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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莠被打了!

大厅内死一样的安静,皆是屏息看着黎修湛。

他还真敢打啊!

郭莠和黎修湛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但两人似都对彼此有所忌惮,并没有动过手。

至少大庭广众之下没有见过两人动手。

尤其是郭莠,在他们眼中翩翩公子,斯文柔弱,只有被黎修湛欺负的份儿。

所以,当郭莠郭公子反应过来,愤怒的与黎修湛扭打在一起时,在场的人除了易宝玲外都惊了。

那个疯子一样扒着黎大少爷胳膊去咬人的,是郭公子吗?

“你们这是在较量什么?”易宝玲推开人群走过去,垂着眼看向扭打在一起的三人,准确的说是被黎修湛单方面胖揍的郭莠和苟谦。

“相公,可是过瘾?”

黎修湛的一只脚还抵在苟谦的下巴上,胳肢窝夹着郭莠的脑袋,总之不是一个什么英气的姿势。

听到易宝玲的话,他讷讷的点头,又摇头,“他骂你。”

易宝玲顺着他的手指望向被踩在地上的苟谦,“骂我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这时候,王齐轩从她身后窜出来,模样像是只发福的猴儿。

很不理解怎么哪里都能有他事的众人:“…………”

这货明明那么圆,是怎么做到这么灵活的?

别看王齐轩长得圆润,他的存在感实在低得出奇,他不说话真的很容易被人忽视。

他在消灭那盘子红枣糕时,郭莠和苟谦说得话他都在离他们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我都听到了,刚才最先骂湛哥的就是郭莠,骂完就躲起来。”

“我还听到他跟苟谦说煽动大家骂湛哥,让苟谦不要怕,出了事他兜着。”

“什么嫂子没脸皮还到处招摇过市的话就是他教的。”

黎修湛朝王齐轩投去个赞赏的眼神,“四儿,你还是很有用的。”

郭莠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被勒着的脖子力道加重了,让他满脸涨得通红,“王四,你休要血口喷人……咳咳,黎!修……放!开我!”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了许多,众人的目光带着些许难以置信。

郭公子不是正人君子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易宝玲露在外面的黑色瞳仁在听到【没脸皮】三个字时虚了起来,随即恢复平静,这样的言论以前她听得还少吗?

她上前将黎修湛拉开,替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和抻平乱了的衣服,缓缓道:“脸皮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只是真皮还是假皮就有待考究了。”

“郭公子,人在做天在看,缺德事做多了总会遭到反噬的。”

郭莠也已经起身,摸着脖子又喘又咳,仪态狼狈,气道:“你们都是一伙的,明明就是你们串通起来污蔑我。”

黎修湛冷哼一声:“你也配?”

郭莠:“……”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

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让他这么猖狂的?

本着夫唱妇随的原则,易宝玲低声笑了一声,“这点上相公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众人:“……”

不等郭莠跳脚,易宝玲淡淡道:“各位都坐,既然对花王一事有所质疑,可否听我细细分析今日之事?”

约摸半刻钟后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的众人茫然看着站在楼梯台阶上的易宝玲。

只见对方露在外面的眼睛弯弯的,随后便听到她开口道:

“郭公子,今天的事,你以为你做得□□无缝,实则呢?”

见众人不解,她继续道:

“郭公子,你的花为何会和相公的一样?是你早在很久以前就不知用什么手段得知了相公的养得什么花,而后在赏花大会临近时让人在坊间制造舆论,让大家都以为相公以往每年的花王都是偷窃而来。”

“若是这样,当今年的花王选举时,大家看到两盆一模一样地花出现,会怎么想?”

王齐轩坐在黎修湛旁边,不顾他的嫌弃举着手高喊:“我知道,我知道,他们肯定以为湛哥偷窃了郭莠的花啊。”

易宝玲微微一笑,“不错,由于之前的先入为主观念,大家肯定以为相公偷了郭公子的花。”

当舆论一边倒,再有人巧妙布置一番,就算黎修湛怎么解释也没人相信。

“相信郭公子已经为今日若出现两盆一模一样的花做出了相应的‘对策’。

可惜郭公子没想到的是今天上午相公的花被撞坏了,而后相公改变了花形,这样一来,本来一模一样地花变得不一样了,郭公子的计划便落了空。”

“但是他更没想到的是会有一个自以为聪明的手下把他们的名牌换了,被换了名牌,郭公子本也吃惊,本想将错就错引导相公在两位院长及陈夫人面前动手。

这样一来,相公他无理专横,霸道欺弱的名声更是传扬出去。加之陈夫人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届时再给相公安一个故意捣乱赏花大会的罪名,就算不牢底坐穿,也在丰县待不下去。

至于那位齐六和郭公子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也只有他俩知道了。”

来之前易宝玲便了解过,赏花大会有圣上的支持,再有丰县的知府大人在这场会上说话也没两位清风苑院长顶用。

而陈夫人出现,从那两位院长的毕恭毕敬态度来看,陈夫人的地位在朝中不是一般高。

“简直荒唐!”说这话时,郭莠明显底部不足,握着颤抖的手,继续道:“黎家娘子的想象之丰,在下望尘莫及。”

强忍着心惊,郭莠与易宝玲对视。

却在对上她黑亮平静的眸子时,有种被人扒光了展现在人前的慌张,心虚,无措,屈辱之感。

满脑子都是【她怎么知道的这么仔细?】

他的确是有安排,一年前就从黎家的一个小丫鬟那里得知黎修湛所种之花的花苗。

他花了大量的财力人力栽培,终于培育出了一盆与黎修湛一模一样的花来。

原本计划,两盆一模一样的花出现,必会引来哗然。

届时自己再用买通的黎家一年前被赶出府的下人出来做证,让其指认黎修湛偷窃他人花苗之事。

依照黎修湛的性子,肯定说不过自己,届时他肯定会动手,那黎修湛盗窃创意之事就坐实了。

那他还能在丰县立足?

休想!

这一切计划本来好好的,却没想到会出现意外!

“哼,黎家娘子,说话可要讲真凭实据。”苟谦看不过了,虽然郭莠和黎修湛是不和,但也不至于做出这么缺德的事吧。

反倒是黎修湛这么做才有可能。

易宝玲笑得更欢,眼睛也更弯了,只听她说道:“苟公子,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真凭实据?在座的诸位不也是凭借自己胡乱臆测就开口闭口黎修湛怎么样不堪,怎么样做一切坏事吗?”

“诸位可是有真凭实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