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章(1 / 2)

曹承挥动另一只手朝着曹永乐打去,曹叡已经退避三舍,叫唤道:“永乐,好好帮你母皇教训教训你兄长,还有,我要去找你母皇告状,顶住。”

说完撒退就跑,曹永乐……

曹承一听曹叡要跑去告状,立刻发狠地攻向曹永乐,“你是不是还要拦着我?你听到了,他要去找母皇告状,母皇一但知道我做的事,绝不轻饶我。”

……曹永乐道:“兄长知道后果,却还是要做,我已经提醒过你几次了,你听进去了?既然你之前没有听进去,现在急什么?而且你以为我不拦着你,你就能让伯父不去告状?”

天真的曹承着实让曹永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曹承却是一脸的怒意,“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刚刚……”

“刚刚什么?如果不是我,刚刚你就要杀了伯父了是吗?”曹永乐直言戳破,“你敢动伯父,你信不信母皇就敢要你偿命?”

曹承动作一僵,随后控诉地看了曹永乐,“我是你的兄长,你帮着外人不帮我?”

“兄长慎言。”再听曹承的话,曹永乐再也忍不住沉下了脸,同时一掌将曹承击退,“谁是外人,谁又是自己人?那是伯父,大魏的睿王。”

“我不跟你说。”曹承知道自己打不过曹永乐,他也不打了,果断地要走,曹永乐也不拦着,只在后面跟着。

曹承是要去拦着曹叡的,结果曹永乐在后面跟着,曹永乐是为什么跟着他,曹承能不知道?气得他回头大声地喊道:“不许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我是要护着伯父而已。”曹永乐是怕气不死人,曹承气得浑身直发抖,想打曹永乐,打不过啊!

“两位殿下,陛下有令,两位殿下先在此候着。”曹承还在想怎么把曹永乐打发了,结果还没到太极殿,胡平先把他们给拦住了。

“睿王呢?”曹承被拦下,想到曹叡的脚程,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到了!

“睿王在觐见陛下。”胡平倒是有问必答,曹承听着立刻就要冲过去,胡平已经先一步将他拦住,“殿下,还请殿下止步。”

曹承哪里肯止步,止步不前,那就是等着曹叡告状了。

“让开。”曹承喝斥胡平一句,胡平一步不退,“殿下,这是太极殿,没有陛下的诏令,擅闯太极殿,殿下知道是什么后果?”

“让开。”压根听不进去胡平的话,曹承只管再次喝一声,让胡平给他让开。

胡平哪里能让,他现在的主子是曹恒,曹承就算是皇子,将来怎么样不说,现在也得听曹恒的,曹恒不发话,胡平是不能让曹承迈入一步,否则就是玩忽职守。

“请殿下莫要为难平。”胡平低头垂眉地拦在曹承的面前,提醒曹承。

曹承要是能听得进去胡平的话,也不至于听不进曹永乐的话,故而扬掌就要对胡平动手,曹永乐再一次拦住他的拳头,“兄长,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本已犯下大错,还要一错再错?这里是太极殿,从来没有人敢闯太极殿,更没人敢在太极殿前打架,你确定自己真要动手?”

“若不是你拦着我,我会闹到太极殿前?”曹承是恨得咬牙切齿地吐字,曹永乐已经不想说话了,在曹承想要挣脱之前,紧紧将他的手给扣住,不让他再动分毫。

“公主殿下。”胡平一看曹承要跟曹永乐拼命的样子,情急地唤一声,曹永乐道:“快去禀告母皇。”

她现在拦着曹承,曹承要挣开了,一定会跟她打起来。在太极殿前动武,妥妥是要都要挨罚,曹永乐心想现在只有曹恒能阻止了曹承发疯,胡平要是再不去,她还真只能跟曹承在这儿打起来了。

胡平一听哪里还敢耽搁,应声着就往里冲,曹承一直都在挣扎,却一直叫曹永乐牢牢地禁锢着,动都动不得。

“兄长,母皇就要来了,你当真还要打?”曹永乐提醒他刚刚她与胡平催促的话,曹承总不会耳朵聋了什么都没听到?

“一错再错,数错并罚,兄长知道母皇的性子,母皇绝不会因为我们是她的儿女就手下留情的。”这一点曹永乐相信曹承是懂得的,曹承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立刻松开了手,而也在这时,曹恒与曹叡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他们眼前。

“母皇。”曹永乐已经站好,与曹恒作一揖,曹恒看着他们,曹承也赶紧作一揖,“母皇。”

曹恒眼中尽是冷意,“你刚刚都做了什么?”

曹承抿着唇明显不想回答,曹恒由得他想答或是不想答?再次喝问道:“朕在问你,刚刚你都做了什么?”

“母皇。”曹承唤了一声,带着委屈地道:“母皇明明说过,不会伤害琴娘的,可是现在琴娘死了。”

“所以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做什么?杀了睿王报仇,还是想杀了朕为她报仇?”曹恒直接把曹承都已经做却没敢说出口的话问出来,曹承握紧了拳头,却只能低下头道:“孩儿不敢。”

曹恒走了过去,站在曹承的面前,“不敢?朕看你敢得很,刚刚如果不是永乐拦着,你就要掐死睿王了。你以为,自己是大魏的皇子,你就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可是母皇明明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睿王杀了琴娘是以什么名目?无罪而杀人,错的人是睿王,母皇为何只杀琴娘而不诛睿王?”难得的智商在线,让人没想到的是,曹承却是问出这样的话来。

“你怎么就知道琴娘无罪?”曹恒是随便让人难住的,曹承要讲罪名,好啊,她就跟曹承好好地说说。

“母皇那是欲加之罪。”曹承大声反驳。

“朕问你,琴娘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朕费心给她扣上罪名?”自己生的儿子蠢成这样,曹恒自然是气的,毫不客气地怼问一句。

“朕说过,你看上什么人,想娶什么样的人都由你,朕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朕还有女儿。大魏的天下出了两个女帝,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当儿子的没用,女儿照样可以顶上,朕要的是大魏江山太平,你不是那个料,朕就选能撑起这个天下的人。所以,给朕一个朕需得加人罪名以杀你心爱之人的理由。”

一句又一句的质问,曹恒是等着曹承回答,曹承早先是被气昏了头,本能就觉得他喜欢的人不可能犯下什么罪,所以当得知琴娘的死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曹叡陷害的琴娘。

“母皇不可能,那睿王……”曹承是不死心,以为曹恒不可能,那还有曹叡,曹叡难道了不会?

“放肆!”曹恒大声地喝斥曹承,目光不善,“你自己不是个东西,也当天下的人都不是个东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是在质疑大魏的右仆射是个陷害从的人,质疑大魏朝廷的律法形同虚设?”

曹承被斥之后,惊得一下子跪下了,怕是这辈子他也没见过曹恒发那么大的火。

“来人!”教训完了还没完,曹恒已经再次地下令,黑衣的禁卫立刻出列,站在曹恒的面前,“殿下。”

“拖下去,杖三十。”显然曹恒是气极了,看看她这毫不留情的样子,曹叡和曹永乐都想为曹承求情的,然而还没开口曹恒已经扬起了手,阻止他们要脱口而出的话,“朕在教训自己的儿子,谁也不许求情。”

……这话都丢出去了,就算他们还想再说点什么,压根也不敢再说了。

曹承这么多年在外飘荡都没挨过打,没想到才回洛阳不久,立刻就挨了打。

禁卫是曹恒的手下,曹恒下令他们也不敢不听,立刻上前将曹承给押下,杖以三十。

打完之后曹承整个人都萎了,脸色发白,额头尽是冷汗,他是一声都没有吭过,眼下被拖了回来,曹恒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曹承整个人都不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孩儿不该鲁莽行事,对睿王不恭,对母皇不敬,更不该以小人之心揣测大魏的官吏。”

细数着自己的过错,只是他那幽幽的目光,一闪而过的恨意,怎么看都不像是知错的样子,曹恒都看在眼里,却不打算管到底。

“下去吧。”曹承本以为曹恒还会继续追问,让他更深地思考自己的错时,曹恒却放过了他,让他下去了。

曹承一顿,还是极快地回过神来,与曹恒作一揖,“孩儿告退。”

曹永乐和胡平看着曹承艰难起身的模样,赶紧的过去扶着他,不想曹承却直接挥开他们的手,竟然不让曹永乐和胡平碰。

看着曹承这个动作,曹恒与曹叡两人眼中都闪过一道精光,好,实在是好!

曹承离开了,曹叡唤了一声陛下,想给曹承说说好话的,结果曹恒已经扬起手,“兄长什么都不用说,朕心里有数。”

……话都给堵住了,曹叡也不能明知故犯,惹了曹恒生气,而曹恒一眼看过曹永乐,“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孩儿也告退。”曹恒这要迁怒的节奏,曹永乐果断地表示要走人,曹恒抬脚往里去,曹叡倒是不知道该不该跟着一起进去了。

“兄长不是还有事要跟朕说的?”曹恒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唤了曹叡,曹叡刚刚来是要做什么,告状的啊,都还没开口,曹恒都知道了,人也罚了,曹叡还能接着告状?

不能!那刚刚都说了有事禀告,曹叡想着还有什么事能顶上的,跟上曹恒。

曹承艰难的拖着刚挨了打的身体,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寢殿走去,曹永乐在后面快步地追上,“兄长!”

“走远一点,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曹承冷声地说一句,这样的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曹永乐道:“兄长受了伤,还是让我先扶你回去!”

曹承却不肯,“我说了,你离我远一点。别不拿我的话当话。”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曹承,曹永乐觉得这人都在气头上,额,算了,不让她碰就不让她碰吧!

虽然曹承不肯让她扶着,曹永乐还是跟在曹承的身后,这护着曹承回去的态度,曹承却气道:“你没事干吗?滚远一点……”

滚哦,曹永乐听着这不善的语气,“兄长,这地方又不是你的,你能走我就不能走了?”

本来气得半死的曹承再听这一句,立刻转过头怒视曹永乐,曹永乐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站住,“兄长想让我扶了?”

“曹永乐你是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你就奈何不了你?”曹承没能忍住地反问一句,曹永乐道:“那倒也不是。”

“那你就给我滚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你,我怕自己忍不住掐死你。”从牙缝里挤出这话,曹承的眼睛都在充血。

比起曹承那怒不可遏的模样,曹永乐就淡定多了,“兄长,你掐不死我。你都打不过我,怎么掐死我!”

曹承本来气得要死,浑身上下都痛着,被曹永乐这火上浇油的,一个没能忍住竟然吐出一口血,曹永乐……

这也太弱了吧,这样就被气得吐血了!曹永乐赶紧拿了帕子过去,给曹承把血给擦了,一边擦还一边道:“兄长你这样不行,这才多大事就吐血,要是被人知道了,你怎么办?”

“我是被谁气得吐血的?”曹承没能忍住大吼一声,曹永乐赶紧顺着他的背,“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再气又要吐血了。”

虽然吐这点血出来比憋在心里要好,那也不宜吐得太多,会伤身的。曹永乐偷偷给曹承号脉,还是生怕亲哥有个万一。

“走开!”曹承傲骄地喝斥,但是语气听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曹永乐立刻顺竿子爬,扶着曹承道:“兄长你要知道,身体好了才能找人算账,看你现在的样子,我随便都能把你放倒,你还想赶我走,你赶得了?”

……很有道理,曹承瞟了曹永乐一眼,曹永乐赶紧扶着曹承道:“齐家的金创药比我们家的好,我给你上药,不用两天就结疤了。兄长总不会想一直这样吧。”

谁想了,挨了一顿打,曹承气得半死,可是叫曹永乐气得吐了血,反倒觉得心里没那么难受了,曹永乐扶着他,他也一路走着,“你这样是想让我不生你气?”

“正常来说我应该回答是,但是,说句实话,兄长你生不生我气关我什么事。就算你被气吐了血,那也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痛的,难过的人都是你自己,你自己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还指望别人心疼你?呵呵……”一声呵呵总结实在不是一般的意味深长,曹承听着不得不说,很有道理,真的!

“扶我回去,痛死了。”曹承被曹永乐说到这儿,也不想再硬扛着了,全身压在曹永乐的身上,果断让曹永乐扶他回去。

曹恒虽然觉得曹承很重,那话都说出去了,现在也只硬扛着扶曹承回他的寢殿。

很快曹承被曹恒杖责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洛阳,至于来龙去脉,曹恒从来不刻意隐瞒,一查都清楚。

曹承先前喜欢上琴娘,想娶琴娘为妻的事早就已经传遍整个洛阳,虽然都很奇怪曹承是什么样的眼光才会看中一个寡妇,之前想要坏了这桩姻缘的人,如今满脑子是只有一个念头,得不到心爱的人,正常的男人会怎么样?身为大魏的皇子,面对自己的母亲逼死自己喜欢的人,他又会怎么样?

“好,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好戏就要开场了!”

等着这场好戏的人不要太多,而曹承的身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曹承本因伤势而几日不上早朝,就算伤养好了竟然也不打算回去,他不回,曹恒也不召他回。

正主不急,旁人却都急了,“陛下,大皇子的伤势既已痊愈,也该让大皇子回朝了。”

“大皇子不急着回,朕何需急,你们又何需急?”曹恒直将将情况点明,事情到了现在,该急的人不急,他们又需要急什么?

“陛下。”深以为曹恒说的都是呕气的话,一群人都急急唤了曹恒一声,曹恒道:“怎么,难道朕说得不对?他是大魏的皇子,因朕之故,他不需要十年寒窗参加科举,不需要浴血奋斗几经生死就能站在这太极殿,朕给了他机会,他不知珍惜,没有想过捉住机会,为国为民尽心尽力,朕还少他一个为大魏做事的人,需朕求着他回朝?”

谁还能听不出曹恒语气中的不满?曹叡却提了一句醒道:“陛下,大皇子也是立了战功的。”

……对哦,他们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曹承先前改名夏承,在水军这些年立下不少的战功,那是大魏亲授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