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直击耳膜撼至心脏的惊雷过后,“哗啦!”一道闪电破开乌云密布的天空落在野草疯狂滋长一片青绿的田地上,像是要将这灰暗的天地彻底照亮。
野草涨势喜人,一米八四的男人往旁边一站都被超过大半个头。
男人抬头,又是一道闪电亮起,像是下一秒就要将人劈成两半一样令人胆寒。
而男人的眼神里没有畏惧,只有漠然。
仿佛这雷声这闪电都只是巨幕上的影像。
见男人一动不动,旁边的黑狗仰头冲着天叫了两声,无比愤怒。
男人低头,眼里涌上笑意,“叫你一声哮天犬还真当自己是哮天犬?还敢对着天叫,就不怕天地不仁把你做成烤肉肠?”
黑狗像是听懂了男人的话,靠着男人的腿低声呜咽。
又是一道惊雷落下,眼看着马上就要瓢泼大雨,男人放弃穿过田埂到达对面连绵山脉的打算。
他身后是一个小村庄,村庄最前面的有几棵已经枯竭依旧屹立不倒的大树,上面歇着三四只虎视眈眈盯着他额头的乌鸦。
也许是五六只吧。
男人没有细数,他抬腿迈向毫无生机的村庄。
又是一道闪电,乌鸦们像是得到什么指令呈包围形式朝男人俯冲而来。
男人双手放在腰间两侧分别拔出两把□□,乌鸦飞行轨迹毫无章法,忽上忽下忽快忽慢,声东击西试图影响男人的判断。
男人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上膛、拉保险、开枪、命中目标。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眨眼间四只乌鸦被击落在地。
“汪汪!”黑狗嘴里咬着一只乌鸦来到男人面前尾巴狂摇。
男人将抢上保险插回枪套,夸赞黑狗,“你杀的?干的不错。”
“汪汪!”黑狗开口乌鸦掉落在地上,尾巴狂摇很是欢喜。
男人迈步继续向前,黑狗低头咬着乌鸦跟在身后。
“汪汪!汪汪!汪汪!”进食一半的黑狗忽然冲到面前对着男人狂吠不止。
男人眉头紧皱,“小黑?”
“汪汪汪汪汪汪!”黑狗边叫边往前迈步,似乎想要阻止男人前进。
男人往黑狗身后望去,只见村庄角落有间怪异的小木屋。隔的有些远男人看不太真切,但那小木屋确实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场。
“有丧尸吗?”男人问。
“汪汪汪汪汪汪!”黑狗掉头半匍在地上尾巴笔直竖起,俨然是一级警备状态。
黑狗面对丧尸并不会这么激动,面对生人也不会。
这么说来小木屋里的东西岂不是非人非尸?有点意思。
“小黑,别吵。”男人从腰上掏出□□上膛开了保险双手举起往小木屋走去。
“汪呜汪呜。”黑狗冲上去咬住男人的裤腿不肯让他前进。
男人低垂眼帘,声音没有温度,“你害怕就离开。”
黑狗只能默默松口。
“这个地方……”
眼前的木屋前后左右各栽着一根粗壮翠竹,翠竹主干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顶端分别绑着红色布条,而正中的小木屋正门上除了一把锁外贴了两张大大的符纸。
男人不懂风水,但这木屋和周围四根竹子令他极其不舒服。
男人低头望向黑狗,黑狗全身寒毛竖起,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愤怒。
“这里面可能有些脏东西。”男人蹲下身摸着黑狗的头,“有可能是我也对付不了的脏东西,小黑,你走吧。”
“汪呜!”黑狗仰头,圆溜溜的眼睛似乎在说为什么一定要进去,不能一起离开吗?
男人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眼里却满是落寞,“小黑,我是一个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死对我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如果,有谁能真正杀了我未尝不是件好事。”
男人揉了揉黑狗的脸,“你走吧。”
“汪呜。”黑狗亦步亦趋紧贴着男人的鞋子。
男人不再管黑狗径自来到小木屋外。
小木屋上的符纸字迹已经褪色成半透明,但依稀能看清大概样式。
好像在哪里见过,男人轻抚着符纸,破旧的木门发出“咿呀”的响声缓缓打开。
这屋子好像十几年没有人来过,满是灰尘和蜘蛛网,男人捂着口鼻进屋,一脚踏起尘土飞扬。
他从军裤上拿出手电筒打开照射着木屋,除了小木屋四周被蜘蛛网覆盖的大大小小的黄色符纸外,空旷的小木屋内什么都没有。
男人觉得奇怪,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又为什么会显得如此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