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场降临,和一场生离。</p>
“你打算就一直这么睡着吗?除了睡,你什么都不做。”柔软的大床深处,楚浩紧紧抱着怀里沉睡的人儿,浅吻着她刚刚有些清醒的惺忪而柔美的脸。</p>
秦沐语这才察觉到是在他怀里睡着,他的心跳声在耳边响着,强而有力。</p>
“我可以做什么?去工作,去上学?还是好好学习母婴知识,保护好你的孩子,不出差错?”她淡色的唇瓣动了动,轻轻吐出几句话来。</p>
楚浩眸色逐渐冷冽,渐渐俯首下去,跟她眉眼相接,深深凝视。</p>
“你是不是很恨我?有多恨?”</p>
她清澈的眸子也回望过去,淡淡道:“我不知道,也许是人类语言没办法形容出的那种恨。”</p>
楚浩静静凝视着她的眸,捏住她的下巴,哑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今天在手术室外的时候,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希望秦昭云索性就这么死掉算了,这样我就再也没办法威胁你,你就可以自由,可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p>
秦沐语小脸苍白,凝视着他,眸子里有着更深更浓的一层清冷。</p>
楚浩捏紧她的下巴,执意要问到结果,眸色冷冽逼人:“说话,你有没有这么想过?”</p>
她静默了许久,许久才淡淡开口。</p>
“我有过希望,”她淡淡承认,唇边露出一抹清美的笑容,看得他有一丝恍惚,“只是我希望看到死掉的那个人是你,这样就什么都好了。”</p>
秦沐语的眼泪,却还是下来了。</p>
“我早就说过你是没有心的,楚浩……”她流着泪,颤声说道,“你不是我,也从来都不会直到爸爸和孩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为什么要抉择,我凭什么咬抉择?我为什么不能同时拥有他们?谁逼了我,还是我命里注定要如此?上帝就算不公平,可为什么要不公平到这种地步……”</p>
她苦笑,那么凄冷,眼泪在微冷的空气里迅速失去温度,冰冷了她的脸。</p>
她从没有这样哭诉过。</p>
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懂,这个人不会怜惜,不会有半点愧疚和心疼,可她还是哭出来了,她不是没有骨气,她只是忍不住,再也忍不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