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程晨喜欢穿梭在大城市的感觉,仿佛自己能征服一切,大概是因为正值青春。
程晨加快速度,等到了店里已经快八点。程晨把车停在店门口。
卢伟刚听到摩托声就知道是程晨来了,“晨哥,你就来了?!”程晨看着卢伟飞奔出来,“嗯。”程晨摘下摩托帽,一只手托着帽子,大步走进店里,卢伟跟在旁边,“晨哥,我也不知道明哥找你什么事?不过看样子应该挺正经的。”程晨睨了卢伟一眼,“明哥什么时候不正经?”卢伟挠挠头发,“也是。”程晨刚走进店里,就看到一个穿着白体恤,一条黑裤,一双黑色布鞋,“明哥,”明哥从办公室出来,“你来了,坐吧。”明哥坐在短沙发上,程晨卢伟跟着坐下,“今天这么晚叫你过来,一来是想让你看看那单跟你车性能差不多的,顺便再看看那个新来的卓凡几斤几两。”程晨点头,“不是说不错吗?”明哥看了眼卢伟,卢伟低头,轻咳了一声,左右手摩挲着,“我看过,没什么经验,但是看过就会,”明哥转过头看向正在拆零件的卓凡,程晨跟着看过去,“看到没?”明哥回头,程晨看着卓凡有步骤的拆着零件,速度不快,却很有条理,程晨回头,“我本来是不想留他的,可你知道他怎么说?”程晨轻摇了摇头,“他说他不会让我后悔留下他。”程晨嘴角上扬,“挺有意思,”“年龄挺小,口气挺大,我就问他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我这?”明哥顿了下,“好家伙,他说我这里会需要他!”程晨笑出声,“看来的确是个刺儿头。”“我当时一直在拆零件,看都没看他,站起来以后,就想着既然口气这么大,就想看看他的手艺,结果他说没干过。”明哥拿起茶几上的茶叶茶,喝了一小口,“我当时有种被一个小毛头耍的感觉,可他二话不说把我刚拆掉的零件全部丝毫不差的复原,我就决定留下他。我还没有见过脑子这么好使的人。”
程晨若有所思的点头,“我知道了。”
明哥又喝了一口,“这人…”
“卓凡!卓凡!滚出来!要是个男人,就给老子滚出来!别藏着呀!卓…”卢伟先冲出去,“喊谁啊?不能文明点?!”卢伟冲着暗光下的几个人喊。
程晨跟出来,暗光下,领头的穿着一件全黑的背心,一只手臂上刺了一条青龙,脖子上带了一条金项链,后面跟着四五个小混混,“有什么事?”程晨淡淡地问。领头的吐了一口痰,“你少管闲事!让卓凡出来!”
程晨皱眉,尽量放低姿态,“卓凡现在在忙,如果你有话要说,我可以帮你叫出来,但是希望不要耽搁太多时间。”
领头的上前,“你他妈谁啊你?!听不懂是不是?少管闲事!再说一次,把卓凡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卢伟冲到程晨和刺青男中间,“怎么不客气?”说完扬了扬头。程晨眉头紧皱,走上前拉了拉卢伟的手臂,把卢伟拉到自己身后,随即放下手,刺青男身后的一群跟班上前,二对六。
刺青男和程晨隔了一个人的距离,面对面,两人之间似乎有一股对峙的气流在拉锯,所有人都沉默着,似是在等待。
“这是在干什么?”明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径直走到程晨身边,“这是谁?”明哥看向程晨,程晨投去探究的目光。
程晨还没反应过来,明哥就上前,“兄弟,你带这么多弟兄是想多照顾照顾本店的生意吗?”
刺青男吐了一口痰,“哼,”随即压了压手指,左右转了转头,刺青男身后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小刀之类的东西,纷纷朝向明哥他们。原先沉默的气氛里多了一份剑拔弩张。
程晨皱眉看着明哥。明哥似乎活在另一个世界,一直微笑着,一脸的无所谓。
刺青男忽然猛地一拳呼在明哥脸上,“你他妈找死!”刺青男后面的一群跟班一起冲向明哥和程晨。
明哥嘴角出血,面无表情地等着刺青男的下一个动作。程晨见明哥愣着,一把帮明哥拉到自己身旁,“明哥,你到底在干什么?!”程晨压低声音,低头贴近明哥。边上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小混混,拿着小刀朝程晨刺过来,程晨刚想夺下小刀,不曾想那个小混混还有一把剪刀,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个小混混划破手臂,程晨赤瞳。
“想死!”明哥一个转身将程晨护在身后,一个侧踢,小混混就瘫倒在地。“程晨,你怎么样了?”两人旁边围着龙一等人。
程晨额头布满细小的汗珠,一只手摁住另一只受伤的手,血不停地从手指缝里渗出来,整只手全是血迹。明哥扶着程晨,扫了眼周围,卢伟早已加入群架,场面一度混乱。明哥半弯腰,抬头大喊,“全都住手!”说完看向刺青男,“你的人伤了我的兄弟,这说不过去,你二话不说,带着人过来就给我们下马威,打人。这还是说不过去。”
刺青男几个人面面相觑,“哼!”
“所有人都住手!”卓凡双手握拳,屹立在门口中间,单薄的身体屹立在灯光下,身影被拉得很长。刘海下的眼睛死死盯着刺青男,眉头紧皱,深沉,阴郁。没有一丝这个年龄应有的稚嫩。
“不是让你待在店里别出来吗?!”明哥拧眉朝着卓凡大吼。
卓凡目不转睛地看着刺青男,“龙一,欠你钱的是卓耀祖,你找他去!”
刺青男叫龙一,龙一啐了一口痰,“啊呸!你那死鬼爹,怕是早就死在牢里了吧!我不找你找谁?!”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不如我去找你妈,让你妈以身抵债!”后面的跟班都开始坏笑。
卓凡一声不吭,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目光死死盯住龙一。所有人似是着了魔,一动不动地看着卓凡走向龙一,气氛一度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