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柔软的栗子色头发没精打采的趴着,他本人现在慌乱极了。
远在法兰西的阿尔托莉雅。
从投影中,泽田纲吉看到少女被无悔湖光荡出的剑气贯穿的腹部。
就算再怎么担心,他也没办法眨眨眼瞬间移动过去。
里包恩对他这种心慌意乱的样子忍耐到了尽头,他给了泽田纲吉一记飞踢。
“冷静点,蠢纲。”黑发黑眸的小婴儿要笑不笑的看着他的笨蛋徒弟。
“她那边有人接应,不用你操心。”里包恩用枪/口抵住了纲吉的额头。
感受额头传来的冰冷,他硬梗着一口气问道:“是谁?”
“所谓的利用最大化。”里包恩的笑容可爱极了,“瓦里安也应该做些事了。”
“——voi!!小鬼们!”
匠尼二刚调出投影,就被投影中传来的音量震得一哆嗦。
“垃圾。”
即使过了十年,也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眉目慵懒的男人睁开了那双火色的眼眸,戾气一闪而过。
“输了就去死。”
……好凶!!
泽田纲吉期期艾艾的没敢说话。
但是,心的确安定了下来。
他相信他们,也相信阿尔托莉雅。
他想了很多人。
山本狱寺他们,小春京子她们,还有很乖很乖的,懂事到让人心疼的小绿谷岀久。
他也……相信自己。
因为有不能输的理由。
败北禁止。
少年脸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坚定了起来。
“我……不会输。”
—
大片灵子从她指间流逝。
莹莹点点的光,像星沙一样飞舞着离去。
遥远到,是她徒劳的伸出双手也无法触摸的距离。
至此,时光再次将他们分隔。
少女头脑有些混沌,她捂着腹部,撑着剑,踉踉跄跄的站起。
伤口被牵扯到的那一瞬,她没忍住因痛发出了一声闷哼。
她拖着步子走到杉木下,嗅着木叶枯朽的气息,稍作休息。
阿尔托莉雅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直至现在,她才有多余的心情去观察周围的模样。
冷杉林婆娑着,沙拉拉唱起了赞颂清风的歌。
参天古木叠着翠色,横倚一侧,诉说着时间的苍老。
被森林包围着的一泓湖泊,粼粼的银色。
翠色的鸟在其上飞翔,轻点而过。
在这个‘神秘’不显的时代,这里魔力因子的活跃度明显高到了令人惊讶的地步,但无疑,这才是令阿尔托莉雅感到熟悉的舒适。
“原来如此,兰斯洛特卿。”少女面色苍白,她的唇泛着缺血的浅色,“这里,是你的故乡。是你……诞生的地方。”
“祝安好,我的朋友。”少女睫毛轻颤,清晨的露水沿着叶脉落上她的眼睫。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说出了那句无人能听的约定,“倘若有机会,再把酒言欢。”
颤巍巍的,颤巍巍的。
露水掉落。
融入泥土。
既做她的眼泪,亦做他的湖。
少女拖着步子,向森林外走去。
她想,她不得不奔赴下一场的战斗了。
血特有的气息缭绕着她,而她撑着剑,一步一步向前。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鲁斯利亚在森林外将人堵了个正着。
“哦,我的莉莉小宝贝儿。”路斯利亚捏着小手绢擦眼泪,“可怜的,快让路斯大姐看看。”
路斯利亚扭了扭腰,招呼阿尔托莉雅快过来。
这个熟悉的扭腰……
阿尔托莉雅挑了下眉毛。
“撒,让路斯大姐给你一次爱的治疗吧。”路斯利亚吊着嗓子,指环上燃起了金色的火焰。
“开匣。”
脖颈修长的晴孔雀化作流光,站立在少女的身边。
“治疗,要开始了哟。”路斯利亚按上少女的肩膀,“把自己变得破破烂烂的孩子要好好听话。”
温暖的火焰,激活了生命的跳跃。
晴属性的死气之炎温柔的流走在受伤的腹部,带去了舒适的修复。
“好了呢!”路斯利亚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莉莉颤抖的看着自己指甲疯长的手,片刻后她哆哆嗦嗦的将手伸到脑后。
……果不其然。
她的头发‘炸了’,各种意义上的炸了。
像是吃错了药一样狂野生长的金发,转眼间拖到了脚踝。
阿尔托莉雅仰着头,目光呆滞。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人生意义质问三连。
“嗨?”路斯利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嗨?宝贝儿?”
“……啊?”少女回给路斯利亚一个空洞的目光。
“别、别这样,你的高光都消失了。”路斯利亚干笑两声,难过地看着她的头发,不无遗憾的说道:“只要剪掉就可以了。”
说罢,路斯利亚将随身携带的小剪刀从口袋中摸出。
随着这一举动,莉莉碧色的瞳孔恢复了高光。
她乖乖的坐在草坪上,接过路斯利亚递来的小剪刀,将自己的头发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