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哪里有值得人家对自己好的地方,“春华楼是做什么的?我笨手笨脚的,不会做些什么。”
“别担心,春华楼是包教包会的。”
叶小白点头,“那就好。”然后一番寻思又问,“饭管饱吗?”
春花笑得肉颤,“小姑娘忒精明了啊,本来不管吃的,不过我春花好心,包教包会,管吃管住!”
叶小白心花怒放,心道谷神医说的没错——能吃的孩子,果然运气不会差。
是晚,叶小白就来到了春华楼。
亭台楼阁,富丽堂皇。美人如云,宾客盈门。
“哎呀,春花姐,这个小道人是做什么的?”
脂粉气迎面扑来,叶小白有点不适应的打了个喷嚏,很是憨厚地朝云鬓钗鬟的美人们笑了笑。
一旁的春花道,“这是新来的——”目光看向一脸痴笑的叶小白,春花又改口道,“洒扫和茶房。”
“哪里来的俊俏小少年啊?”姑娘们甩着帕子,揶揄笑着。
被赞的叶小白谦逊还礼,“我是新来的,请诸位漂亮姐姐照拂。”
干净亮脆的少女声色。
美人姐姐们顿时了悟,笑道,“啧,嘴巴真甜,春花姐的眼力真真是越来越好了!”
“这下瞧出来了吧,这孩子可不是小子。”老鸨春花很是自得,又转头问叶小白,“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多大了?”
叶小白楞了一下,想了想,干脆应道,“叫我叶子吧。”
至于年纪她其实也不知道,但是她不敢说不知道,更不敢提失忆的事。她担心,好不容易找到的活计因此没了。于此她决定胡诌一个,也不能胡诌得离谱。
她记得别人骂她是半大小子,于是便道,“我今年十五了。”
至于双亲哪里人,春花都打听了,桃花庵流浪过来的,无父无母。
春华楼的姑娘们见叶小白模样,哪有不明白的,便一个个笑嘻嘻道,“咱楼里又来新人了,恭喜春华楼生意旺咯。”
叶小白开心地换了粗布女装,听春华楼的管事交代,主要负责姑娘们房间里的茶水和卫生。
新工作上任的叶小白,做得很是勤快。
几日后她从房间里将茶盏端出来,转角处就碰到了一位美人,美人脖颈雪白,领口开到胸脯雪白一片,粉肌玉容,媚笑点点,走起路来,还一颤一摇的。
只是这脂粉气,叶小白着实还没适应过来,忍不住地要打喷嚏,叶小白赶紧扭过头去,奈何托盘里的残茶仍溅了美人的袖子。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这可是上好的绸缎呢!”
叶小白一脸歉疚:“对不起,我给你洗吧!”说着就要上前给美人解衣。
“笨手笨脚的,谁稀罕你洗!滚开!”
叶小白听人家说滚,并不生气,只赶紧道了谢离去,生怕再连打几个喷嚏。
这美人不是旁人而是春华楼的花魁头牌,此时满腔的怒气如同打在了棉花上很是不爽,可说出去的话收不回,只看着叶小白离去的背影,气得雪白的胸、脯起伏。
栏杆上依偎着三三两两的姑娘,笑嘻嘻的看热闹,“可惜了清秀的模样竟是如此听不懂好赖话的人,也难怪春姐要让她来茶房历练。”
“是啊,就她这笨手笨脚的样子,别说招呼客人,不给春华楼招麻烦就不错了。”
叶小白听见笑声,抬头见是楼上的美人们在说笑,便投以友好的笑容以示招呼,她自然也不明白姑娘们在笑什么。
见她如此傻乎乎,姑娘们笑得愈发花枝乱颤。
“美人,在笑什么?”
男子舒朗的声音传来。
门口的姑娘们这才回首,见一身霁月素缎的倜傥公子,拿扇子挑开了门帘,走了出来。姑娘们个个笑颜如花,戳了戳一个绿衣女子,嬉笑道,“碧罗,你家那位都找来了。”
碧罗笑吟吟迎过来,笑道,“罗公子,您醒了啊。是楼下新来一个丫头洒扫,泼了隔壁的翠微姐一身。”说着就缠着他入屋,“咱们进屋吧。”
男子桃花眼微微上扬,拿扇子挑了碧罗下巴,轻佻笑道,“这么催我入屋,莫不是怕我瞧上了翠微?”
一面说着,目光已经往楼下瞧去,自是瞧见了一个身形窈窕的姑娘,装扮是粗使的茶房丫头。
略一蹙眉,这么一瞥背影却觉得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哪里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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