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她就知道不能一个人出门!
书卉懊恼的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虽然明知自己一人孤身在外,便会遇到鬼!岂知这次会遇上这么多!
“书黄姑娘!”一只胆大的鬼摇着扇子从窗户缝溜了进来,他长的油头粉面,面容端正,手里的破扇子也隐约透露着他生前是个读书人,可他只着亵衣,下身的衣服松松垮垮,脸上白一片红一片沾满了脂粉,一看便知是死在妓院的风流鬼。
“你别过来!”书卉将手中破碎的符急急扔向这风流鬼,拼命的回想着驱鬼的法术。
“书黄姑娘,不如让我取你命来,我们一道做一对鬼中鸳鸯,鬼中眷侣。”这风流鬼摇着破扇,系在腰间的裤子忽然垮了下来……露出……
“啊!”书卉歇斯底里的叫着,她如今受到了双重惊吓,不仅鼻涕眼泪直流,连裤子也湿了大半。
“你叫啊,你叫得越大声,我就越高兴……”这风流鬼张开血盆大口,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提着裤子走了过来!
书卉又嫌弃又害怕,慌不迭的站起,夺门而出。
岂知这房间门外,也挤满了大大小小的鬼,无数双形色各异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露出诡异而骇人的笑容。
她退回房间,那风流鬼一嘚瑟,裤子又直愣愣的垮了下来,简直是不堪入目!!!
书卉猛地闭上眼,此时的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恐惧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她呆愣愣的站在那处,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怎么回事?”恍然间,有人在说话。
书卉已经被吓懵了,依稀察觉到耳边这声音,怎么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她转过头,看见了立在他身侧一身黑袍的小师叔,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就如同孩子见到了娘亲般,抱着小师叔又哭又笑,脸都承受不了如此丰富饱满的情绪,抽搐了起来。
“小师叔,快救救我啊!”方才书卉还憋着一股子劲儿,此刻见到了熟悉可靠的人,立即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和在一处,糊了自己满脸。
“你……”小师叔略带嫌弃的瞟了书卉一眼,刚想斥责她两句,却见书卉着实哭的可怜,便将那斥责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见小师叔先拿出一道定身符将那风流鬼定住,随后从衣领下掏出一个青白色的玉扣来。
稀奇的是,这玉扣一出,顿时散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来,方才还一满屋的鬼也如同见了鬼一般,瞬间便飘得没了踪影。
仿佛从来没有鬼来过!
世界如此清静。
只剩下了湿漉漉黏糊糊的书卉,与黑着一张脸的小师叔。
书卉此时彻底清醒了,她急忙放开小师叔,恭恭敬敬往后退了整整三丈。
“多谢小师叔!”书卉拱手前,还预先将手上的鼻涕眼泪往后腰处擦了擦。
“你的……鼻涕……要流进嘴里了……”小师叔铁着脸说完后,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在忍耐什么。
“噢!”书卉急忙拿起袖子往脸上抹了一把。
“为何……为何会招来这么多鬼?”
“我也不知道啊!”书卉哭丧着脸,嘴角垂成一道八:“从小到大,我只要独身一人出了苍山,便会一路有鬼跟随……这十年来,我从未独自出过门,还以为这种情况会有好转,岂料却越来越糟!”
“即便如此,师兄难道没有教过你驱鬼捉鬼之术吗?”
“我方才太害怕了……再加上长久未曾用过……就忽的想不起了……”书卉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珠子望着高出他半头的小师叔,如同做错事挨训的孩子。
此时窗户大敞着,屋外狂风吹了进来,半湿的衣裙贴在她的腿上,腿间嗖嗖的发凉……
书卉脸红的像个烂柿子,恨不能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小师叔也注意到了她身下那一片湿濡,猛地一怔,鼻间又憋出一口长气:“罢了罢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不行!”书卉一把拉住了小师叔的胳膊:“你一走,那些鬼又会来的!”
“你是苍山百派的大师姐!你自己可以解决!”小师叔冷声道。
“我真的不行,小师叔!”书卉带着哭腔摇了摇头,两手扯住小师叔的胳膊往后一倒,誓要将小师叔留住,反正她已经在小师叔面前将能丢的脸都丢尽了,也不差这一回了!
“那你说怎么办?”小师叔倒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平日里对她恭敬有礼的书卉此时如此蛮横,那必定是被逼急了。
毕竟是自己的师侄,也不能说不管就不管。
“天亮了,天亮了你再走吧!”书卉泪眼汪汪的恳求着,顺手又在衣袖上蹭了把鼻涕。
小师叔扫了书卉的房间一眼,思虑半晌后,叹了口气道:“这客栈太过简陋……你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