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橼七做了一个很长又虚幻的梦。在制幻的梦境中,这里开满了彼岸花,红艳了灿烂的天。他赤着脚,踏过泥沼,却不知走向何处,好似哪一个地方都是陷阱,等着他自投罗网。
腐朽和糜烂的味道萦绕在他周围,顺带夹杂着清新香味冲进他鼻息中,然后远处忽然冒起高丈的大火,烧着那妖异的彼岸花,迅速蔓延开来。
他依稀能闻到烧焦的味道飘过,涣然间,他就被大火困在其中,烟雾熏的他流泪,而后视线渐渐模糊不清,红色的火光被黑暗代替。
是梦吗?
好真实。
他赫然睁眼,视线里呈现一片白花花的光,之后等他稳了稳神情,才看清楚眼前的事物。白纱连接而成的床帘,床边上挂着的流苏发出清脆的声响。
恍惚中,他像回到曾经住的房间,但浓郁的药味慢慢唤他回神,再等他定神仔细一看,原来他还被顾英孝囚禁着。
他试图想起身,但一动身体,便引起全身的疼,随即他侧头看向一旁时钟,已经是正午十二点,但还没等他收回视线,门被慢慢推开。
顾英孝走了进来,再见魏橼七醒了后,表情微愣了下,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异常的光芒。
他拿着一些饭菜向床边走来,欲图想要和魏橼七说什么,可迟迟都没有开口,只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而后沉默不语的望着魏橼七,依旧露出毫无温度的目光。
魏橼七闻到饭香味,只有反胃的感觉,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欲望,更不想再与顾英孝说任何一句话,只要还待在顾英孝身边一刻,他仍旧就会痛苦一刻。
顾英孝忽然问:“魏橼七,你是不是更恨我了?”
魏橼七终是什么也没说,其实是因为嗓子太疼,说不了什么话。
顾英孝俯身握住魏橼七略有伤口的手,稍长的睫毛轻颤了颤:“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魏橼七微微一愣,之后被顾英孝抱起,不免对顾英孝的态度感觉奇怪和恐惧,恒生了一份可怕的心里负担与压力
顾英孝带魏橼七下楼,然后开门出去。外面海风嚣张的狂吹,吹乱他们额前的碎发,鼓胀了凉薄的衣服。沙地上塌陷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波浪扑打顾英孝那双皮鞋的边缘上。
魏橼七被迫靠在顾英孝怀中,倒也没有排斥的去动弹,只是他见离别墅越来越远,忍不住害怕的开口问:“你这又要带我去哪?”
顾英孝低头看着魏橼七,随即停下了前行的脚步。那片湛蓝的大海好似难过的翻了个大泳浪,随即又恢复成平静的海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