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华师尊回头一瞧,虽瞧见了曾青尸首上浮起的一丝若有似无的黑烟,却并未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往手心吐了把唾沫,对着双眼用力一抹,再睁开眼,还是什么都瞧不见:“哪有鬼?”
再看看其他人,也似若无其事般从曾青的尸身旁路过,再正常不过。
岐华师尊将被书卉拉去遮目的衣袖抽出,低声询问道:“书卉,你是不是看错了?这太阳还未落山,哪里来的鬼!”
书黄也够着脖子往后瞧了瞧,一脸迷茫道:“师姐,我也没瞧见有鬼啊!”
书卉颤颤悠悠的回过半个头去,只稍稍瞟见了那一排剑柄,便急忙把头转了回来,战战兢兢道:“我看的没错,他就在那儿!就飘在曾青的尸首上方。”
岐华师尊一皱眉:“这可奇了怪了,我这做师傅的都瞧不见,你倒是瞧见了!那你见到的可是曾青的魂魄?”师傅拉住了想逃的书卉。
“不是!”书卉捂着脸摇了摇头,含糊不清的嘟囔道:“那人似是被乱剑刺死,又好似被火烧死,总之……不是曾青。”
“这可就更奇怪了,照理说,这修仙门派里甚少有鬼出没,除非是……”
书卉与岐华师尊对看了一眼,立刻便明白了,外面的鬼应当进不来,除了这曾青的魂魄,里面飘着的应当也是死在这五庄道观里的怨鬼。
岐华师尊往里瞧了瞧,恰好对上了止沅道长探询的目光,便朝着书卉使了使眼色,压低声音道:“走,我们先回去,待天黑了再来看个清楚!曾青的尸首应当不会挪地儿!”
书卉点点头,此时人多眼杂,又只她一人能瞧见鬼,口说无凭,动作大了更引人怀疑,还是晚些时候再来一探究竟的好。
子时,也就是鬼气最盛之时,岐华师尊便领着书卉悄悄的出了门。
二人唯恐打草惊蛇,不敢在这五庄道观里御剑而飞,又怕脚步声会惊动他人,便一人踩着一把桃木剑,几欲是贴着地往前滑行。
岐华师尊在前,书卉与书兰紧随其后,书卉紧紧抓着师傅的衣摆,半眯着眼,怀里揣着她前日里精心缝制的明黄色符衣。
她有一种预感,今日她见着的那个鬼必定不好对付,万一小师叔给的玉扣不管用,她便再将那符衣套上,以作好万全准备。
岐华师尊轻咳两声,捂住腰间尴尬道:“书卉,你扯的是为师的腰带!”
“噢噢!”书卉急忙放开,却又揪住了歧化师尊的衣领。
歧华师尊又剧烈的咳了两声,抓着自己前边的衣领子艰难道:“书卉啊,我让你一人前来,本是想磨练你,你这怕鬼的习惯怎的还愈发严重了?”
书卉闭着眼懊恼道:“师傅,我这是天生的,改不了了。回去你就把我这大师姐的名头削了去,省得跟您老人家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