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怡烦恼的时候,她的倾诉对象就是郭燕玲。在官场上滚爬那么多年的郭燕玲,有的是办法让汪怡对她满意。
这天,齐辰因为有事,晚上不能陪她,她便约了郭燕玲一起出去吃晚餐。
“理查德现在对你如何?”郭燕玲开口问着同样的问题,因为她知道这是汪怡最关心的。
“还是那样,我怎么就无法看请他的心?”汪怡愁道。
郭燕玲试探地道:“你就没有想到他的心来其实另有别人,他现在只是表明应付你。”
“你是李月冰?”汪怡立刻意识到什么。
郭燕玲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我的。”
“什么事?”
“我在我儿子的诊所里看到了她的病历,她的孩子的父亲用的是理查德的名字。”
“这是他们的交易。”汪怡替他们找着借口,因为这事齐辰曾经做过解释。
郭燕玲摇头:“以前我信,但现在我怀疑。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们非得以这种方式做交易?在你没来这里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恩爱,我怀疑他们是真的,而他对你才是假的。”
“如果那样,那他们为什么不公开他们的关系,他这样对我又是为了什么?”汪怡一时难以理解。
“你,以李月冰那样身份的人,一旦他们的关系公开,那消息得多么地震撼,那李月冰还不被记者吃了?而她已经怀了孕,她怎么可能经得起那样的折腾。”
“你是他在保护她,拿我做挡箭牌?”汪怡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郭燕玲立刻拍上马屁:“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不瞒你,这两天我就在琢磨这件事,就是想不出他的目的,我以为他对你也许也是有情义,让你做明面上的妻子,而李月冰做他的地下情人,看来我的想法不一定正确,而你的推断更合理。”
汪怡的脸色很难看:“不管哪个可能,我都不能接受。他只可以有我一个女人。”
“别急,他们俩不可能在一起。”郭燕玲得意地道,“而且,我保证理查德以后绝对不敢抛弃你。”
“你怎么知道?”汪怡不解地问。
郭燕玲对汪怡带着讨好的表情,但对自己要的事情确实有着幸灾乐祸的鄙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但这个你自己可要把握好机会运用,保你马到成功。”
“什么秘密?”汪怡急切地问道。
郭燕玲一字一句地道:“他们是姐弟,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汪怡震惊,半天才缓过神:“你,你怎么知道?”
郭燕玲露出得意却又恶毒的笑意:“这个只有我知道,就连李月冰的亲生母亲也未必知道。”到这儿,她突然提高了声音,仿佛才意识到一般:“还有一个人也应该知道。”
“谁?”
“齐浠。”
“齐浠?”汪怡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但马上就意识到这个人是谁:“理查德的父亲。等一下,如果他的父亲知道,那他有没有可能知道?”
郭燕玲自己也不知道,但她早就想拿这件事做文章,所以当然不会不:“有这种可能,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敢公开他们关系的原因,也许最开始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兄妹,但后来知道了,所以才会这样。”
汪怡和郭燕玲却是不一样的想法,虽然恨极了两个人的恋情,但那恨只是针对月冰,对齐辰则只有怨,但还是很想维护他,于是气得直跺脚:“他傻啊!”但完这三个字后,她立刻不同意郭燕玲的看法了,“不对,他肯定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那可是与自己的姐姐,他不是那种不知伦理道德的人。与他认识这么长时间,他的确会为赚钱用心机,耍手段,但绝对不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对他的人品她是有把握的。
郭燕玲见她护着齐辰,立刻调转攻击对象:“这是你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如果是别人的确会是如此,可李月冰是什么人?即使她知道他们是兄妹,她都未必肯放手,那母女二人都是很不要脸的人。但你得也对,理查德是不知道,那两个狐狸精是不知廉耻的人,他可不是。不管怎么,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怎么都是对你有利的,将来你可以用这件事使他离开那个狐狸精,然后与你结婚。”
汪怡沉默了,显然在想着以后要怎么做。过了好一段时间她才道:“此事非同可,这事我自己会有主张,阿姨千万不可以再对其他人讲,丢了他的脸面,让他在人前抬不起头,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我的父亲知道此事,也是绝对不可能同意我们的婚事的。我不想事情会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郭燕玲对她的这个话有些失望。她多么想把这个事情闹开啊,那样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但汪怡这么了,她又不好不给她的面子,而且她也不想得罪汪怡,因为她还得利用她继续对付胡佳雨母女。总之,在她死之前,不把那母女整死,她真的会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她还是装作很通情达理的样子道:“这你放心,阿姨也是混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若不是考虑到你,我倒是不必在意什么的,早就把这事捅给记者了。”
她哪里知道,她的这句话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如果知道,她绝对不会的。
汪怡听了她的话,心里竟是对她产生了一丝厌烦,也有了戒心,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地问道:“阿姨和李月冰的母亲有什么过节,你为什么如此地恨她?”
郭燕玲怨毒地道:“一个抢了你心爱的人的人,让你一辈都生活在痛苦中,你能不恨吗?苦有多深,恨就有多大。”
汪怡同情地看着她:“那也是。她现在是在做什么?在哪里?”
“这个我还不清楚,她到这里来看过李月冰,看样子过得很滋润。”道这个,郭燕玲自感很无助的。虽然她有报复的心情,却没了那个能力。她人在这里,没有权势没有地位,没有能力做任何事情,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个可以报复的机会,却又被汪怡制止。她开始不甘心,心,不行,这事不能就这样。
“你是她现在也在加拿大?”汪怡有些意外。
“是,我在医院见过她。”郭燕玲肯定地道,然后她用很郑重的语气道:“郭姨我是个很不喜欢求人的人,但有件事现在我只能求你帮我了。”
“你一直都这么帮我,有什么事你尽管。”汪怡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着。
“等你和理查德结婚了,也达成你的心愿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去对付那两个人?”
汪怡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你想要我怎么做?”
“这个,”郭燕玲竟是没有话了,然后尴尬地道:“等我想到了,再来求你。”
她想,让汪怡帮忙将胡佳雨的家搞破产了,还有,将李月冰姐弟恋并有了孩子的事公开,但话到嘴边却发现,她找错了人。
汪怡如果和齐辰结婚,她又怎么可能再做对齐辰不利的事情,而齐辰与月冰还有着姐弟关系,他们变成一家人了。
她心情这个沮丧,很后悔将这件事就这么轻易地告诉了汪怡。
汪怡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婉转地警告道:“郭姨,我真的不希望理查德的声誉会因此事受到影响,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报复李月冰母女的话,我答应你,这个忙我会帮的,但不是在现在,一切都要等我和他结了婚之后,你看怎么样?”
郭燕玲听她这么了,心情好了一些,这才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会很为难的,所以就不了。”
汪怡道:“你不用担心因为李月冰和理查德是姐弟我就会放过她,她和我抢人,这个仇我是要报的,但绝对不是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郭燕玲高兴地笑了,从心里往外地笑:“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我们要对付的人还是一样的。”
汪怡和郭燕玲分开后,心情是复杂的,但不管怎么,她手里有了这个,到了关键的时候,应该是一张有用的牌。
但她的心里也是替自己感到些悲哀,她那么地爱他,为他打拚这么多年,他的心为什么就没有留在她的心上,她错在哪里?
可怎么想都不觉得自己错。
齐辰每天回来的时候,月冰一般都已经睡了。他只是以为她怀孕辛苦,所以才会这样。对月冰,他有着非常的信任,知道她会自己照顾好自己。而她现在出门都有琳达和简贴身保护,这两个人自从上次月冰被暗算之后,便不再与她拉开任何距离了,所以他对她的安全是很有把握的。
月冰每天的心事全都用在了孩子和自己的身体上,和以前相反,她时刻都在注意着身体的变化,一天天地数着日子,每安全地过去一天,都让她松了那么一口的气。
为了让自己的心情不被病情扰乱得太厉害,看,听音乐,变成了她的日常生活,但是,无论她如何地努力,她的肾脏功能还是很快地进入了衰竭期。
佛格森医生答应了她的要求,开始给她安排在医院进行血液透析。
齐辰先是陪汪怡去看了一场音乐会,将她送回家后这才回到月冰的公寓,这时月冰已经睡着。
他自己在另一个洗手间冲浴之后,进了卧室。
卧室里的墙上的壁灯是亮着的,光线朦胧,齐辰没有着急上床,而是站在床边,认真地看着正在熟睡的月冰。
看着看着,他开始心疼起来她了。
开始知道她怀双胞胎的时候真的很兴奋,只觉真幸运,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因为他发现月冰现在太辛苦了。
肚子大得让他担心哪天会将她的肚皮撑破,因为他都可以看到皮肤下面那一道道的裂痕,泛着红色。她的脸上的皮肤看上去也失去些光泽,想必是那两个孩子把营养都抢走了。月冰现在并不需要自己做饭,在他自己餐馆里,有她的专用厨师,她只需要事先将菜谱写好,有人给她送过去,再把饭菜取回来,想吃什么就给做什么,就是这样,月冰看上去还是显得营养不够,一个人吃,三个人用,怎么的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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