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也和亿万虚拟人物一样，存活于不同的世界，只是有一天，就像是系统出现了异常一样，他第二天醒来后，开始质疑世界的真实性。
开始质疑自己的真实性。
就像是代码出了bug一样，他就是那个bug。
他开始带着记忆穿梭于不同的世界，有时候甚至往返于曾经经历过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循规蹈矩地进行着，没有丝毫偏差，除了他。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同以往不一样的人物，那个人没有按照剧情的走向行进着。
要不是他已经三次往返于这个世界，他也不会发现那细微的差别。
那个人依然按照剧情的走向走着，只是活得更加随性随心，对周遭的一切越发淡漠。
每个世界都有同名同姓不同模样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机缘巧合，还是系统bug，他们穿梭在每个世界的人都同名，只是模样不一样。
身份背景也全部不一样，除了姓名，没有共同点。
可能这个人这个世界叫“王三”，下个世界同一张脸，就是“赵六”。
本来他以为只有他们两个是特殊的，好久好久之后，顾楠来了。
她第一次出现错误后表现得与之前完全不同，判若两人，性格、行为、说话方式跟原先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她出的bug和他们不一样。
随之发生变化的就是沈鑫。
接连几个世界顾楠都不记得他们，可明明出了bug的这几个世界的顾楠，性格一模一样，俨然就是同一个人，看起来应该也是有带着记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记得她和钱艳艳，也不记得沈鑫。
相反，沈鑫不仅记得，还熟知这一切。
如果沈鑫不是bug，那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沈鑫非虚拟，而是真实，不同于他们这些虚拟人物，而是一个真实人物进到了游戏世界，所以对游戏规则如此的了如指掌。
更甚者，沈鑫就是创造了这个游戏的人，带着创造者的特权，在游戏里进行修复。
修复他们这些出了bug的程序代码。
“我的存在，即是真实。”
这是沈鑫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他一直记着。
所以，他终将忘记所经历的这一切，恢复成那个毫无自知的代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不同的世界过着周而复始的生活吗？
那感觉可真不太开心。
至少现在不太开心。
他有些烦躁地拿出手机，打开了置顶聊天框，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字，又删去，最后还是编辑了一条发出去：“如果有一天我们会永远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