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种坐着挨打的人,”梁煜调转车头,“我已经在美国那边安了眼线,按照你刚刚的叙述，十有八九是那个人。”
“那个人？”林嘉禾问,“你认识的吗？”
梁煜转动方向盘，朝家的方向开过去。
“过不了多久，美国那边就会有消息了，再等等。”梁煜目不斜视,声音狠厉，“于公于私，我绝对不会让那种医院存活着。”
没错，那种祸害人的地方,还是早铲平了的好。
林嘉禾问：“你是掌握了证据吗？”
梁煜既然这么说了，那事情一定是有了眉头。
梁煜笑，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真聪明。”
林嘉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说：“那个人手上有个伤疤，”林嘉禾伸出右手，在自己虎口上笔画，“那个是怎么弄的？”
他用绳子把她绑起来的时候，林嘉禾偶然发现的。
梁煜没说话。
“那个人脸上也很多伤口,”林嘉禾说,“我从没见过那样的人。”
梁煜：“那是在治疗室,被打的。”
林嘉禾惊呆。
被打成那个样子？
等回了家,两个人便张罗着开始做饭,等吃好之后，就挤在沙发上看电视。
林嘉禾喜欢这种日子，她窝在他怀里，一边玩弄他的手，一边问继续之前的话题：“他为什么挨打？”
“因为不听话。”梁煜拿起一边的遥控器，开始调台。
不听话就要挨打，挨电击。
如果质疑一医生的疗法，或者想要逃跑，就会受到惩罚。
“我之前跟他交好，但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梁煜嗓音寡淡，道，“这是我的意料之外。”
他谁都猜测过了，偏偏不想往那个人身上想。
之前挨饿的时候，他给他送过饼；脱水失去力气的时候，他照顾过他，甚至在进入门禁的时候，那个人曾经冒着被虐待的风险给他送水......
梁煜搂着林嘉禾的力道又重了点。
林嘉禾扣住他的手，心疼的看着梁煜：“那你呢？”
是不是也挨了打？
“我们家怎么也是有点背景的，他不敢对我那么狠，”梁煜道，“况且我知道，只有听话，才能早出来，早见到你。”
这种时候居然还说煽情的话。
林嘉禾红了脸，郑重其事的说：“我以后一定好好跟你在一起。”
她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
梁煜喜欢听林嘉禾这么直接的告白，用力点头。
那个人也着实可怜，因为同样受到的摧残，可过的日子却天差地别，难免会有嫉妒之心。
这种心思怀揣着久了，会形成巨大的蟒，将他的良心一口吞下，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林嘉禾深深叹了口气，低头亲亲梁煜的嘴巴。
梁煜：“记得更心疼我一点。”
林嘉禾想了想，又亲了下：“好。”
电视上正播放着浪漫肥皂剧，上面的男女正在火车上离别。
梁煜扣着她的肩，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
“嗯？”林嘉禾转过头来。
梁煜不是那种藏着心思的人，怎么可能有问题一直忍着没问她？
“你当时离开我的时候，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梁煜望进她的眼睛里。
林嘉禾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分手的之前，有好几天的时间都躲着我，”梁煜将脑袋窝在她的脖颈里，小孩子似的呼吸着她的香气，声音沉闷，“我听同学说你回家了，过了几天又回来了，出了什么事也没给我说。”
梁煜指指眼睛：“那时候，你这里是红的。”
“你记得这么清楚？”
距离那个时候，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梁煜：“你的事我都记得。”
甜言蜜语。
林嘉禾问：“你去看过我？”
“担心你来着，就去了你宿舍楼底下，”梁煜说。
“我不知道你去过。”
“怕你不高兴来着。”梁煜摩挲着她的发顶，声音沙哑，“我真的真的很怕离开你，可又不知道做什么好。”
林嘉禾愣住。
因为两个人的背景差距太大了，两个人很少谈论关于家庭问题，只要一涉及到两方家庭的事情，林嘉禾免不了一阵自卑。
梁煜跟方面的条件实在太好，身边的蝴蝶都漂亮得很，她一直都不知道梁煜到底看中了她什么。
说白了，就是没有安全感。
林嘉禾犹豫的一下，说：“我爸出轨了。”
因为她的条件实在太差，害怕拖累了梁煜，再加上梁母的刺激，林嘉禾才做出了那种伤人的决定。
“我妈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一时接受不了，我是把她照顾好才回去的。”林嘉禾轻描淡写。
分手的时候，林嘉禾希望梁煜找一个更聪明漂亮的，更有家庭背景的女人，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不违心，这么做是对的。
可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傻。
幸福是应该攥在自己手里的。
梁煜没想到是这个问题，憋了半天，冒出了一句话：“当时你一定很辛苦。”
那时候他却没在她身边。
林嘉禾摇头：“还好。”
不过是拼命的还完了债，打跑了小三，帮妈妈争取到了最大权益。
林嘉禾眼圈一下红了。
梁煜摸摸她的头：“不管你的家庭怎么样，我只要你就好了。”
林嘉禾早就想到了他会这么说，可当话真切的传进自己耳朵里，似乎更甜蜜了一点。
**
梁煜似乎变得越来越腻歪人了，每次早上睡醒了，林嘉禾都会发现自己自己被男人勾进了怀里。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后，软的。
晚上的时候，梁煜都会折腾好一会儿，每次都是要突破最后一丝防线，他用力克制住。
久而久之，林嘉禾都怕把他憋坏了。
林嘉禾跟梁煜在这间小屋里生活了一周，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样子还真像极了新婚夫妇。
他们一共去看了三次梁母，带了水果，现在老妇人终于也会跟林嘉禾说说话了。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知道他的艰难之后，便再也没有为难两个人。
梁煜很喜欢买情侣用品，什么杯子牙刷，全都是一对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