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陈王几位姨娘入了府后,不说二房整日鸡飞狗跳的,就是整个将军府都热闹了起来,主子丫头们乐得整天看他们笑话。
比如几位姨娘手段百出的把二公子魏无疆抢她们房里,什么煮汤熬粥,穿着暴露的,还有撒泼耍赖的,这几个女人一台戏,还排外,楞生生你来我往,你争我夺的把魏无疆先前的宠妾菱姨娘给挤兑了出去。
魏无疆被几个女人给拉到这个房里拉到那个房里,那几个女人还格外主动,非得在他身上扭,没几天,魏家二公子就一副被掏空了的模样,连眼下都带了青色。
都这样了,几个姨娘才稍稍停了下来,开始每天变着方儿的请大夫把脉看有没有怀孕!她们使出这浑身手段,不就是想嫁过来就赶紧生个孩子好傍身吗?
差点没把清欢给气笑了。
“二公子如何了?”她问。
珍珠笑了笑:“二公子想来是怕了,这会儿已经躲出去了,说要去庄上住几天。”
“这治标不治本啊,能躲一日两日的,还能躲个一月两月不着家的?”
魏无疆不就喜欢良家小娘子吗?
如今她把人给抬了进来,没想到才几个就让他受不住了,那要是把以前的过往抛弃的那些全找出来,他还受得住吗?
要她说,这就是活该!
“可不是,再说二少夫人如今还怀了肚子,这整日的被吵闹,隔一日就要请上一回大夫的,二公子怎么能一走了之呢?”珍珠言语间,还颇有为周盈止愤愤不平的意思。
琥珀不满的说:“二少夫人被吵着,还不是她非得想管?二公子前几天还被二少夫人抓伤了面门呢,这几位姨娘那也是府上光明正大抬回来的,二少夫人如今伺候不了二公子,姨娘们伺候着有什么问题?”
“这怎么能比?”
“怎么不能比了?”
眼见她们快吵起来了,清欢不得不把人打断:“好了,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你们是主院的丫头,不是二公子和二少夫人的丫头,他们两的事用不着你们来争辩谁对谁错!”
她语气带着几分严厉,让珍珠琥珀二人顿时白了脸,不敢在争辩,规规矩矩立在一边儿,却有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给她福了福礼:“夫人,老爷在后院中练武,差奴婢过来重新取一身衣裳。”
“娶衣裳?回来换了不就得了?”
魏金这回从军营回来后便一直住在家中,也没提要回军营的事,只是早晚雷打不动的要去后院里练一下拳脚,等浑身都出了汗再走回来泡个澡,这还是头一次派了人回来取衣裳。
丫头也是松柏院的熟面孔,清欢也经常见到,下人们对她也是恭敬,这会儿她问了,丫头却有些支支吾吾起来,“怎么了?”
丫头咬着嘴,狠狠了下说:“回夫人,是方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蹄子,急匆匆的不看路,竟然把一壶汤洒在了老爷身上,老爷只得让奴婢回来取了衣物送过去,在后院练武场洗漱。”
“这样啊,”清欢点点头,抿了抿嘴儿:“我还以为怎么了呢?”说着唤了珍珠带丫头去取衣物,丫头抱着衣裳匆匆走了。
人一走,她面上儿的善解人意的微笑霎那收敛,给琥珀使了使眼色:“去查查怎么回事?”
她可不相信什么不小心洒了汤之类的话,魏金练武那处府上人人都知道是老爷的地盘,更何况伺候人的奴婢了!管事能不把府上避讳的给交待清楚,把人给训练好就推出来伺候人?何况那小路跟别的道开叉的地方也是宽阔的路,又不挤,就是再来几个来往的丫头也不会碰上,大路这么宽还能不小心碰上,谁信?
再过了那路就是往松柏院的方向了,他们院子里的丫头一见魏金恨不得离了八丈远,没哪个有胆子敢凑上去。
琥珀了然的点点头:“是。”说着匆匆出去了,倒是珍珠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两句丢开了。
高门大户里的后宅日子对旁人来说许是自在,不过清欢更喜欢能自由自在的,这些日子,她也学了不少,什么折纸养花的,不时看看书,日子倒也好打发。
她跟珍珠刚折了会儿纸,魏金就大步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湿气一般,黑压压的把头上的光给遮住了,清欢抬也不抬的伸手推了推他,让他去一边,别挡了光。
魏金有些不满,在一边坐下:“我一个大活人,怎么还不如一个折纸了?”
珍珠在他过来的时候就退到了一边儿,听着夫人含笑的抱怨了两句,老爷这么冷淡一个人,这会儿也是和颜悦色的小意陪着,完全没了平日里摄人的气势,她心里有几分羡慕,怪不得她姑姑都说,这位新夫人是个有气运的,以后享不尽的福。
可不是吗!明明是乡下出身,但这么年轻就已经被老爷给捧在手心儿了,等过两年再生个小公子,这后半辈子的依靠都有了,一生的富贵命。
琥珀去查洒了老爷一身烫的,这不是什么被瞒着的事,到下晌的时候就查清楚了,寻了个空档悄悄跟她说了。
“厨房那婶子说这叫袖香的婢女是前些时候招进来的,因为生得好,几房都没挑上,后头就被安排进了厨房里头,今儿是赶巧了要给王姨娘送汤去,在拐弯处撞上了老爷,那袖香在老爷离开后也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这事看到的人少,正好被一个路过的丫头见到了。
“怎么了?”见她有些犹豫,清欢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