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昀一直在等那女人后悔,回头来向他复合,可是一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转眼间四年过去了,他依旧没等到她回头。
手机一直没换号,保持24小时开机,就连进浴室洗簌,也随身带进去,就怕万一错过了她的来电。在工作中,哪怕开会中,也会时不时瞟一眼手机,期待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亮起。
部门经理正在汇报项目进程,手机突然震动,他下意识看去,只见上面的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也许是蒋青青换了新号码,来找他了。
顾世昀立马示意经理汇报暂停,拿起手机,连忙起身到外头,刚迈出会议室门口,就迫不及待接起,心里砰砰砰直跳,声线故作冷静:“喂。”
“请问是顾先生吗?你需要买房吗?这有一套正在降价……”陌生的男声。
顾世昀眸中中的光瞬间暗了下去,电话里头还在滔滔不绝推销房子,他已无心再听,随手挂断,缓慢地进了会议室,沉声道:“继续。”
经理见顾总接完电话回来,黑沉一张脸,立即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继续汇报项目,生怕中途自己稍稍出一丁点错,被顾总顺势当作出气筒。
四年了,她从来没有打一通电话,发一条短信给他,似乎两人离婚后就成了陌路。
她还过得好吗?他不知道。他克制自己不去打听她的消息,当初离婚时后的一段时间忍过去了,现在过了四年,很多事物都会发生变化,更不可能再去打听,他怕听到令自己失望的事,他怕听到她有男友,甚至她再婚嫁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哥哥,你长得好漂亮。”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声音传来。
顾世昀低头看去,猛地一愣,他想他自己真是着了蒋青青的魔,并且越来越严重。四年来,他每晚都会梦到她回来了,现在,居然看谁都像看蒋青青。
这女孩长了一张蒋青青的脸。
他觉得自己真是病得不轻,已经产生了幻觉,改天是不是该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小小走到他腿边,扯了扯他的裤腿,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直转,继续甜言蜜语:“哥哥,你真漂亮,第一次见到哥哥这么漂亮的。”
顾世昀看着小女孩那张魂牵梦绕的小脸蛋,有种没来由的好感,蹲下身子,微笑道:“小不点,你要叫我叔叔,还有,漂亮是用在女孩子身上的,你认为叔叔长得好看,你得用帅这个词,知道了吗?”
小小甜甜地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哥哥,你真帅。”
这张小脸不自觉地与蒋青青重合,他仿似看见了蒋青青在对他甜蜜微笑,好久不见的笑容使他心中倏然一软,填满了这四年来的空虚。
顾世昀也不由地对她温和地笑了笑。
小小见他成功被自己俘虏,接着奶声奶气道:“哥哥,我想吃冰淇淋。”
说着,小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个冰淇淋机器,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渴望地望着他,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帮她买一个。
顾世昀欣然站起来,朝店员道:“一个冰淇淋。”
小小高兴补充道:“我要草莓味的。”
小小接过草莓味的冰淇淋,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大,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等不及先舔来一口,好吃得闭上了眼睛,这才补上没来得及说的感谢:“谢谢哥哥。”
顾世昀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觉得她很是可爱:“叫我叔叔。”
小小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认真道:“我妈妈说了,只要是女生,都要叫姐姐,如果是男生,就要叫哥哥。”
顾世昀笑着道:“难道你妈妈没教你叫阿姨跟叔叔吗?”
小小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妈妈说了,喊阿姨,人家就会不高兴,人家不高兴,就没人买我们的衣服了,如果没人买衣服,那我们就挣不到钱,就不能卖好吃的。所以,妈妈说了,都要喊哥哥姐姐。”
这孩子倒是挺懂事的。
顾世昀道:“小不点,你是与妈妈走散了吗?我送你去找妈妈。”
小小朝那头的街市一指:“我妈妈在那边卖衣服,就在红色的帐篷旁边。”
顾世昀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红色帐篷旁边摆着一排排的衣架,她刚刚说了她妈妈是卖衣服的,那应该就是她妈妈的摊位。
一眼看过去,没看见守着摊位的人。有丝遗憾,他原想见识一下教出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孩子的妈妈是什么样。
蒋青青正蹲在一排排的衣架下面清货,上面挂着的密密麻麻衣服,正好遮挡了他的视线。
小小突然想起出来太久了,妈妈没见到她会着急,朝他挥了挥小手:“我得回去了,不然妈妈会着急的。哥哥,再见,谢谢哥哥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