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轰的一下红了个通透。
我一把推开叶殊,屁股向后撤了撤,坐的离他远一些。
“不要,”我撇过头不再看他,“你忙你忙你忙。”
我趴在桌案上,开始思考以前那个清冷自持的叶殊跑哪儿去了。没思考出个所以然,又换成思考叶殊是从哪儿学的这些……撩拨人的伎俩,连我这个看了多年话本子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又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最后换成叶殊只许对我一人这样,以后他若是敢对旁的女子这样,我就……
怎么处置他还没想好,眼睛便有些酸,脑袋有些晕,突然有些困了。我本打算小憩一会儿,可最后却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和叶殊手牵着手,走在一片荒芜人烟的沙原之中。我走累了坐下休息,可叶殊却不理我,松开了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在他身后追他,在他身后叫他,可他都不理我。最后,他走到了天边,在离我很远很远的地方对着我笑了一笑。待我终于追上他,伸手能够抓住他时,他却化作了一缕青烟,消失不见了。
“叶殊……”我叫他的名字,寻找他的身影,可入目处全是漫天的黄沙,“你别走……”
心口充斥的,依旧是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就像是我下意识的在告诉自己,叶殊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和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再遇到。
“别丢下我,”无助和绝望像洪水一般在我的胸口泛滥,“别丢下我一个人……别走,别走。”
我是被这个梦吓醒的。睁开眼睛的刹那,叶殊正抓着我的手,俯身在我身侧,满眼焦急的看我。
他关切的看着我脸上一切的情绪,抬袖擦我额头渗出的汗:“做噩梦了？”
我眼眶一酸,伸手紧紧的抱住他:“叶殊,你别丢下我。”
叶殊在我面前死过一次,重伤过一次,即便我刻意不去回想,但那种恐惧感却始终弥漫在我的心底深处,挥之不去。所以方才那不是梦,而是魇,是藏在我心里早已化不开的魔障。
“我没有丢下你,”叶殊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别怕。”
叶殊低沉的声音,抚平了我因梦魇而带来的恐惧。可我晓得,若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若再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身边离开,我根本承受不住。
一个想法蓦地窜上了心头,若未来当真有分别的那么一天,我希望离开的那个人……是我。
**
凡间的中秋佳节到了。
叶殊一大早就在大殿内处理公务,忙的连茶都顾不上喝,想来是没有空暇陪我去凡间赏月看灯了。
虽然有些可惜,不过细想想也没什么,月圆月月都有,只要叶殊在我身边,何时去看都无妨。
我和汀兰蒸了不少的月饼,有叶殊爱吃的桂圆莲子馅儿的,还有我爱吃的红豆枣泥馅儿的,当然还有……之前叶殊想吃的空心菜馅儿的。
我将做好的月饼装好,嘱咐汀兰将剩下的拿去分给司内的其他人后,便开开心心的拎着食盒出了门。路过奈何桥时,我发现应该在大殿里忙着的叶殊,此刻正站在桥头边上。双手背在身后,像是在等什么人。
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打算吓他一下,结果刚走到他身后,就见他调转了脚步,回过身来含笑的看我。
我讪讪的收起了想要拍他肩膀的手。
“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他拿过我手上的食盒,伸手牵着我的,“走吧。”
走吧？走去哪儿？我不动,挑眉看他。
“今日中秋,我们去凡间。”
“真的？”我眼中满是光彩,“你的事儿都处理完了？那些小山一样的折子都看完了？我们真的可以出去玩儿”
叶殊笑着点头。
高兴之余,脑子似乎也灵光了一些。叶殊向来知道我贪玩,喜欢热闹,难不成他是猜到了我会想去凡间逛逛,所以这些日子才不眠不休的处理公务,就是为了在今日能够陪我
我看着他眼中的红丝血丝和俊脸上的一丝憔悴,突然有些心疼。
“叶殊。”
“嗯？”
我不避讳的仰头看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我喜欢你。”
六界之中,我对你的喜欢无人能及,可你对我的好,却让我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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