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是……
柳白月与珠子快速对视一眼,而后,柳白月连忙起身,站了起来,硬着头皮低声道:“四叔。”
来人一袭白袍,气宇轩昂,烫金的边纹,头发束的一丝不苟,眉眼几分冷淡,几分英俊。
柳白月心底满满的震惊,他怎么来了?
来者,是整个柳府唯一一个不走官路的嫡系——柳月曦。
说起柳月曦,在柳府应该说是大名鼎鼎的。
当年柳白月祖父仙逝后,按理法硬是官位世袭,他的父亲和其他兄弟姐妹们费劲心机,想要挣得这个位子,唯独他的四叔柳月曦是个另类,大笑着”一枚红叶一壶酒,一身正气一好友”,带着他们那族子系,入了江湖,并凭借着武林盟主等人的帮助,建立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山庄,他将之称为“絮柳山庄”。
柳白月是从小听着他的故事张大的,故事最后总有一句告诫:千万不能学他!
他今年十六,那么他的这位四叔整整大他十岁。
柳白月比较震惊的是,四叔为何而来?他可是自从柳白月的爹接手了柳府,好几年都不与柳府相关的人联系了。而且就算要来,也应该去找他爹才是,说什么都不应该找他啊!
柳月曦倒不拘束,很随意的就走了进来,凝眉望着柳白月。
柳白月这才注意到自己由于卧病在床,一直都只穿着一件丝绸白衣,忙道:“呃……白衣仪表不当,四叔见谅。”虽然柳府子弟向来混账,长辈什么的在他们眼中就算个屁,但这其中并不包括柳白月。
柳月曦淡淡的“嗯”了一声,也看了珠子一眼。
珠子顿时冷汗直下,恭恭身子,“公子,庄主,小的先下去了。”
言罢,他直接拔腿跑了。
柳白月暗骂,这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他又只能这样了一个人独自面对这座冰山了,忽然间有些怀念蓝亦轩那张笑脸,虽然看起来不太舒服,起码没这种威压感。
柳月曦给他的感觉,与祈慕之不同。
祈慕之再严肃,也能感受到他的喜怒,柳白月也能猜到是何事惹怒了他;而柳月曦,这个絮柳山庄的庄主,丝毫不喜形于色,冷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直视你时,却有一种排山倒海的威压。
而且,常听人说,这个四叔脾气不太好。
所以,柳白月现在是宁肯和蓝亦轩祈慕之两个人扛上也不想一个人面对柳月曦。
柳月曦冷冽的目光直射他的心底,激起千层激浪,柳白月一哆嗦。
柳月曦已收回了目光,负手背后,“穿好衣服,去祠堂等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柳白月心底有些微微炸毛。
按理说,这是他家,这种话至少也应该是他爹对他们说,可柳月曦……柳白月忽然想到,他也姓柳,也没脱离族籍,好像真的有权利开祠堂吧?
去祠堂干什么?祭祀?鞭笞?
可凭什么要他去啊!
思来索去,还是那个问题。
可被四叔那深邃如古潭般的眸子盯着,他便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当即一刻也不敢耽搁,起床去找衣服。
其实他大可以像其他柳家子弟那般撒泼打滚无理取闹,但他没有,如果他也这样做的话,祈慕之也不会来了。
柳白月对这个四叔的了解真的不多,都是听家里人传言,再者是说书的提到絮柳山庄的庄主时提到的只言片语,如此细细揣摩,二者都有一个相似之处,那就是,柳月曦脾气不太好!
此时他跟在柳月曦身后三米外,不情不愿的被迫来了祠堂,却发现,祠堂根本就没人!
朱红色的大门被锁的扎扎实实,祠堂外野草丛深。
原来他没有争得父亲的同意?
柳白月顿时感到不好了,若是这样的话,岂不是……私刑?
他望着柳月曦飘逸的背影,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能不能不进祠堂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一个纨绔子弟身上能有什么是值得四叔觊觎的,武林秘籍吗?如果有的话一定早被抢了!
柳月曦一言不发,却朝着那个大门隔空一掌。
在柳白月“哇!四叔你好厉害!神啊!”的目光中,门锁裂了,祠堂的大门,被重重推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打牛?柳白月心想。
“进。”柳月曦先踏了进去。
却在几秒后又被迫退了出来,无他,自从柳家荒淫无道后,每逢过节,就从未开过祠堂,更别说打扫了,里面的牌位都覆上了厚厚的尘土。柳月曦刚才的掌风,刚好激起了尘土飞扬。
“噗!”柳白月不厚道的笑了。
等灰尘灭后,柳白月便感觉被一股大力直接拽了进去,摔在地上。
“跪好!”柳月曦低斥,“这是柳家祠堂。”
他自己也端端正正的跪下,很正式的拜了三拜。
柳白月愈发的摸不着头脑了。
而后,柳月曦起身,却没让柳白月也起。柳白月自然不傻,看到柳月曦神色恭敬的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条拇指粗的蟒蛇鞭子时,他自然猜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了,顿时脸色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