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夜脸上的阴沉如水中的混合物渐渐积淀。他摇了摇头，打开抽屉，取出包烟来。
叶冥寒垂眸，扫了眼那包红彤彤的烟盒，“涵涵不知道吧？”
舒夜已经拿起烟的手蓦地停在了半空。犹豫片刻，他依旧弹出一根烟，塞入口中。
淡淡的烟叶香在空中弥漫。
“啪”，橘色的火苗猛地蹿起，熠熠跳跃仿佛精灵。
猩红的烟头明灭不定，幽蓝的烟圈袅袅升起。
“你有心事。”叶冥寒笃定地望着舒夜。
舒夜却撇开这个话题，径自道，“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证明沈秋月母女涉案，她们很快就能出国了。”
“出国？”叶冥寒转动着手机，轻描淡写地说道，“不正好顺藤摸瓜？”
舒夜眸光一滞。“你有几成把握？”
“对于两个想算计我的女人，”叶冥寒微勾薄唇，噙着抹阴惨的笑意，“你觉得我会放过她们？”
舒夜眸深如潭，静静地打量着叶冥寒，莹黑如墨的眼底泛起复杂的心绪。
“这件事，你可以放心交给我。”叶冥寒锐利的眸光射向舒夜深静的脸庞。“但我有个条件。”
舒夜默了默，回道，“能不能交给你，不是我说了算。但你可以先说说你的条件。”
叶冥寒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等你们订下来再说。”
舒夜探究的眸光犹如射线堪堪投向叶冥寒。
叶冥寒扬起下颌，坦然接受着舒夜的审视。
屋内悄寂无声，仿如一汪静谧的碧潭。
半晌，舒夜终于打破了沉默。“你得给我说服上面的理由。”
叶冥寒似笑非笑地说道，“首先，这件事，不经你们同意，其实我也能做。第二，我的行为本就是属于帮忙性质。第三，当然，你们也可以申请国际刑警组织的协助。至于效果，可以参考追踪万芳的结果。”
舒夜冷峻的脸庞上线条变得更加生硬。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叶冥寒，“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有与你合作？”
叶冥寒摇了摇头，“我只是陈述事实。”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舒夜眸色沉暗。
叶冥寒将手机塞回兜里，淡淡地说道，“这也正是我要提的条件。”
舒夜微微颔首，“行，一个小时之内，我会给你答复。”
叶冥寒兀自起身，“我等你电话。”说完，他径自走出了舒夜的房间。
“她结婚了？”席非俊的眉间紧蹙成“川”字，沟壑之深形如此刻的情势。
匡建南放下手中的酒杯，不以为意地说道，“一个小白脸，有什么可担心的？”
席非俊微眯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狞笑。“这倒是成全了我们。”
匡建南挑眉笑道，“你是打算用那小白脸逼她交出配方？”
席非俊拿起竹箸，夹了片凉拌牛肉，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觉得有多大胜算？”
匡建南沉思片刻，点头赞道，“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席非俊徐徐咽下牛肉，不无谨慎地说道，“查查姓叶的这几年在国外的经历。”
匡建南嗤笑道，“一个小白脸，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你用得着这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