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的十二先锋全都已经顺利过了小决战封了神将,从主战场回来的时候,发现这安全城的气氛竟然比主战场还要硝烟滚滚。
然后才听到那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们的主将已经被人暗害,掉进无定河了,而这个拔剑相向的畜生,居然还是九黎川铁磁战将,是那群由阿九亲自授予合.体技能的小雀鸟,是那个因为阿九才搭上隐尊赐名赐予盔甲的平民希望……
他们匆匆赶到凛冬城九黎行馆门口,看见了还在那里跪着的金风。他们都瞧着那个已经跪到像要石化的神将,心里竟然是空的。蚩尤出来迎接,却没人搭理他。
大家都已经听说蚩尤刺激得隐尊现了真身还说话了,隐尊大人要受雷刑,接着这个家伙就拿着金灵殿的镇殿宝物丹金剑刺杀了阿九,还专程挑在阿九去探无定河的时候,怎么看都是很直白的阴谋,可是又能怎么样,在修罗界一切阴谋算计都是被允许的,大家都知道,你自己不警醒着了人家的道,难道去指责敌方对你不仁慈么?这么愚蠢无脑,除了拖后退还能做什么?虫君这么辛苦领着大家奋斗来的希望,就这样全盘洒了?
十二先锋全都脸色难堪,白文溪觉得自己没资格嘲笑别人不够聪明,但起码他不会蠢到向自己主君拔剑,还选在这样的时候,可笑的是这家伙还有隐尊赐名,旁人还动不得他!
白蛇冷哼一声说道:“你怎么还有脸穿着隐尊赐予的盔甲?跪在这里是做戏给谁看么?”
又鸟君也骂:“大概是还嫌大家不够刺激,专程跪在这里恶心人的吧。”
豪猪呸了一口转身就走,还招呼着大伙儿:“走吧,多看两眼都要瞎!”
金风抿着唇,一声不吭,这是他犯下的罪过,如今却没人责罚他,他便只能自罚,但他却始终不觉得自己的初衷有什么不对,阿九确实不应该那样四处勾搭人,对不起隐尊大人。而且他身受隐尊赐名,又得了今天这样的威能与地位,若是要因此自杀谢罪,却也是很不甘心的。
老虎君也呸了一口,跟在豪猪身后,嘀咕:“我们现在是要去哪?”
耗子君说:“难道不是回主君府邸么?”
猴子冷笑:“那是九黎主君府邸,人家刺激隐尊刺杀主君,还要你去?你要去就去吧,反正你也是神之子呢!”
耗子顿时有点恼怒:“我可是比你先跟着虫君的!”
绒尾君也有点恼怒:“这有什么先后之分的,照讲先后,那边跪着的蠢货比我们都先搭上虫君呢。”
犬戎君也哼:“可不,先有什么了不起,不忠诚有屁用!”
刺马君和山羊点头附和。
蚩尤站在九黎行馆大门口,就这样看着十二先锋吵吵咧咧地越行越远,连小白龙都不曾回头一次,感觉像是心里裂开了口子,翻出也不知道是悔恨还是怒火的巨浪,一重接着一重。
蚩尤冷冷地瞧着金风,突然觉得又鸟说的对,在这里跪着除了恶心人,还能做什么呢,如今九黎行馆门前已经门可罗雀,战将们都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这里,情愿呆在夏暮城和秋宴城,也不愿意再来这个被誉为最高荣誉的凛冬城了,他哑着嗓子对金风说道:“你走吧,再在这里跪下去,我都要以为你这是在完成人家阴谋的后续了!”
金风对蚩尤的崇拜那是从头至尾都没有改变过的,听着这话,顿时如遭重锤,他有些哆嗦:“可是我还能去哪里?”
蚩尤默默转身,不再看他,声音无比苍凉:“走吧,无论去哪里都好,只要别出现在与九黎川有关的地方。”
金风惨白着脸,又流下泪来:“那我就不能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么?”
蚩尤却是一阵大笑,然后闭了门扉。
黑袍君突然出现在金风身边,笑着作揖道:“木灵尊请阁下前去一叙,还望赏光。”
金风不愿意搭理黑袍,可是黑袍却说:“灵尊认为有些秘密阁下需要知道,只是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
金风一顿,终于跟着黑袍走了!
旁边有将士看见,冷笑着知会旁边人:“去给金主禀一声,木灵殿的果然来找金风了,走吧,我们也该撤了,看这么个小人这么久,也是恶心得不行了。”
金风走后,凛冬城九黎行馆面前彻底冷清了下来,连门旁那株大树都掉秃了叶子,更显得苍凉无比。蚩尤遣了所有的随侍,自己一人独自守在行馆里面。其实他也愿意相信金河砚说的,阿九是水之灵,哪有水之灵会死在水里的!他一定是气急了不想理他们去别的地方了,也许有一天,他忽然又回来了,也许那时候,时光洗白了仇恨,他们还能坐下来小酌对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