又都是天才,还连着一个多月赖在爱豆小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换了谁都会忽视他们最基础也最不起眼的那一重身份。
事实上,快斗最初是为了养伤和躲避敌人才请长假留在爱豆小屋的,估计在这里待得太舒服,于是忘记了初衷,就这样一天一天地住下来了。而白马探是因为和父亲闹出了比较严重的误会,所以不得已来此借住,他的住宿费还是快斗给垫的,不过据说已经还清了。
如今,二人一个危机已解,一个误会已除,的确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但不知为何,琴酒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即使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眉宇间也不由得划过一丝阴鹜。
接过田沼递来的粥,琴酒顺势坐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扫荡桌上的食物。
他的饭量时大时小,主要取决于当天由谁做饭。多做多吃,少做少吃,总之既不会浪费也不会使菜量不够的情况出现。
就像现在,田沼做了八人份的早餐,可白马探与快斗那两份没人吃,就由他包圆了。
在组织里打拼那么多年,没一副铁打的肠胃还真遭不住那毫无条理的饮食习惯。
赤井秀一坐在琴酒旁边,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饭,脑海中则琢磨着别的事。不知不觉间,连碗空了都没发现,呆呆地将空筷子送入口中。
琴酒斜了他一眼:“你喜欢吃筷子?”
赤井秀一恍然回神,忙放下碗筷:“想事情想得忘记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的快斗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大声说道:“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抄写作业这么多!老师难道以为我们还是小学生吗?!”
田沼吓了一跳,刚夹起的煎蛋又掉回盘子里:“你没事吧?”
“我有事!”快斗气呼呼地鼓脸,“你看,这~么多都是抄写作业,还都不止抄一遍,我抄了一早上,手都快没知觉了!”
白马探双手握笔运笔如飞,淡定道:“有空嚷嚷,不如抓紧时间写。我看老师是觉得我们无故请假太久,才故意留这种作业给我们的,这叫小惩大诫。”
两人的作业是今早由快斗的青梅竹马邮寄过来的,据说是各科老师特意准备,为他们夯实基础的。
这种临时瞎编的理由当然不可能让他们信服,光看这些作业的数量与内容,他们就知道老师们肯定是故意憋着气收拾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