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啊啊(完)(1 / 2)

上次拜访师父时,师父已经传授了他让蒋青青重返人世的方法。

将房间清场,只留下他一人。

王叔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担心道:“他应该不会乱来吧?如果他胆敢胡来,伤了青青,我这条老命豁出去了,跟他拼了。”

蒋总就这一个女儿,如果毁在他手上,他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他。

老管家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叹口气:“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看吧,希望老爷在天有灵,保佑小姐平安。”

房间里的傅于琛握住她的手,给她勇气:“不要怕,我会成功的。你乖乖去肉身上躺着,一切交给我。”

蒋青青抱住他,将脑袋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伤心道:“如果没有成功,我不能当人,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傅于琛偏头吻了吻她的发梢,语气宠溺:“不管是人是鬼,我都爱你。”

蒋青青声音中透露出害怕:“那万一呢?万一我永远只能是鬼,你会不会失望?”

傅于琛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抚道:“没关系,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抛弃你的。”

蒋青青不愿意松手,无助道:“可是我怕。”

[系统看不下去,嗤了一声:“小姐姐,你到底有完没完,磨磨蹭蹭这么久,又不是叫你上断头台,让你做人,你还不愿意了?”]

[蒋青青斜了它一眼:“你懂什么,这叫适当示弱,展示自己柔弱无助的一面,有利于激起他的保护欲,增加我俩的感情。”]

[系统呵呵两声:“你这叫适当示弱?”]

[蒋青青:“有问题?”]

[系统一脸的嫌弃:“请问小姐姐,你在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强悍过?打从一开始,就怕鬼怕得要死,死皮赖脸跟着人家,躲在他身后,离不开半步。你这也叫适当示弱,难道不是一直这么柔弱?”]

[蒋青青咬紧牙关:“我那是……算了,不跟你说了!”]

[系统笑呵呵抓了把五香瓜子,津津有味磕了起来:“看吧,小姐姐你承认了,这个世界的小姐姐是个胆小鬼。”]

[蒋青青怒吼:“系统,你自己悄咪咪知道就行了,非要讲出来干嘛!不要老拆我台!这个世界是特殊情况,我特殊对待,不行吗!”]

蒋青青不舍地松开傅于琛,一步三回头地朝病床走去,傅于琛在后面给她眼神鼓励,躺了上去,重叠在自己的肉身上。

傅于琛走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轻柔道:“不要怕,会没事的。”

蒋青青坚定地嗯了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一切准备就绪,傅于琛集中注意力,咬破右手食指,在黄符上有序平稳地画着艳红的复杂图案,红黄光交错。

额头渐渐冒出冷汗,画符的手依旧有条不紊,一笔一划地进行着,最终红色诡异的图案完成,发出更加刺眼的光芒。

“去!”傅于琛右手一挥,喝道。

黄符瞬间飞去贴在蒋青青额头,同一时间,蒋青青整个身体上浮,周身被遍布的金色符文围绕。

一刻钟后,符文消散,蒋青青悬着的身体慢慢落回床铺,光芒消失,魂魄和肉身合二为一。

傅于琛紧张地密切关注她。

蒋青青倏然睁开了眼,想坐起来,可全身酸疼,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傅于琛见她醒来,激动地抱住了她,吻着她的发顶:“青青,成功了,你不再是鬼了!”

蒋青青靠在他胸膛,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他温热的体温,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做鬼的时候,她感觉不到任何温度,无论是热还是冷。

真的成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触摸薄被,一点点靠近,真的抓住了被子,没有再穿透,久违的真实触碰感,好是贪恋。

金黄的阳光照射进屋里,沉睡多时的蒋青青一时不能适应,感到十分的刺眼,条件反射地伸手挡住眼睛,脸上投下阴影,视线被手掌所阻隔,阳光穿透不过手掌心,真真实实的做回了人。

“大师,我不再是鬼了,我活过来了!”

傅于琛欣喜地看着她的甜甜笑容,笑得好灿烂,从没见过她这般开心。

陌生的记忆倏然大量涌入脑中,蒋青青双手抱紧了头,承受记忆的复苏。

傅于琛见此,紧皱眉头,魂魄刚回到肉身,怕产生排斥,有不明的副作用,对身体造成伤害,紧张道:“青青,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快告诉我。”

蒋青青躺回了病床,脸色恢复,疲惫道:“大师,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刚刚只是记起了一切。”

在屋外,唯恐发生不测,耳朵紧贴房门,紧密关注门内动静的二人,听到异动,闯了进来。

蒋青青看向门口,喊道:“王叔,管家。”

老管家看到蒋青青睁开了眼睛,喜极而泣:“醒了醒了,小姐你终于醒了!多亏老爷保佑小姐平安无事。”

小少爷有救了!

转身对傅于琛跪下磕头,万分感谢:“多谢大师救小姐一命,大师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大师。”

傅于琛紧忙将他扶起来:“不敢当,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他可是暗藏私心,不然谁会管这档子闲事。

蒋青青已经有了原身的记忆,装作刚沉睡醒来,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管家,王叔,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前一刻车子还在剧烈撞击晃动。对了,我爸呢?我爸坐的前排,他有没有受伤?”

老管家提及老爷,泪流满面,悲痛道:“小姐,老爷他……走了。”

抱头痛哭一阵,对死去的原身爸爸哀悼,虽然早已经见过变成厉鬼的她爸,也早就知道爸爸死了,但这只是做鬼的她见过,而真正的身体可是一直躺在这儿,什么都不知道。

房间充斥着一片哭声,而后蒋青青问出关键之处:“多谢管家和王叔的救命之恩,只是你们从何得知我们会出车祸。”

老管家摸了把泪,回忆道:“大概是老天爷保佑。那天,我无意中偷听到夫人在打电话。”

等老爷一离开家,宋宜琼立即拨打了电话道:“他们已经从家里出发了,你那儿准备好了吗?可别出什么差错。”

“他们乘坐的车型及牌号,我早就发给你了,你认清楚了!你从公司那条道开过来,盯仔细了,一看到他们,立马改道给我正面撞上去,记得把油门踩到底,狠狠给我撞!”

“看他们小轿车怎么抵得过大货车的撞击,我要他们死!”

挂断电话,宋宜琼声音带着狠毒:“今后公司就是我娘俩的天下了,哈哈……死老头,竟敢把公司留给蒋青青,宁愿给一个女人,也不放手交给我儿子,凭什么!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死老头,快去死吧!”

老管家继续道:“听到夫人要害老爷,我立马给你王叔拨打了求救电话,让他立即赶过去,只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等赶到的时候,你们已经出了车祸,当即只有先转移你们,以免被夫人发现,再次动手。”

顿了顿,接着道:“你王叔当机立断,谨防夫人发现,没去医院,而是把你们救回了这儿来,请私人医生来救治。私人医生保密性良好,不会泄露出去。可惜老爷没挺住,就这么走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继母找不到他们的遗体。

对于蒋青青做回了人,系统发来贺电:“恭喜小姐姐是个人了。”

蒋青青怎么听着这话不舒服,是个人了?感觉怎么像在骂她。

系统好奇发问:“请问小姐姐重新做人,有何感想?”

蒋青青此刻正趴在傅于琛肩上,被他背着回家,抱怨道:“腰酸腿疼,脚抽筋,浑身无力。早知道要这样受罪,还不如一直做鬼的好。”

系统啧啧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道有多少鬼想重回到人世,继续活着吗?”

回到家中,蒋青青直接瘫在床上,连动一下都抬不起劲儿:“大师,我好累。”

傅于琛无语地看着她喊累:“我一路背着你回来,我都没嫌你重,你一步路没走,还好意思说累。”

蒋青青一动不动地躺着,连说话也感觉费劲:“可是我就是觉得很累,全身都累。”

这身体一点不好用。当鬼时多轻松自在,身轻如燕,轻飘飘地上天入地。

傅于琛去浴室接来热水,用毛巾打湿拧干,给她进行热敷:“你成了植物人,肉身一直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躺在床上,不曾活动,你感到肢体僵硬、四肢无力是正常现象,多热敷几次,轻微活动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热乎乎的毛巾贴在身上,很舒服,如蒸桑拿一般,让身心疲惫放松下来,蒋青青慢慢地阖上了眼,进入了梦乡。

水凉了,傅于琛重新接来一盆热水,怕吵醒她,动作轻柔地将冒着热气的毛巾裹在她纤细的手臂上。

耐心给她热敷完,傅于琛才去洗簌,洗完澡上床,看着睡在大床另一侧的她,白皙的脸蛋,红润的肤色,眼睑下有着睫毛投下的阴影。

彰显她复活了,不再是孤魂野鬼。

傅于琛伸长手臂关灯,朝她身侧靠去,从后面将她搂进自己怀中,胸膛紧贴着她的背。白日里,施法救她的疲惫涌了上来。头搁在她的肩窝,包裹在她的气息中,沉沉睡去。

-

蒋青青发现做人还是有点好处,比如再也看不见遍地的鬼了,跟普通人完全一样。

“大师,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怕鬼了。”

正在餐桌吃早餐,傅于琛将鸡蛋剥完壳递给她:“怎么,长胆子了,连鬼都不怕了?”

蒋青青咬了口光滑的白嫩鸡蛋,一脸的嘚瑟:“那是,因为我现在是人,看不见鬼,当然不怕了。”

话音刚落,就听他焦急道:“青青,你身后有一只断了胳膊的鬼!”

蒋青青正把鸡蛋送嘴中,还未咬下,听到身后有鬼,吓得直接在嘴里塞进剩下的半个鸡蛋,来不及咽,一手还拿着喝小米粥的勺子,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慌慌张张躲到他身后。

惊恐地看着她的椅子四周:“哪儿呢?在哪儿?”

傅于琛嘴角噙着笑意,气定神闲喝了口小米粥:“你不是说你不怕鬼?”

看他这么淡定,蒋青青瞬间明白过来,他在逗自己玩,怨念地锤了他一拳,坐回桌椅,将口中包着的半个鸡蛋囫囵吞枣嚼完,抚着被噎到的自己顺气:“大师,我差点被鸡蛋噎死!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一点都不好笑!”

傅于琛抬头看她:“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蒋青青低头喝了口热腾腾的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回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我已经叫管家他们为我保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还活着的事实。”

眼睛一转,坏笑道:“大师,不如我们去吓吓她。”

杀了人,就想这么翻篇过去,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她专门请大师捉鬼,想必做了亏心事,怕他们死后变成鬼来找她复仇。既然怕鬼,那当然对症下药。

夜晚,由内应的管家打掩护开大门,蒋青青和傅于琛偷摸顺利潜入别墅中。

宋宜琼这几日没有鬼的侵扰,总算睡了个安稳觉。这日,正常熄灯上床入睡,睡得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一声声低沉阴森的声音:“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持续不停,宋宜琼蓦地惊醒过来,床尾赫然出现两只鬼,一男一女,男鬼穿着刻板的黑色西装,女鬼衣着青春靓丽。

这……这是老不死的和那个跟她不对盘的继女!

两鬼低着头颅,在灰暗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吓人。

突然,两鬼向她靠近,宋宜琼惊叫起来,声音发抖:“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蒋青青伸直双手,拖长调子:“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我?还我的命来。”

宋宜琼直往后倒退,噗通掉下床沿,落在地板上,没敢起身,就势坐在地上,缩在角落里,嘴唇直发抖,连连摆手:“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我杀的!你们不要来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你们是出了车祸死的,你们报仇,应该去找那个货车司机,是他开车撞的你们,你们去找他,不要来找我。”

蒋青青抬起头,接着不太明亮的月光,却依旧依稀可见脸上血迹斑斑,嘴角挂着鲜血,锐利的眸光直直射向她,发怒道:“你竟然还敢撒谎!我今日就要杀了你这个恶毒的毒妇!”

一步一步向她靠近,宋宜琼浑身颤抖,出声求饶:“不要杀我!我说我说,是我杀的你们,是我杀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蒋青青紧逼道:“你从实招来,如若敢说半句假话,我就让你下来陪我。我和爸在下面好孤单,正好缺个伴。我问你,我和爸的车祸是不是你指使的?”

宋宜琼下意识地摇摇头:“不是不是。”

蒋青青冷哼一声,面目狰狞作势向她伸出利爪。

宋宜琼吓得赶紧闭上眼,如实脱口而出,生怕慢了半拍,她命就没了,一股脑全交代了:“是我主使的,你们的车祸并非意外,是我叫人故意撞的。你们每天去公司的时间固定,路线固定,我一早叫人开着大货车在公司门口等候,等你们从家里出去,我通知他立即往家的方向开。你们同一条道,相向而驰,总会碰到。制造车祸事故,这样你们死于意外,才没人能怀疑到我头上。”

恶毒的妇人呐。蒋青青冷声道:“你是专门让人开大货车来撞的,是不是?”

声音带着压迫,宋宜琼刚想否认,但抬眸看着面前毛骨悚然的鬼,不敢撒谎,认命道:“是,我怕用小轿车不能一下子把你们撞死,最后导致事情败露,便特意命令人开大货车来撞,提高你们的死亡率。”

宋宜琼面上和盘托出,心里想的却是反正他们都已经死了,这件事即便他们知道了又如何,死人还想开口说话吗!一点不担心泄露出去。

果真是这样,选用大货车绝非偶然,而是精心安排。

蒋青青继续套话:“我和你平日并无冲突,为何你要杀我?”

虽然同在一个家,但原身和继母的关系并不融洽,从不主动搭话,如陌生人一般。

她居然问为什么要杀她?宋宜琼一想到那份遗嘱,心有不甘,看向傅于琛所扮的蒋君雄道:“这不多亏了你爸!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便早早地将遗嘱给立了,我偶然中得知,你爸竟然将公司全权留给了你,让你作为董事长,股份也全转移给了你。而我儿子呢?居然还是公司的一个小小职员,连经理也没当上。凭什么?自来家产都是传儿不传女,但你爸居然让你一个女娃子来掌管公司!我们娘俩成什么了?岂不是让人白白看了笑话!”

公司本就胜券在握,嫁过来时,她就为儿子看中了公司。本想等着他病死后,她儿子顺利继承公司,谁想他根本没打算将公司留给他儿子,就因为她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才不将公司交给他,宁愿交给这个黄毛丫头!

既然没有她母子的份,那就别怪她靠自己的手段夺过来。不然为何嫁给他,不然为何假装温柔大方,热脸去贴这个继女的冷屁股!不就是为了他的公司。

蒋青青已经拥有原身的记忆,当然知道她这位继母口中的儿子是怎样的人,语带嘲弄道:“我爸让他留在公司,已经算是够留情的了。你的好儿子,上个班,天天迟到早退,无故旷工,自己不做事也就算了,还爱对同事上司指手划脚。连个最基本的职员规矩都不懂,我爸怎么敢把公司交给这样的人?”

宋宜琼为儿子辩解:“他是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干个不入流的员工。做领导的本就不需要做事,只负责指挥就好……”

没本事当领导,反倒还摆起官架子。蒋青青冷嗤一声打断她:“车祸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做的,你儿子也是同谋,对吧?”

宋宜琼不想牵扯到儿子,全往自己身上揽,否认道:“没有,全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儿子没有半点关系,你们要来找就找我,不要去找我儿子。”

蒋青青慢慢走近,轻笑起来,居高临下俯视在地上瘫着的她:“你一个人做的?你儿子不知情?这话说出来,谁信?蒋耀山难道不想要公司?这么大的事,你不提前跟他通个气,商量如何顺理成章抢夺公司?你不说,我们就去找蒋耀山好了,也不知他看见我们会不会吓得尿裤子。爸,我们走!”

说着,朝傅于琛使个眼色,俩人一同转身往外走。

看到他们要去找自家儿子,宋宜琼连忙喊停,狠下心咬牙承认道:“是,我儿子也参与了这场有预谋的车祸中,我们一起策划了你们的死亡。”

得到想要的,蒋青青也不再多作停留,留下不痛不痒的一句话,便走了:“我会常来看你的。”

宋宜琼瘫软在地,他们以后还要来?当真是做鬼也不放过她。

蒋青青出了别墅,兜里摸出录音笔,扬了扬,欣喜道:“搞定!”

傅于琛牵起她柔软的手,语气宠溺:“亏你想出这种办法来。”

这次装鬼,吓唬继母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搜集她谋害人的口供证据。

货车司机在那场惨烈的车祸中,由于车子侧翻,当场也死亡了。

死无对证,但原身不能白白这么死一回,便宜歹毒的继母,让凶手逍遥法外。所以唯一的杀人证据,只有那位继母。乖乖让她承认自己杀人,当然不可行,所以通过扮鬼来使她害怕,从而全盘托出她的罪状。

第二日,宋宜琼就急急找到傅于琛:“大师,你救救我啊,昨晚鬼又出现了,还是两只鬼一起出现!大师,他们要害我,你快去捉住这害人的鬼怪。”

这人为了争夺公司,竟加害青青!如若不是有幸遇到他,青青便一直是植物人。傅于琛冷冷拒绝道:“此处有冤魂,不是我所能插手的。我只捉为害人间的恶鬼,还请夫人另请高明。”

宋宜琼没想到捉鬼的大师竟然拒绝了她:“大师,你就网开一面,救救我这可怜的妇道人家。你是不是嫌钱少了?我加双倍,如何?”

傅于琛转身大步离开。她可怜?谁来可怜失去父亲的青青。

宋宜琼只道他还是嫌钱少,加价道:“三倍?大师,你别走啊,五倍怎么样?”

见他还是没回头,咬牙道:“十倍的价钱!大师,我出十倍,你就帮帮忙,去捉鬼吧。”

这鬼不就是他扮的,去捉鬼,岂不是捉他自己。傅于琛自然不会答应,没理会,走了。

和蒋青青汇合后,给她讲了她继母加价的事,蒋青青调侃道:“哟,想不到大师还挺有正义感,只捉厉鬼,不捉冤魂。这怎么跟我认识的大师不太一样啊。”

傅于琛看向她,好奇道:“你认识的我是什么样?”

蒋青青嫣然一笑:“我认识的大师啊,他呀,金钱至上的现实派精明商人,在商言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给了钱,才会捉鬼。没有钱,他才不会帮你免费捉鬼。”

傅于琛黑脸:“我在你眼中,是这样的人?”

蒋青青不怕死地点点头:“对了,大师这次没接我继母这笔大赚的买卖,白白错过了这么一大笔钱,大师是不是很心痛?有没有很后悔?”

傅于琛揽上她的腰身至自己胸前,嗓音暧昧:“是啊,因为你,我丢了这么大的买卖,你说该怎么赔?不如肉偿如何?”

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如饮甘甜。

宋宜琼近日被鬼闹得神经衰弱,每晚,鬼都准时来找她索命,夜不能寐,白日里精神恍惚,眼前总能浮现鬼的惊悚画面。

几天时间,人就廋了一大圈,精神萎靡,临近崩溃阶段。最后实在受不了,再这样下去,人都快被折磨疯了,只好连夜搬家,远离这个鬼宅子。

宋宜琼将屋里值钱的首饰撞进包里,匆忙下楼赶去新住所,刚走出别墅,就被人撞了个满怀,破口大骂道:“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

“阿姨,好久不见。”一道熟悉的年轻女声从那人传来。

宋宜琼抬起头,蒋青青站在她跟前,朝她挥挥手,面带微笑。

蒋青青!宋宜琼吓得一个腚跟摔在地上:“鬼啊!有鬼啊!快来人!我不是有意杀你的,求求你,你放过我吧,不要总来找我。”

蒋青青勾唇一笑:“谁是鬼?我吗?”

说着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听管家说,她今天要搬走,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走呢?她也是时候现身了。

宋宜琼看她弯下腰,朝她伸出手臂,五指弯曲骇人,以为她要来掐她脖子,惊吓得连连后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阿姨说笑了,好好的,我怎么会杀你呢?”

语气缓慢,却带着一丝笑意,甚为吓人。特别是说到“杀”字,着重语气,活像阴差来勾魂,宋宜琼害怕到说不出话,她今天就要死到鬼的手里了。

蒋余东揉了揉眼睛,甩下玩具,欢快地奔过去抱住了她的腿:“姐姐!姐姐!”

蒋青青一把抱起了他,在宋宜琼的惊恐中,走进了屋,声音温和:“东东,这段时间有没有想姐姐啊?”

蒋余东猛点小脑袋,紧紧搂住她的脖颈:“特别特别想姐姐,每天都很想姐姐。”

“姐姐也特别特别想你。”

蒋余东灿烂的笑脸突然暗了下来,小声道:“姐姐,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再玩捉迷藏了,我找不到姐姐,我一个人害怕。”

宋宜琼还没消化这个震惊的事件,蒋青青回来了?刚才那小兔崽子抱住了她?!

想到她还活着的可能性,宋宜琼心头咯噔一下,不会的,不会的,她已经死了,在那场车祸中被活活撞死了!

爬起来,跌跌撞撞进屋,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和小兔崽子一起有说有笑,不敢靠近,站在门口,远远地发问:“你到底是人是鬼?”

蒋青青回头,笑道:“阿姨,你好像不太欢迎我回家。怎么,我没死,你很意外?还是说你想我死?”

后面一句,字字敲在宋宜琼心头上,她没死!她真的没死!

一下子瘫软在地,眼中空洞,无灵魂道:“你还活着,我当然高兴。”

蒋青青捏了捏蒋余东的小脸蛋,手感很好,富有弹性,相处气氛融洽,嘴中说给宋宜琼道:“怎么看你一副哭丧的样子,不像是高兴?”

宋宜琼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这下完了,正主回来了,他儿子该怎么办?公司就不再是他们的了。

蒋余东回头看去,童言无忌道:“妈妈,你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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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大家坐在一起用餐,蒋耀山也特意回来一趟。

一桌人,各怀心思,宋宜琼强颜欢笑,蒋耀山直拍马屁:“姐,那么严重的车祸,你都还活着,死里逃生,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的福气指定大旺。既然你没死,怎么没回家?让我们大家多为你担心啊。你这段时间住在哪里?”

心里却道,居然这么严重的车祸,她都没死成,还好好地坐在这里,真是活见鬼了!她怎么就没跟着那老头子一起死。

蒋青青温柔地喂蒋余东吃早餐,声音冰凉:“吃饭的时候少言,规矩都忘在脑后了?”

一顿饭,宋宜琼娘俩吃了鳖,味同嚼蜡。

蒋青青姐弟全然不受影响,倒吃得开心,和和气气的。

吃完饭,蒋青青让管家送蒋余东去幼儿园。

蒋余东坐在车上,开心地朝她挥着小手:“姐姐,拜拜!”

送走蒋余东,蒋青青走向另一部私家车,准备去公司上班。

蒋耀山也跟着去,蒋青青打开车门的手停下,回头看向他:“你跟着我干嘛?”

蒋耀山理所当然道:“和你一道去公司呀。”

蒋青青将车门关上,转身倚靠在车身上,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跟你说,今后你不用再去公司了。”

蒋耀山始料未及,脸色一僵:“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