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见气氛僵持,说道,“我这个外嫁的闺女没什么说话的事儿了,要真是分房子,我的那份给大哥大嫂,这些年大哥大嫂照顾家里辛苦了,我是没意见的。”
“那你怎么就不心疼心疼你二姐,爸妈这些年少了我的照顾?”江二姐没好气的说道,“你嫁了个好人家,我们这些人只能争这个了。”
江母急了,“这谁说要分了!”
江父也叹气,“这个家不能分,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有怨言,可这分了家就不成家了。况且老大你那厂子里现在也要选小领导,这一分了不叫外人说闲话?还有什么能叫人看得上眼的,分家是对父母的不满意!”
你非要这么说了,别人还能怎么办?
江二姐见大家神色都不怎么好,便缓和道,“爸说的没错,这个家不能分。一家子吵吵闹闹的有什么?都是亲兄弟姐妹,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人家都想着合家团圆,现在小妹都回来了,咱们闹分家不是叫妹夫笑话吗?”
江母也笑道,“说的就是这么个道理,一家子亲骨血有什么是不能扯明白说开了。”
当然是钱的事了!
宁佳人感觉大姨姐看了过来,说道,“树大分枝,我一个姑爷没必要想太多笑话什么的。”
江大嫂拉着男人坐了下来,“这才是当姑爷的做派呢!”又看了眼闷不吭声缩在自己老婆后头的二姑爷,江大嫂翻了个白眼,“一家子想说开可没那么容易,这要是当家人当长辈的听得懂道理,那没什么好说的,左右都是一点小事。可真要是当长辈的糊涂了,那底下可不就得闹开?不闹开的话,谁乐意当冤大头吃亏?”
江浔被江大嫂塞了个苹果,“这个我不吃,留给我大侄子。”
一家子对江二姐都没有个好脸色,江父江母也就罢了,这是亲爹妈,当孩子的再怎么心里不得劲,再郁闷也得受着。
左右真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现在都被江二姐两口子顶了班,要真是不管,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兄弟姐妹一多了,有些家庭是家族凝聚力强,可有些家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江父江母但凡是把工转让给别人来换点好处给大家庭或者给其他子女,那或许没那么大怨言,可偏偏老两口为了这大闺女来回的折腾。
其他子女也都有自己的活要干,这些事儿也都是当父母的有能耐的时候拉关系招来的,加上他们自己的努力。虽说当爹妈的也不欠他们什么,这也是其他几人心里不爽也没有说过不管爹妈的原因。
可这江二姐一家三口的大活人在家里吃喝不停,还啥表示都没有,换个人都不耐烦再。加上她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白吃白喝的还颐指气使,将照顾一家人的大哥大嫂当牛做马的使唤。
没把他们一家子赶出去,江大嫂算是很有涵养了。
江四弟闷头拿过江浔手里的苹果,手上一使劲掰成了两半,给他三姐一半,自己拿着另一半啃着。啃到剩了苹果核的时候往垃圾桶里一扔,这才说道,“天也不早了,三姐三姐夫,你们待会坐坐就回去看看孩子,家里这一摊事跟你们没什么关系,等理清楚了再叫你们回来吃饭。”
都是亲兄弟姐妹,闹成这样他心里好受?
不好受!
可不好受也没办法,但凡有钱,谁也不会算计这些。
说到底还不是没能耐?
就说他二姐这个人,二姐打小就是个骄傲的性子,家里但凡有能耐叫她过好日子,或者她自己不会眼高手低的有本事,她会这么厚脸皮的赖在娘家?
她铁定不会!
在从小长到大的地方过着憋屈的日子,她心里能没数?
这都是一家人,谁还不了解谁?
二姐这些年性子越发的左了,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本身拿不出手,待在娘家没底气,可偏偏又不想被人小瞧,导致她性子越来越泼辣,越来越不讲道理。
二姐夫这个人就更别提了,压根就看不过眼。
任由自己老婆在娘家出头要强也不吭一声的,不说自己拼一把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反而有时候在二姐跟大嫂关系缓和时,在背后撺掇着二姐闹腾……这些话他这个当弟弟的,还有大哥大嫂难道没跟二姐说过?
都说过!
可说过又有什么用?
人家跟自己男人才是一家子,又有了孩子,不向着自己的小家,难道还能向着娘家?
就说大嫂,大嫂以前难道不是好性子?前些年对二姐的挑剔也都笑笑不当回事儿,她本身就是个宽和的人。可这两年厂子里的效益不好,侄子年纪又大了各处要花钱,再加上二姐一家白吃白喝的,她心里能不堵气?
自己跟大哥也是,都是家里的男丁,当地门立户使的,可偏偏只能在厂子里早晚闷头的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