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1 / 2)

怕奶奶知道庄大柱住进重症监护室,庄妍不露声色的继续按时出门上班。眼下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申请贷款,争取拿到银行的低息贷款。

公司承接了政府的几个工程,给政府留下了好印象。她在几家国有银行里都有同学和校友,再加上公司正在建的后海中高档小区,到明年初就能开盘,到时候公司的规模和利润都能上个台阶。有了这些条件,公司一定能拿到这批贷款。

而那边,警察很快找到了李秀琴和那个男人,目前,两人被关押在看守所。

原来,李秀琴傍上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那人开了一家规模中等的地下赌场,手底下雇了不少打手,这也是李秀琴敢公然把人带回家的原因。

此人有个嗜好,喜欢睡人.妻,尤其喜欢在人家里鬼混。

四十好几的李秀琴能傍上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得意至极,觉得自己现在终于活得像个人样了,手上带着金戒指,脖子上戴着金项链,穿的是商场买的衣服,不用买菜做饭,出入饭店吃香的喝辣的,这日子可真是滋润。

她旁敲侧击的让那人给她买套房子,可那人就是不吐口,说在她家见面才有意思。

她心里堵得慌,小区的人都知道她住的房子是严芳单位分的,这让她抬不起头。她要强,尤其是面对严芳。她以为嫁给庄大柱后能过上好日子,不料庄大柱是个孝子,他最听那个死老太婆的话,每个月都寄钱给老太婆,说是养严芳生的那个小贱人,凭什么啊?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她和丽丽怎么办?

好在小贱人住在乡下,不会碍她的眼。本以为那个小贱人一辈子待在乡下了,谁知庄大柱竟将人接回来,花钱让她上学,偏偏她还不能反驳,毕竟城里的孩子哪有不上学的。

更可气的是,那个小贱人成绩居然那么好,她刻意的使绊子,让小贱人多干活,不让她有学习的时间,她不能让小贱人比自己的丽丽强。可那个小贱人就像是有神仙护体似的,从小到大很少考过第二。庄大柱每次开完家长会回来,脸上的喜悦和得意,简直是在打她的脸。为什么每次考第一的不是丽丽,而是那个小贱人。

看守所内,李秀琴正回首往事,心里将庄妍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正咒骂间,就听见有犯人喊了声:“开饭了!”

刚刚还躺着或坐着的女犯人,倏地一下弹起,很快便排好了队形,屁股对屁股蹲成两排,每人手里拿着塑料盆和塑料勺子,老实地等着送饭的大姐打饭。

李秀琴瞥见身旁有个小板凳,刚要一屁股坐上去,就被一个三十多岁,高颧骨深眼窝的精瘦女人一脚将板凳踢开,李秀琴一个没防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没等她爬起来,两侧的腰就被人用力拧了好几把,其中一个还是连掐带拧,要不是隔着厚厚的衣服,估计能陷入她的肉里,疼得她嗷的叫了一声。

“这老逼这是在叫.床吗,就这丑逼样还和人勾搭成奸,这些男人得有多瞎眼啊!”

“可不是吗,还以为这逼多白呢,把脸洗了,原来就是一张粗黑的老皮,那些男人怎么下的去嘴,也不怕啃一嘴渣!”

“听说这逼把奸夫带回家被自己男人撞见,还把人给打晕了,这不是当代潘金莲吗?姐妹们,咱们和这逼关在一起,还真是掉价!”

李秀琴被人肆无忌惮的讽刺谩骂,心里恨得牙根直痒,却敢怒不敢言。她昨天进来时那些人就不怎么待见她,将她的铺安排在马桶旁,可也没打她骂她。谁知,今天早饭后,情况突然变了,那个深眼窝的狱霸,让两个中年妇女,一根一根地给她“拔毛”,她的头皮到现在还火辣辣地疼呢。

“你的!”送饭的大姐冷冰冰地将一块米饭,几乎是砸在了李秀琴的盆里。另一个盛汤的大姐,更是鄙夷地舀了一勺汤,绷着脸倒在了饭盆里,因为动作太大,汤水溅了李秀琴一脸。

这时候的人相对保守,对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尤为反感,尤其是李秀琴这种把奸夫带回家,还把自己丈夫重伤的人,更是让人忌恨。

打好了饭,两个送饭的大姐走出了监室,临走前,其中一个大姐还啐了一口:“呸!”

早上喝的是粥,这个点犯人们一个个早就饿坏了,捧起饭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除了咀嚼声和呼噜呼噜的喝汤声,听不见别的声音。

李秀琴捧着饭盆,看着粗糙的米饭和没有油水的蔬菜汤,实在是难以下咽,这种饭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以前,她也吃不下去。以前都是她和丽丽吃细粮,粗粮都给庄妍吃,庄大柱在单位吃饭,隔两天才回家一次,庄大柱和庄妍的肉票和副食票,基本都被和丽丽吃了

现在她跟了老黄,经常下馆子,油水足得很。都说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李秀琴现在是彻底体会到了。

“吆,这逼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贵夫人了,吃不下去所里的饭,既然吃不下去,那姐妹们就给她加点料!”狱霸说完,便朝着李秀琴的盆里吐了一口唾沫。

在她的带头下,整个监舍的人,除去李秀琴,剩下的十九个人,一人往李秀琴的盆里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