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她开始用这种怀疑麻痹自己的时候,那老熊就已经开始帮她印证了。
“你把人家打的好痛好痛啊,我都站不起来了啊,兄弟。”
要说那第一句话是一块砖的话,那这第二句话就应当是一柄剑了,在久冀被那搬砖拍晕还没清醒过来的时候,先行一剑,刺她胸口,一刀毙命。
那第一句话让她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可这第二句话,则是让她瞬间就挪动了脚步,飞快的跑到阿北旁边,想要问问方才这外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阿北,怎么回事?”久冀走到阿北的身边看着地上那妖娆壮硕之物,又皱起了眉头问道。
阿北却只是站在一边,依然面对着白墙,一字未说。
倒还是那只倒在地上的黑熊,率先说了话。
“阁主啊,你说安看着这兄弟挨骂了就好心好意的凑过来,寻思着和人聊会儿天,给人排解排解心中的苦难,俺还把牛肉干都分了他一条,哪成想他根本不要,不要就算了还上来就动手打我。”
这黑熊现在倒是换了正常的语气,侧躺在土地上,背靠着白墙,手撑着脑袋,好像十分占理似的与久冀控诉着阿北方才不识好人心的“恶行”
这人不光自来熟,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原本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到了他的嘴里,就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给你全方位的讲一遍,讲的过程中还要混进去诸多他那没什么用的口头禅。
就好比现在,不过是一个给牛肉干不成反被打的故事,让他生拉硬扯的都快说到牛肉干的制作与保存上了,边说还要边躺在地上,巴拉着那根没等给出去,就被人打落在地的牛肉干。
那可惜委屈的小表情,活像个送情郎香囊却被退回来的小姑娘。
大黑熊突然的这副故作娇羞的模样,实在是让久冀的眼睛感觉到不太友好,却又碍着人家主子也在后边儿看着的份儿,不好直接说什么。
只好又转过身来,拿阿北这儿做起了突破口。
“阿北,真如他所说那般吗?”久冀看着眼前赖在地上不起这黑熊,转头又问了阿北一句,此时这般场景,她也真是不太好直接说些什么,只能寄希望于阿北身上,指望着这人赶紧说一句话。
哪怕就说个“不是。”二字,或者干脆就扯个谎,她都能一口咬定他说的就是真的,然后将这帮孙子统统赶出府去。
只可惜,也许是两个人的默契都在方才演戏的时候用完了,这一次,不管久冀心里多么殷切期盼,阿北都没再说出半个字来。
只是转头默默的瞧了久冀两眼,而后就又自顾自的对着白墙面壁去了。
也不知道这人今个儿又是在哪儿拧巴着呢,反正就是任久冀如何哄,如何问,这人就是不张口,不承认也不反驳。
搞得久冀就算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护犊子的护着他,都不知从何入手。
气的她是牙根儿痒痒心里憋屈,却又不能拿人怎么地,只能是站在原地,提了气,掐了腰,瞪圆了眼睛,憋红了脸,想说什么都得往心里咽。
这个不争气的木头疙瘩!
“这事我们毕竟是没看着的,看壮士身体这般好,这摔上一下两下,也定是没什么大碍的,草民这相公一向是脾气不好的,只能让壮士忍一忍这皮肉之苦,先随你主子回去了。”
久冀看着这地上瘫着的黑熊,又想着自个儿身后站着的沈亦,就只想让他们快些离开,免得在这儿呆着又要生出是非。
于是乎,她这想法也没与人藏着掖着,不管不顾的挺着腰板与人胡搅蛮缠,瞎说了一通后,便又借着地利人和,揪着身旁阿北的耳朵,就要将人往这屋里拽。
只给这眼前一站一躺的两位弟兄甩了甩衣袖,留下了一句话。
“小厮,好生将壮士扶起来,送客吧。”
久冀看着眼前仍有些渗血的阿北的左手,便是一门心思全放在这人身上了,甚至都没能留意到,方才从自己身旁点头称好的这个弱鸡小厮,推开那几十斤重的大门时竟如此利落,丝毫不显吃力了。
那小厮这一送客似乎送了许久才回,久冀站在屋里,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板着一张苦瓜脸的阿北,拿着一根在烛火中烧的火红的银针,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我要挑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阿北:终于能好好拔刺了吗
久冀:拿出祖传银针
某糕:再等等再等等,下一章,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