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婕妤不知道使了何种手段,与前皇五子,如今的容王秦泽耀搭上了线,里应外合,搅乱了太后的家宴,在席上刺杀皇帝,最后乱军皆被诛杀,慧帝险些被刺中,被陈婕妤危难时给挡了一箭。
这样的计谋,确实歹毒,环环相扣,既除掉了宋贵嫔,又立了功,成了皇帝的恩人,便是余生无宠无爱,在这宫中,都无人敢轻慢于她。
但陈婕妤的图谋可不止如此。
清欢想起让严统领偷偷替她查到的,被上辈子的宋贵嫔及所有人都忽视掉的,包括连慧帝在事发后都没查出来的事,嘲讽的笑了笑。
谁能想到,陈婕妤早早就勾搭上了这位容王了呢?
“主子在笑甚?”绣珠随着步辇走着,小声问着。
清欢眉眼都是笑意,斜斜的靠在软垫上,说着:“笑有些人,总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主子说的是。”她还以为清欢说的是黄贵仪,却不知清欢这话指的却是从被罚了后就一直安安分分的陈婕妤。
安分!哼,不过是在等候时机,正在蛰伏罢了。
太阳西落,皇宫的琉璃瓦上还折射出淡淡的光晕,打在墙上,印照着从中经过的人,清欢是正三品嫔,有资格坐上步辇,而三品以下的小主贵人们就只能坐两人抬的小轿,遇见高位嫔妃还得下轿行礼,礼让过后,再起身回轿,走在后头。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清欢已经遇到了好几波低位的嫔妃,受了礼后,在她们各色打量下先一步走在了前头。
永宁宫到延寿宫说不上远,但也不近,平日里也得走上两刻钟,如今她又怀着孩子,侍从们出发时被叮嘱了好几回,丝毫不敢贪快,尤其打前头抬辇的侍从,更是小心翼翼的盯着宫道,生怕哪里出了茬子,就这样,到了延寿宫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宋妹妹也来了。”
清欢正扶着绣珠的手准备进去,一听身后的声音,扭了扭头,笑道:“是淑妃姐姐啊。”她抽出手,不轻不重的施了个礼:“姐姐有礼了。”
淑妃虚虚扶了扶:“妹妹快起来。”
等清欢起了身,她上前几步,与清欢并排着朝延寿宫走,捏着绣帕巧笑着:“素闻妹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恰好姐姐对这风雅之事也颇有几分闲致,改日定约了妹妹好生促膝长谈一番,还望妹妹莫要推辞才是。”
清欢一凛。
淑妃这是在递橄榄枝?
莫看这宫中后妃大大小小几十位,但至今,潜邸时册封的四妃到如今仍旧只有四妃之位,是除了皇后娘娘外,宫中权利最大的几位,清欢去岁如宫,一路荣宠至今,因为性子的原因,从不投靠高位妃嫔,而高位妃嫔眼红她得宠,也并不主动招揽。
毕竟,依她如今的身份,已经是正三品的贵嫔,只待生下子嗣,上升为九嫔之一唾手可得,甚至,再进一步就是封妃也是使得的,到时候,她自己就是高位嫔妃,何必仰仗她人?
淑妃也是清楚这些利弊的,那她如今主动说这一番话是何意?
清欢脑子飞快的想着,突然想起了一事。
怡和殿的那位陈婕妤便是住在淑妃的长信宫。上回陈婕妤受罚,听闻连淑妃都在陛下跟前儿丢了脸,所以,如今淑妃这是透过这话撇清她与陈婕妤并无关系?
这些念想不过是一瞬,清欢很爽快的应了下来:“姐姐真是谦虚了,妹妹还在宫外时就曾听过姐姐的大名,姐姐诚心相邀,等妹妹安顿下来,定然扫榻相迎。”
淑妃一怔,道:“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说话间,已经进了延寿宫中,远远就见一大片荷花在水池中开得正艳,正有几个小宫人护着几个金贵的娃娃在护栏边上洒着鱼食。
清欢只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那几个小娃娃是哪家的孩子,怎么未曾见过?”
“妹妹有所不知,那几个,是咱们佳阳长公主和霞洛公主两家的孩子。”淑妃拨了拨发,突然加
了句:“听说,今日的家宴上,还请了诸位亲王和家眷一同赏宴。”
清欢若有所思,微微颔首谢过。果然,两人一踏入殿中,就见除了上首端坐的满身珠光的太后外,两排坐位上,已经坐了不少嫔妃和亲王妃,淑妃说的两位公主也在殿中,正一左一右的挨着太后小声儿的说着话,瞧着亲密得很。
“臣妾见过母后,母后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