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宫中,常嬷嬷看着正逗着床上的小皇子玩着,一脸无忧无虑的清欢,忧愁着:“哎哟我的主子唉,你真让人把那朱总管给打了?”
清欢拉着小果果的小手手,回她:“这还能有假。”
常嬷嬷一听,更是拍着大腿:“坏了啊,这朱总管可是依附着齐家的,是天子母族,主子打了朱总管,可是打了齐家的脸啊。”
哪怕跟太后对上,只要陛下心里还有他们主子,那就不一定会输,但齐家不同,他们是天子母族,是陛下最坚实的拥护者,打了他们,岂不是让陛下和齐家心生嫌隙?
清欢笑了笑:“嬷嬷你多虑了,不过一个内廷司总管,连齐家人都不是,齐家还能为他来质问本宫不成?真要算起来,齐家也是依附于陛下才有今日盛况,没了陛下,他们什么也不是。”
靠着内廷司采买,齐家是赚够了银钱,成了京城里最豪富的家,可那腰包里赚的可都是皇家的钱,真要比亲近,宗室跟皇帝的关系可比齐家亲多了,齐家赚了他们这么多钱,宗室能满意?
不过是看在陛下的面上,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果果见她娘笑,也抿着小嘴笑呵呵的,清欢逗着他:“看看,我们果果也觉得娘说得对是吧。”
果果一天一个样,喂得好,整个人都胖嘟嘟的,他的乳娘也由一个换成了两个,两个乳娘轮流喂奶,清欢又让小厨房每日给她们开小灶,各种滋补汤药养着,喂得果果越发白白胖胖的。
上次那奶娘原本还有些小心思,在清欢从内廷司内又调了个奶娘过来后就安分了下来,半点不敢懈怠,对着人也垂眉低头的。
正说着,只听外头高声唱报了声“陛下驾到。”
常嬷嬷身子一颤,面皮子跳了跳:“主子,陛下定然是为了那朱总管的事来的。”
清欢笑了笑,没答。
须臾,慧帝大步走了进来,手一挥,常嬷嬷连同屋里伺候的宫人们都退了下去,临走,常嬷嬷还担忧的朝屋里望了眼。
清欢福了福礼:“陛下吉祥。”
慧帝没动,脸上连都没有表情,难辨情绪,清欢就着福礼的姿势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没等他喊起身就站了起来,歪着头问:“陛下是来责问臣妾的?”
她朝前走了几步,也没真想听他说,直接从宽广的袖中伸进去拉了他的手,硬是把自己娇软的小手挤进了他的大掌中,十指交握,还轻轻捏了捏,扯着他往床边走:“陛下来,快来看。”
慧帝倒是动了,在她后头走了过去。
床上,被襁褓裹着的果果一双圆溜溜的眼看着他们,嘴里还偶尔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模样像极了清欢,眉宇倒是跟慧帝有几分相似,眉目俊朗,不难想象等他长大后是何等风姿。
“咱们果果乖巧吧。”清欢弯着腰,轻轻在儿子手心点了点:“果果,看,你父皇来看你了,果果还认得父皇吗?”
“咦”果果一听她的声音就笑,小脚丫还动了下。
清欢故作叹息:“唉,看来是不认得你这个父皇了。也是,你父皇都好几天没看过你了,这一来还板着个脸,给我们母子两个脸色看,咱们果果认不得也正常...”
慧帝听到这儿直接气笑了:“朕为什么板着脸你不清楚?”
那一个两个的都告到他这里了,说贵妃仗势欺人,脸他这个皇帝亲自任命的人说打就打,半点脸不给。
堂堂皇帝,不要脸的吗?他不过是板了个脸,她倒好,连句软话都不说,还在儿子面前胡说八道,慧帝心里又是气,又拿她无可奈何。
真冷落了人,惹得她不高兴,他自己也不好受。
“臣妾怎么知道呀,”清欢抿了抿唇:“朱何是你任命的内廷司总管,那我还是你亲封的贵妃呢,他还能比我大?我还没见过这以小犯大的人,连我这个贵妃都瞧不上!”
慧帝被问得哑口无言,语气顿时软了下来:“他冒犯了你,你跟我说就是,何必再脏了自己的手,弄得宫中到处都是风言风语。”
清欢也不是不讲理的,他一软,她也不紧紧相逼,只看着人瞪着水汪汪的眼,不像瞪人,倒像是撒娇一般:“我才不管呢,那些人都没安好心,只要陛下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就满足了。”
“你呀。”
“陛下不是说过吗,臣妾可以仗着陛下的势把那些欺负臣妾的给欺负回去?”清欢说的是他们第一次吵架那回的事。
她都是宠妃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吵架吵不过了找家长算怎么回事?
慧帝本来因为接二连三的人来说心里烦躁,还有皇后等人在耳边不时说着贵妃此举是不给他脸面,听得多了,心里难免有点多疑,只是在见到了清欢后,心里的怀疑是消退了,但作为帝王的脸面还有些放不下。
“是是是,是朕不好,没问清楚委屈了贵妃。”最后,还是他先服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