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的助理跟发牌员耳语了几句,发牌员点了点头，开始讲游戏规则：“……本次游戏为无限注，大盲、小盲请下注。”
原本这桌的规则是有限注,现在改为了无限注,可根据自己的喜好加大投注量。
顾老爷子沉着冷静地将自己手边的筹码放到了前方的圆圈内。
所有的人兴奋又紧张，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传闻中的赌王再次坐上赌桌。
顾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刚刚对顾楠有好感的王叔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小丫头片子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发牌员见两人将筹码放到了圆圈中,开始给两个人发底牌。
顾楠压着牌面，翻转牌边掀起牌角看了一眼,又重新将牌盖在了桌子上。
“加五千。”顾楠从筹码中挑出了一个放在了小圆圈里。
顾老爷子扯了扯嘴角，抬手将好几个筹码放在了圆圈中,“加五万。”
顾楠将手中的两张牌扔了出去，“Fold。”
发牌员将顾楠的筹码划给了顾老爷子。
“这么小心谨慎？几十万的筹码,加注五千,刚刚看你玩得还挺随心所欲的，几万几万地砸。”顾老爷子身子前倾,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顾楠。
顾楠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总不能一下子就把钱输光吧，我还抱持着一丝希望呢。”
顾老爷子笑了笑，似乎在传达一个讯息——不自量力。
发牌员继续开口道：“大盲、小盲请下注。”
顾楠和顾老爷子将自己的筹码放入了圆圈内。
顾楠看完自己的底牌后，继续加注：“五千。”
顾老爷子也和上一局一样：“五万。”
顾楠瞥了他一眼，拿起筹码放进圆圈中：“Call（跟注）。”
发牌员将三张公共牌放在了桌面上,顾楠道：“Check（不加注）。”
顾老爷子也不看她，“加五万。”
顾楠抬手将筹码往前一推：“跟。”
顾老爷子皮笑肉不笑：“可别这么莽，一下子输光不要怪我老人家没有提醒你。”
发牌员发了第四张公共牌。
顾楠依旧选择不加注：“Check。”
顾老爷子道：“加十万。”
顾楠食指从脸颊滑到了嘴唇，缓缓开口道：“爷爷，看起来，你似乎很清楚我的底牌啊？”
她将手中的底牌往前一扔：“Fold。”
“说什么傻话呢，”发牌员将顾楠的筹码再次划给了顾老爷子，“我只不过是觉得，我手中的牌一定能赢你罢了。”
顾楠转头对一点都不关心他们赌局的沈鑫道：“借我点钱。”
沈鑫也很爽快：“多少？”
顾楠看了一眼顾老爷子面前的一个一个用筹码摞起来的小山丘，“比那些多。”
“嗯，等我一会儿。”他大体估算了一下筹码的数量，起身离开了。
顾老爷子看着两人都瞟向了自己面前的筹码，猜测着顾楠应该是找沈鑫借钱了，“钱不够了？这不行啊，你要是一直找人借钱，那这场比赛不是结束不了？”
顾楠拿起一个筹码轻敲着桌子，轻声道：“如果这些钱输光了，比赛结束。我愿赌服输。”
意思就是，只加一次钱。
只不过顾老爷子也不在意，顾楠加不加钱都无所谓，反正她不可能赢。
人总得要吃点苦头才能明白自己是多么渺小又无知，他也只是给年轻人一点残酷的忠告罢了。
沈鑫提着一大篮子筹码回来了。
筹码全部倒在桌子上，顾楠对发牌员说：“可以开始了。”
发牌员先给顾老爷子发牌，而后再给顾楠发牌。
就在给顾楠发牌的同一时刻，一个服务员端来一杯水，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将水放在桌上，可是手一没拿稳，水杯倒在了桌上，浸湿了桌子，包括放在顾老爷子面前的扑克牌。
服务员惊恐慌张地掏出手帕要将水渍擦干：“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这就给您擦干！”
顾老爷子将扑克牌拿在手中，“擦桌子就好了。”
服务员连连应声，匆匆把桌子的水擦掉，将托盘中另外一杯水放在了桌上。
然后绕过半张桌子，也给顾楠面前放了一杯水。
“谢谢。”顾楠礼貌地道了谢。
可就在刚刚那一个小意外的时间里，发牌员已经把牌发完了。
顾老爷子再次看向顾楠手中的牌时，上面压着一个手机，严严实实盖住了两张牌。
顾楠对上了顾老爷子的眼光，笑了笑。
顾老爷子移开了目光。
不过是一局而已，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顾老爷子放平了心态，重新将手里的扑克牌放回了桌面。
就是这发牌员有点奇怪，明明事先跟所有人说好了该怎么发牌，可从他坐下来那一刻，这个发牌员样子就有些不对劲，神情有些恍惚，有几局并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派牌。
算了，这个不碍事，反正也不影响。
“大盲、小盲请下注。”发牌员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眼神似乎也不太能聚焦了。
她机械地发着牌，连发牌的动作都有些吃力。
不过周围的人都只顾着看顾楠和顾老爷子，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公共牌分别是红桃Q、红桃10、梅花J。
顾楠看着那三张公共牌，小手一挥，将一摞筹码放在了圆圈内：“十万。”
“哇——”
围观的人都有些惊讶，毕竟从刚刚开始，顾楠的初始投注都是五千，只要顾老爷子加注量过大，她就会弃牌。
而且刚才顾老爷子加注十万的时候，她也是直接弃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