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初笑笑,把胡景烟头上的朱钗等等东西都弄下来,放床头柜上。
“抱歉,给了你一个不太完美的婚礼。”聂初执起胡景烟的的手如是说,目光缱绻。
听他这么说,胡景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往后躺睡在床上,潋滟的眸子就凝望着天花。
“怎么了吗?”聂初问,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唇红齿白的胡景烟,一袭红色嫁衣娇艳非凡。
“忽然感觉有点迷茫。”胡景烟认真的说。
今天穿上婚纱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那个时候还在想,自己居然会嫁给聂初,那个十几年前跟他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这是她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因为心知年代久远,再见面实属不太可能。
又在想起小时候,读小学那会儿,她因为长得丑被班上的同学排外。校园庆典时,老师组织文艺汇演,挑了班上的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演一对小夫妻。
她那会儿在角落里偷偷看着,心里的那种早已消失的复杂滋味方才又忽地涌上心头,在提示她,曾经她也是幻想过自己的婚礼的。
“哎,怎么又哭了?”聂初哭笑不得,伸出拇指擦去小女人眼角的泪花。卧下去,躺在胡景烟的身边。胡景烟两手抱着他的脖子,就开始嘤嘤哭。
“受委屈了?”聂初说,大手在胡景烟的头发上揉揉,只是掌心就能把她的小脑袋给握全了,由衷感慨自家老婆实在是太瘦。
“没委屈。”胡景烟闷闷的说。
聂初发现她自从怀孕之后,整个人都敏感的不行,十分的多愁善感,本平常高冷知性的风格完全不同,像是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那是为什么哭?为什么迷茫?你如果想出去工作,我不会拦着你,你可以做自己任何的,喜欢做的事,我不会拦你。”聂初在胡景烟的额上轻轻一吻,刚巧遇上她抬头,二人顺势来了个长吻。
胡景烟颤动眉睫看向聂初,轻轻感慨一句,“你们聂家是个大家族,名头说出去都有一堆拥趸者,你又是当家的,整个家族上上下下都盯着你瞧,我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给你招黑。”
“你知道,我的原生家庭不好,我母亲又是住在精神病院的疯婆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哪里感受过这种大家族的气氛?”
聂初无奈的笑了,虎口钳住胡景烟的下巴,“你啊你,就是想得太多,你这些话里实际就表达了一个意思,你怕我的家人不喜欢你,排斥你。”
“退一万步来说,真的有人不喜欢你,他们能怎么办?是咬你还是捶你,还是放狗追你?更别说我现在聂家的当家人,家族的命脉紧握在我的手,他们还不敢对你甩脸子,正所谓夫妻一体,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对你不喜欢,那就等于是对我不满。”
聂初撑了撑手臂,“你觉得他们还敢造次吗?”
胡景烟不说话了。
“那……”胡景烟手指胶着,问。
“如果我这一胎生了一个女儿怎么办?然后婆婆对我冷眼相待,每次见到我就冷嘲热讽说我生不出儿子,然后亲戚们看她如此寡淡我,也跟着一起……连黄妈也叛变了,白天让我刷马桶,晚上让我倒泔水……”
胡景烟话还没有说完,聂初就已经笑得不行。他一边笑一边说。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当编剧的技能?看来建筑师这一行不适合你,你要是改行去当编剧,绝对能入选年度最狗血豪门家庭剧创作奖”
“去你的。”胡景烟也被他逗笑了,蹭掉高跟鞋就踢了他一脚。聂初反扑过来。
“傻瓜。”他点点胡景烟的鼻子。
“永远也不会有这一天发生,不管你生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一样喜欢。我家没有皇位继承,你就算生了男孩也只能继承我家的锅碗瓢盆,没这多讲究。”
他倒是更希望这一胎能是一个女儿,一定会跟胡景烟一样的漂亮可爱。男孩的话他没怎么想过,现在公司有专门负责投资和运营的职业经理人,所以在继承上,没什么大障碍。
胡景烟沉吟了会儿,想起什么,狡黠挑眉,说。
“老公。”
聂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