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21(1 / 2)

一个星期以后,孟星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疤一落,只有淡淡的痕迹,李梦当时送来很多祛疤的药膏,说是效果很好,让她每天抹着,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自从上次跟陈亮闹了不愉快以后,他们俩就没见过面,陈亮没来看她,,她也没有主动去找他,期间秦思远倒是来过两趟,送来了不少补品,弄得像是慰问伤员。

更高兴的是她的卡可以用了,也不知道孟女士这次怎么会妥协的,她猜想应该幕叔叔偷偷的告诉了外公,外公发了话,她的卡才能重获自由。

去大理的行程是有着落了。

秦思远接了一个电话,脸瞬间变了,慌忙的往陈亮办公室走去,他今天连门也没敲,直接走进去。

在看设计图的人,看着进来的人神情慌张,眉头紧蹙:“怎么了?”

秦思远在桌前站定,走的太急,还在喘着气:“大理那边打来电话,说外公快不行了,昨天夜里送的急诊,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手上的图纸一下掉落在桌上,他坐在那里半天没说话,秦思远说的话他听的很清楚,对于外公这两个字,他无需是陌生的,只是小时侯在母亲嘴里常说的那个人,大理秦家的当家人,他一次面都没见过的外公。

他反过神来,看着脸色很差的秦思远:“秦姨呢?她知道了吗?”

“大理那边已经通知了,德叔已经安排好车,我妈已经去大理的路上了,”秦思远观察着陈亮脸上的变化,又说,“我妈说你也回去,毕竟你也是秦家的外孙。”

外孙?他是吗?

因为母亲当年的原因,秦家从来都没有承认过他这个外孙,他来云南十年,秦家都没有主动认过他,他也没在意,既然不认他,又何必找不痛快。

他知道母亲的意外对外公打击太大,自己最爱的女儿死在异国他乡,他怎么能不恨呢。

就算是秦家不待见他,也无所谓,为了他母亲,这一趟他必须去,也可能这就是最后一趟。

他站起来,看着秦思远:“我去,马上去准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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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孟星跟着酒店的旅行团来到了大理古城,下了飞机,已经是中午了,她跟旅行团说好自己单独游玩。

她已经提前做好了攻略,第一站:“洱海。”

她坐车直接到住的地方,是一家民宿,这是她之前在手机上就预定好的。

孟星行李少,一个双肩包一个箱子,这里白天温度还是很高的,夜里有些凉,衣服带的也够穿。

她走进去,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姐,头发盘的很高,皮肤白嫩,眉毛修的很细,一双大眼睛,很亮,里面穿了浅绿色的旗袍,外面披了一件灰色的麻布披肩,很有气质。

老板娘很好客,跟她说起了家常,孟星跟她聊了几句,就找了个理由说自己坐了一天的飞机和车,有些累,就上楼了。

她拿着号码牌,找到自己房间,开门进去,放下手中的箱子,窗户是打开的,正好能看到离这不远的洱海,附近都是民宿酒店,蓝蓝的湖面,阳光照在水面,波光粼粼,天上的云层压的极低,好像能触手可及。

孟星洗好澡,关上窗户,先睡上几个小时,养好精神,晚上在出去玩。

一觉睡到天黑,屋里已经变得很暗,孟星被梦惊醒,出了一身的汗,她又梦到了上次在酒店挟持她的那个男人,他死前的面容在孟星的脑海里一直挥散不去。

她拍了拍脸,安慰自己别想太多,那人已经死了,只是做梦而已。

出了一身的汗,又洗了个澡,想着晚上要出去,她选了比较休闲的衣服,宽松的白T恤,浅蓝色的休闲牛仔裤,白色的平板鞋,今天她要走休闲风。

背着包下了楼,老板娘在柜台跟客人聊天,看到了她,就打了声招呼,说厨房做了晚餐,问她吃不吃,说她订的房间包含了餐费,不吃钱也不退的,老板娘说话直白豪爽,大大咧咧,也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孟星回答的也干脆,点了头,那就吃吧?

老板娘从厨房给她端了饭菜,说这是正宗大理白族菜,又继续跟柜台旁的两个人聊天。

孟星肚子也有些饿了,看着面前的菜,酸辣鱼,农家小炒鸡,蒸蛋卷,这份量可以够两个人吃了,她本来打算出去沿着街吃当地小吃的,只能明天吃了。

“老板娘,这附近是不是谁家办丧事啊,”柜台旁的一个女客人问。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悲伤:“是我们当地一个有名的老爷子,姓秦,昨天去世了,一辈子的老好人,活了八十九岁,也值了。”

女客人回答:“八十九岁,在我们那也算是喜丧了。”

姓秦?

孟星离得近,正好听到她们的对话,她听佳唐酒店的人说过,秦思远就是大理人,陈亮的母亲也是大理人,他们又是表兄弟。

不会这么巧吧?

“骄傲了一辈子,还是带着遗憾走了,”说完,老板娘从后面的酒柜拿来三个酒杯,倒了红酒,准备边说边喝。

“带了遗憾?”两位女客人同时说道。

老板娘把酒递给她们,女客人接过去道了谢,她这才回答:“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秦老爷子有两个女儿,这大女儿当年去泰国旅游,认识了一个泰国人,没多久就在一起了,可这个泰国人背景不简单,听说是泰国陈帮老大,还是个狠角色。”

“秦家是书香门第,怎么可能同意呢?秦老爷子就气的跟这个大女儿断绝了关系,赶出了家门,那个泰国人就把秦家大女儿给带走了,没过多久就生了儿子,几年以后那秦家大女儿回了大理,想求秦老爷子原谅,可是秦老爷子骄傲了一辈子,放不下脸面,就把她挡在了门外,不认她。”

老板娘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可这世事无常啊,那秦家大女儿回去后,没过几年,就暴病死了,听说秦老爷子因此大病了一场,在医院住了好几个月,从此是恨透了陈家。”

“如果当初她不嫁给那个泰国人,也许就不会客死异乡了,”女客人感慨的说。

另一个女客人打断了她:“不是异乡,是异国。”

女客人无所谓:“哪个都一样吗。”

“那女儿的儿子呢,有回来认过他外公吗?”女客人继续问道。

老板娘摆摆手:“秦老爷子不肯认,女儿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怎么可能认啊,她小女儿最后嫁给了他的学生,成了上门女婿,给他生了小外孙,他怎么会认外面的,现在去世了,听说小外孙昨天也回来了,他可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过听别人说,秦老爷子在医院的时候唯一的遗愿就是想见见大外孙,他可能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吧,还是成了遗憾。”

女客人愤愤不平:“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是他当年不认人家的,”话落,又满脸花痴的说:“也不知道那个秦家小外孙帅不帅,大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能偶遇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