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之人若行不当之事,作为朋友,当予以打断。鸿钧在室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冒着得罪二殿的风险,出声叫门:“鸿钧,求见二殿。”
此时,内室还在酣战,太过忘情,居然忘了此间没有布个结界,虽然隔了个外榻间,鸿钧圣人的声音依然非常清晰。正是关键时刻,隐无欺被那人压得发酸,猛然听见外面喊话,一紧张,差点哼出声来,连忙捂着唇。阿九百忙中抬起头,非常不满:“擦!这老小儿要干嘛啊!”
化身趋于人体,不能随意幻化,被迫中断,然而身体却没那么快平复。阿九扑在隐无欺身上,只觉得对方紧绷发颤,被箍得老紧动弹不得,他伸手去揉那僵硬的腰身,贴着耳垂轻语:“放轻松点儿,要……。”
隐无欺涨得脖子都红了,他捞过那手,一口咬在臂上,闷声掐诀布了结界,才软下去闷哼:“滚出去。”
“哦~”阿九贴着他,恶劣的笑:“那也要你放行啊。”
隐无欺无语的扭了扭,堪勘将两人分开:“滚。”
“恩,滚滚滚。马上就滚。”
这家伙一边说,一边却很不要脸的凑过去搂着又温存了一会儿,才起身,捞了隐无欺的裤子套上,拎着外套搭在肩上,晃出门去了。
许久未得亲近,这次都不只是第几次了,要不是被鸿钧打断,还不知道想胡到什么时候。此时的心中涨满温情,阿九掀开门时并不怎么生气,抬手撑在门廊上,一脸饕足红潮还未退尽:“嘿!什么事儿这么急!”
鸿钧猛然见他身量已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点蒙圈地认为他是隐无欺,心中还道这人不可貌相,神不可意妄,那样蹁跹尔雅的人物,在这事上,也是这般德行啊……他恭敬地一揖,道:“见过隐龙殿下,鸿钧幸不辱命,那花树已经结果了。”
阿九被他拜得一抽,条件反射地往后瞧去……没人啊?!然后回神才惊觉这是把他当做隐无欺了,心情立刻晦暗了一分。继而又发现自己浪荡惯了,现在还衣衫不整呢!我与他又没那么相似,何以会在我衣衫不整时认为是他?这老小儿也不是个东西!阿九顿时有点炸毛,伸手怼了鸿钧一下,骂:“你瞎了?!还是你也凭衣识人?”
鸿钧这才惊觉过来,面前这个人是三岁半的与世同君!他长大了呀!那之前所困扰担忧的不全都是瞎妄之意嘛。鸿钧立时臊得面红如血,又躬身认错:“是在下……”
阿九懒得与他计较了,推开他就朝草药院子去了,那参天大树,出门就能看见了,果然已经看不见红云,葱葱绿意间,点缀着无数灵果,看着就喜人呢!
阿九蹿到树下,心情又愉快起来,他拍着树干卖力表扬:“好样的,不错不错,这可是大功德一件!”然后又想,这树放弃了大好机会,不成精了,以后还要被人食用,再大的功德又有何用呢?他怔愣了一下,又端正站好,整理了衣装,然后才非常恭敬地对那树跪地一拜,道:“此番于我大恩,无以为报,当受我一拜。”
鸿钧过来时,便看到那人于树前叩拜,心中非常感慨。想那烛九弋此生傲世于天地之间,怕是没有几个受过他如此大礼,这树果子倒是得了大造化。
果然,那树在他拜过之后,摇弋着,果子又长大了几圈儿,竟然在这春末初夏时分熟了。
阿九拜完果树,就兴冲冲地摘了一颗,尝了尝味道。果肉醇厚清脆,汁水甘甜,味道好到美妙,感觉竟比那小儿果还好吃。他吭哧吭哧啃完好几个,才舔着唇打量果子形状,顿时呛得差点喷出来。
这果子比草还丹大,大抵也是想长出个小儿形状,奈何好像灵力不够,整只果子就只长成了其中一部分。果子顶端带着美人尖,下面却是浑圆的两半边,中间那什么,看得阿九直咽口水心中燥热:这分明就是心上人那什么!那什么!呔,太没脸~
阿九没有招呼,鸿钧站在远处没有过去,见着他兴高采烈的啃了几个果子后,就捧着果子发愣,有点不明所以,还以为又出了什么问题,但刚才认错人的囧事,他不好直接过去,就回身又去了寝间那边,再请隐龙殿下。
隐无欺被折腾了那么久,懒觉没睡成,面色不太愉快,带着丝烦躁与鸿钧过来时,阿九连耳朵尖都是通红的。这下捧着个什么看见真人,差点涌出鼻血!真想扑过去再来一发,可旁边还有个发亮的玩意儿,阿九咽了咽口水,将果子背在身后,笑得有点尴尬。
他这表情,隐无欺哪儿还有不懂的,抿了抿唇,扬手一挥,也采了个果子,只一眼,就将阿九那表情联系了起来,冷道:“收起妄念!”
鸿钧也瞧了一眼,倒是比较正直,说:“此树,花美果丽,又得殿下一拜,化以亿兆功德,却放弃修道成神,当为它起个好名字才是。”
阿九捧着果子揉了揉,感叹道:“既是亿兆功德,那就,叫——兆?”
隐无欺道:“木灵选科,当为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