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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显然有些喝高了,他酒量不好,又喜欢喝高浓度的二锅头,两杯黄汤下肚整个人就开始亢奋起来。

盯着童语馨的背影看了一阵,他突然扭头看向于丽莎,喷着酒气笑道:“馨馨今年十五了吧?”

于丽莎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表情让她有些不高兴,就像是一种自己的“领地”要被别的瓜分的感觉。

她想到什么般看了女儿的背影一眼,眼底深处涌上一股厌恶,本想讽刺吴正两句,又怕他发疯打人,只要吞回涌到嘴边的呛声,面无表情地说道:“是啊,十五了,都快十六了!”

吴正嘿嘿一声,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睛一直盯着童语馨的背影,说道:“是个大姑娘了,以前的话都可以当妈了。”

他喝了口酒,倾过身在于丽莎的耳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这个星期六下午你带小雅出去玩,不到晚上十点前不准回来,知道没有?”说这话时他压低了声音,明显是不想让厨房里的童语馨听见。

于丽莎将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板着脸说:“知道了!”接着终于讽刺了一句,“不会坏你好事的!”

吴正眄了她一眼,见于丽莎虽然不高兴,但那态度的意思很明显是你自己想做什么自己看着办,我管不着。

他对于丽莎的识趣十分满意,又“嘿嘿嘿”笑起来。

眼睛盯在从厨房里出来走回饭桌旁的童语馨身上,说了句:

“馨馨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童语馨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喂吴小雅喝汤,只是却怎么也忽视不掉那种让她如芒在背的十分不安的目光。

她刚才在厨房时就知道吴正不知和她母亲说了些什么,母亲还破天荒的有些生气。现在在看吴正的态度,她只觉得有些心慌,似乎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感觉甚至让她想到了离家出走。

吃完晚饭后吴正带着一身酒气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哪,但从于丽莎的平时的抱怨中童语馨知道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去找他那群狐朋狗友喝酒按摩。

吴正算是拆二代,正好当年他家拆迁,赔了不少钱,他父母又拿那些钱在当时比较偏僻的地方重新盖了两套三层楼房,结果城市扩建,两套房竟都运气好的成了临街的楼房,吴家便将两套房的一楼都弄成铺面,租给做生意的,楼上的房间也同样出租。

而吴家人又东借西凑再次在市场附近买了套小点的房,也就是现在吴正一家住的这套,当时买的时候价格还很低,现在也已经翻了好多倍。

吴正只有初中文凭,毕业后从没工作过,毕竟凭着租金他能过上比许多人都好的日子了,上班挣那点钱还不够他花的。

这也是于丽莎二婚能嫁给吴正让许多人都觉得她走了狗屎运的原因,在这样一个城市,有三套房,两个店铺和房子出租,对普通人来说就是很好的条件了。

何况吴正还比于丽莎小这么多,模样也算周正,于丽莎又带了个这么大的拖油瓶。当然了,吴正按理说也有个拖油瓶,但在外人看来两人的条件根本比不了,就算是女方的家人,也认为她二婚能嫁这样条件的男人是撞大运了。

于丽莎自己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当初一听说吴正的条件后根本想也不想就嫁了,要知道一嫁过来就是包租婆,这让她不少姐妹都羡慕得很。

吴正出去后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回家,家里没有他在显得十分平静。

童语馨一早起床做了早饭打理好吴小雅就送她去幼儿园,自己也上学去了。

然而当天晚上,就在童语馨帮吴小雅洗澡的时候,吴正突然回来了,他似乎喝得烂醉,在客厅发了一阵酒疯,接着就冲到洗澡房前砰砰砰打门,嚷嚷着要进去,说是要跟两个女儿一起洗澡,还要帮大女儿搓背。

见没人应答还一直用脚踹门,把门踹得砰砰响,幸好洗澡房的门还算结实,没有被他踹开。

童语馨和吴小雅都吓坏了,吴小雅睁着惊恐的大眼躲在童语馨怀里,还被后者捂住了嘴巴,但实际上吴小雅根本不敢哭,更不敢叫唤。

童语馨一般都是穿着内衣裤给吴小雅洗澡的,因为吴小雅洗完后她会接着洗。

如果这时真被吴正闯进来,她就不想活了!

十几岁的少女心即羞耻又愤怒又绝望,她听着那砰砰的踹门声,在心中无声祈求自己的母亲可以出来劝一劝吴正,母亲就在房里,她肯定听到这些声音了,然而过了许久,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似乎连出来看一眼都不敢。

还好吴正似乎喝得烂醉,踹了好多下门,将门锁都踹松了却突然没了声息,只听到扑通一声,他似乎倒在洗澡房外头。

童语馨也不敢洗澡了,赶紧给自己和吴小雅穿好衣服,姐妹两个安静地抱在一起害怕地盯着门看。

不一会儿母亲于丽莎的声音传来:“不会喝酒就不要喝这么多嘛,睡在这里怎么搞?”接着骂道,“童语馨吴小雅,你们两个在厕所掉马桶死了?还不快点出来!”

童语馨畏畏缩缩地把门打开,被很不耐烦的于丽莎叫上一起将吴正拖回房间的床上。

吴正躺床上的时候突然一把将于丽莎拉倒,整个人压上去,手已经伸进她裤子里。

童语馨吓得赶紧跑出门,气喘吁吁地干呕两声。

不一会儿就听到母亲传出来夸张的叫声。

她抱着吴小雅捂住她的耳朵躲进房里。

直到十点半后,小雅睡着了,主卧那边也听不到任何声息,童语馨这才蹑手蹑脚去外头收拾,她还得拖地,收拾垃圾,洗衣服,如果不把家务做完,明天早上母亲会骂得很难听,说不定还会打她。

正准备擦桌子时,突然一眼看到了饭桌上A5纸大小的纸张,正是她昨天在垃圾桶旁捡到的那张奇怪的宣传单。

童语馨的记忆这才像突然接上似的,回想起她将宣传单拿回家后就完全忘了的事情。

只是这宣传单怎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是母亲或者吴正捡到后放桌子上的?

将宣传单拿起来呆呆地看了一阵,接着就细心地折叠好放在校服裤兜里继续收拾。

她没有看见,在她兜里的纸张突然间有光芒从折叠的缝隙中涌出,旋即消失不见了。

又过了三天,这几天吴正早出晚归,每次晚上童语馨睡了他才回来,喝得烂醉的在客厅发酒疯将全家人都吵醒,白天童语馨出门时他还没醒。

继父女两个就这样错开了一段时间,童语馨觉得这样一直不碰面很不错。

不过吴小雅从星期三开始突然发起了高烧,这几天都是于丽莎照顾这孩子,带她去医院打针,替她洗澡之类的,显出了难得的耐心。

童语馨这几天学校都有考试,忙着做卷子复习,所以陪吴小雅的时间也少了,见自己母亲这样有耐心照顾小妹妹,心中觉得挺高兴的。

而且这两天于丽莎都让吴小雅晚上跟着自己睡,在童语馨看来,这是因为母亲知道她要考试不能分心,照顾好吴小雅让她专心学习的原因,她心中有些感激,也对自己平时经常跟母亲顶嘴的做法有些内疚。

妈妈总是爱自己的孩子的,只是有时候不会表达出来罢了。

星期五下午,在家里照顾了几天吴小雅的于丽莎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见童语馨放学回来话都没交待一句就出门打牌。

两个大人都不在家,童语馨感觉轻松不少,只是吴小雅发烧这两天一直反复不退,让她有些担心。

晚上给吴小雅洗澡时,这孩子一直在说屁屁痛。

童语馨有些奇怪,以为她内热上火,拉的便便硬所以弄得屁股痛,也就没怎么在意。

结果吴小雅扑到她怀里,哭着说晚上要跟姐姐睡,不跟爸爸和阿姨睡,爸爸会帮她打针,打针痛痛!

虽然是童言童语,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但童语馨却听懂了,只觉得脑袋被铁锤狠狠地锤了一下,震得她整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