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梁桃便听闻魏修真带着楚瑜去县城买东西,这次他不仅会给楚瑜买银耳环,还会给她买嫁衣,听闻这消息时,梁桃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声,贱皮子,连身嫁衣都没有,竟还好意思嫁人。彼时梁桃的母亲,听到女儿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话便恼了:“你瞎说什么?你娘我当年出嫁时不也没有嫁衣,穿着自己最好的衣裳背着包袱便嫁给你爹了,多少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怎的,你还想要那劳什子嫁衣呢?可赶紧打消你这念头,红布多贵啊,能给你做一身新衣裳带一床新被子嫁出去就不错了!”
梁桃听到她娘的话顿时便不依了:“娘!你瞎说什么呢!之前爹明明答应我,会给我陪嫁几两银子的!这嫁衣必须要有,凭什么连楚瑜那落魄孤女都有嫁衣,我一个父母双全的正经人家女儿却没有?这不公平!”
她娘颇为不屑地嘲讽:“凭什么?就凭人家将那魏修勾得死死的,若是你也能嫁个有钱的,给你哥哥挣回那娶妻的银子,别说嫁衣,我跟你爹租花轿请人抬着你出去!”说完再也不看这不争气的女儿一眼,那魏修多好的条件,无父无母唯一一个长辈又常年不在,若是嫁给了他,那他家的东西可不就跟自个儿家的没差别了,到时别说三个儿子娶妻,便是他们两老都能开始享清福,偏偏这丫头把握不住,竟让一个不知来历的孤女抢了先。
梁桃的母亲抱着刚收下来的衣裳往房中走去,心里想着还是得看看附近哪些人家富裕些,听说隔壁县里一个财主的媳妇儿生不出儿子,正要找个小妾给生儿子呢,她得赶紧让人打听打听,她自己生了三个儿子才生出一个女儿,她的女儿定是也差不到哪里去。
梁桃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她对梁桃的态度与之前梁桃说要接近魏修时的态度截然相反,她不明白不就是没能嫁给魏修,为何父母都要这么对自己,难道嫁给别人就不是嫁了?她就算嫁给别人得了彩礼也能给一个哥哥娶媳妇的。
梁桃不知道,原本只抱着嫁出一个女儿换回一个媳妇儿的心思的父母,如今胃口已经被养大了,他们无比希望能将自己的女儿卖出更大的价格,最好能一劳永逸,把三个儿子的婚姻大事都解决。
魏修一大早便起床给家里的驴套上车,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他当初只买了一匹马,这马便给李镇桓骑走,平日他自己出门都是走路或者骑驴,救回楚瑜之后,他自己按照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马车的样子让镇上的木匠做了一辆驴车,好让楚瑜陪着自己出门时不被风吹日晒。
如今天气越发冷了,南方冬日还会下毛毛雨,雨不大,但一下就要好几日,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停,驴车上除了有挡风的布料和帘子,魏修还在车顶上加厚一层油布。
楚瑜同样早早便起床,此时正在厨房里做饭,魏修早上喜欢喝粥,但是今日要出门赶路,喝粥不顶饿,她便将粥煮得比往常稀一些,再做几个肉饼就着粥一块吃,前几日舅舅便走了,说是先会京城处理好生意,等他们成婚时再过来给他们操持婚礼。
南头镇到县城走路需要两个时辰,做驴车一个时辰便能到,正巧大成婶和成大娘也要去县城买些东西,魏修便请她们一起上路,在买东西时有这两个有经验的妇人跟着会十分省时省力。
他们家的驴是一头十分壮硕的公驴,魏修做驴车时便做得比较大,车上除了能坐上三个人,还能放置几坛酱料,这是魏修新做的酱料,今日正好能顺便拿去给县里的酒楼尝尝,若是这新酱能卖出去,他们家又能多一个进项。
在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魏修发现每次花银子楚瑜都得肉疼半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干脆就用最简单有效的方式——赚钱,赚很多银子,让楚瑜看习惯了,花习惯了,今后她才能花得更开心,更心安理得,并且魏修发现,赚银子看媳妇儿花银子买买买的感觉,还真是该死的让人心里爽快。
来到县城之后魏修看到路边还有摊子在卖豆浆,便先带着她们在卖豆浆的摊子上买一碗豆浆和豆腐花,吃过了再将人送到布庄去,原本他想着先给楚瑜买一对耳环让她先带上美美地逛街,但是成大娘却道魏修要去酒楼谈生意前面不能陪着她们逛,若是她们三个女人从首饰店出来楚瑜还带着新买的银耳环逛街,太打眼了,魏修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这会儿不是现代,在白天也会有很多不安全的因素。
将几人送到布庄之后,魏修便去赶着驴车去相熟的酒楼,一看到他酒楼小二眼睛刷一下就亮了:“哎哟,魏爷您可算是来了,掌柜的这几日一直在念叨您呢,若不是不知您住在哪里没准都要上门去找。”
“哦?”魏修挑眉,他一向只会自己前来,从不透露如今的住处,掌柜这般着急,想来是京城那边发生什么棘手的事情,“正巧新做出一种酱料,你拿到后厨给大厨试试,掌柜的现在在吧?我上去找找他?”
“好好,您请您请,您的酱料一准是这个!”小二夸张地竖起大拇指,“这酱料小的让人帮您搬到后厨就行,掌柜的在楼上,已经吩咐过了,您直接上前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