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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往事(三)(1 / 2)

一连几天,海平都不敢在丁槐面前提起关于晏川的半个字,水兰更是直接噤声,连着几日都没有搭理他。

海平心里不安得很,对于零花钱的事一点也没敢提及,平日丁槐不喜欢的那些鱼朋龟友,也感受到了充满屋子的煞气,愣是一个也没来帮他排忧解难。

这些天海平过得十分无聊,除了偶尔坐河边逗逗某个还没妖化的漂亮龟妹妹,就是趴在窗户上看水兰晾衣服的姿态。

水兰真好看。

他撑着脑袋叹了口气。

水兰背对着他,手在半空上下抖罗着衣服,蹦出千万点细密水花,在阳光下很是好看:“怎么了?好端端叹什么气的,触我霉头是吧?”

海平换了边脑袋撑着,又结结实实叹了口气:“唉,要是小龟妹妹妖化后和你一样好看就好了。”

水兰的背影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抖衣服的姿势:“怎么?你有什么打算?”

海平来了劲儿:“等她妖化了,我也差不多长大了,到时候我养着她,把她养的和你一样漂亮,然后娶她做老婆。”

他想了想,补充到:“还要教她温柔点。”

水兰回头:“懂个屁,人家不一定要你这泼皮的水龟。再说了,你养她什么?零花钱拿不到半吊,异想天开。”

海平“嘿”一声:“我怎么就养不了了?我才两年就从三尺长成了三尺九,哪家水龟比我蹿得快?说不定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某些方面大有建树呢!”

他想到街市上拦着他说他骨骼惊奇千载难逢的卖书翁,又大声冲水兰强调到:“千年难得!千年!”

水兰转身用力一抖,水沫子随着衣角在半空划出大大的弧度,前仆后继的落在海平脸上:“除了蹿个子没见脑子长一长,最多蹿成个傻大个,长大了去街角当个拉车的,步子跨得比别人远,省时省力又赚钱,倒真算颇有建树。”

吵不过,气死了!

海平瘪嘴“啪!”的一声关上窗,过了没多久又默默推开,小声问水兰:“小丁她还没好呢?”

“丁姐!”水兰严肃纠正,“放心吧,她好得很,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海平搓搓手:“那,那我能和她说话了吗?她这几天做事尽冒火,我害怕。”

水兰突然默不作声,低着头垂着眼,看起来比丁槐心事还多,海平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连忙掐断话头,把刚才说的在肚子里转了一圈。

水兰表情怏怏,伸手一一捋平竹竿上的衣服,等海平开始捉耳挠腮的着急了,她才回到:

“等哪天她不冒火了,往心里灌酒了,那才是真的害怕。”

海平听不明白,皱着眉想再问清楚,水兰却端着竹篓往屋里去了。

什么嘛,话说一半最恼人了。

海平气的想再关窗,余光却瞥见大步走出屋子的丁槐,好奇心让他停止了动作,安静的看向她。

丁槐蹲在河边,将手中厚厚的信纸放在地上,随意抽出一叠,另一只手里正燃着蜡烛。

这大白天的还要点灯看信,丁槐怕是失心疯了?

海平正惊讶着,却见蜡烛越来越靠近信纸,接着,火苗舔舐了信纸一角,黑烟袅袅升起,下方是逐渐吞噬信纸的火星。

丁槐浅色瞳孔里泛着暖色火光,可眼神冷得令人牙关发抖。

真的疯了吧!?

眼见丁槐烧光了一沓,往身后剩下的摸索去,海平赶紧翻窗,连急匆匆跑来的朋友也没看见,一股脑冲到丁槐身边,抢过了剩下的信件。

丁槐没料到会被人夺去,冷脸说:“给我。”

海平鼓起勇气提醒到:“你脑子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等你清醒了我再还你。”

丁槐眼里弥漫血丝,眼神发狠:“你懂什么?你这种人能懂什么?你不是一样的吗?!”

海平被她一顿没头没脑的训斥气得手抖,大喊道:“你才不懂!你会后悔的!”话是这么说,他也不知为什么后悔,只好小声重复道:“反正你会后悔的。”

“后悔?人我都不要了,留着这些东西干嘛?睹物思人?你当我是这样多情的人吗?拿过来!”

丁槐说着就来抢,海平只好往后退,面上倔强,身体却因丁槐的气势吓得直抖。

僵持之中,水兰突然出现,拉住了丁槐:“丁姐,出事了。”

丁槐转头看向水兰,用眼神询问她。

水兰犹豫一番,眼睛瞟向海平的朋友,低声说:“您还记得当年被您打得变回原形的狼妖吗?他,他为了报复您,竟对晏先生下手,毁了他的房子,还将他打成了重伤。”

丁槐眼中大为震动,看向海平朋友:“真的?”

许是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丁槐问完便紧抿嘴唇,面上绷得死死的,生怕泄露了自己的情绪。

海平朋友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我们山头谁不知那晏先生是您罩着的人,狼妖这次下手必然冲您来的,就是故意挑衅!”

海平还攥着信件,想也不想就问到:“伤的很严重吗?”

丁槐这几日听不得晏川的事,他还主动询问,简直找死。海平说完就后悔了,偷眼打量一阵后,见丁槐似乎没有生气,这才松了口气。

朋友小心翼翼的回到:“有,有点严重,现在还昏迷呢。”

话音未落,他便感到周身戾气渐重,惊得鳞片倒立,支支吾吾的说:“消息,消息带到了,我先走……”'了'字还没蹦出,他便一头扎进水里消失了。

海平想问问该怎么办,但风向标水兰都没开口,他只好沉默以对。

很快,丁槐便给了答案。

她飞身的跳入河中,扎进去时只发出了闷闷水响,海平反应过来想追上去,丁槐已经彻底消失在水中,连细小的泡沫都没留下。

海平呆呆站在岸边,水兰过来,牵住他的手说:“走吧,我们回屋。”

海平抬头望着水兰,水兰的眼睛却盯着河面:“她的选择都是不会回头的,我们只能等着。”

*

就这样等了三日,第四日清晨河面雾气还未消散时,窗外传来隐隐水声,岸边某户人家从噩梦中惊坐而起,连忙支起窗户,正见朦胧岸边有人冒出水面。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水响,那人才吃力爬上岸,对着大惊失色的某人灿烂一笑:“没有水兰做地标,咱们家还真难找。”

那人还沉浸在被水怪追杀的梦中,乍见这等惊悚场景,两眼一翻两腿一蹬,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这些都是海平在那户人家哭天抢地的控诉中听说的,当时他站在赔笑的水兰旁边吃着糖果,丁槐则垂下头,脑门上还湿哒哒的。

那妇人就地一坐,哭得惊天动地:“大早上起来凫水作乐就算了,竟还来别家门前吓人!可怜我丈夫现在还在塌上昏着,此事我定要报官追究!”

丁槐冲海平指了指眼睛,努努嘴,盯向睡在塌上的男人,海平看过去,那男人眼皮子掀开一条缝,正偷瞄这边。

嗬,碰瓷呢,和京城那些没斤没两的没落子弟学得一手好伎俩。

水兰拿出一锭金子,微笑道:“这些您拿着去请郎中,咱们私下了了便是,何必惊动官府?都是邻居,日后总要照面不是?”

妇人两眼放光,连忙将到嘴鸭子夺过去,末了还故作大方的说:“哦,那就这样算了吧。”

海平不服,回去的路上气呼呼的问到:“你怎么就把那么大的金子给人家了?凭什么啊?”

水兰无奈的揉揉眉心:“她恋爱谈掉了脑子,你怎么也不明白?街坊都是看着我们进去的,我们拿什么威胁?这种人纠缠上了就非要吸血不可,报官我们来路不明,拿真身威胁难保不被嚼舌根,除非你房子住腻了想搬走……而且晏先生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丁槐抿了抿嘴,小声答到:“他知道的。”

“什么?!那个狼妖说的?”水兰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