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好像失忆了,大家都有点喜闻乐见的样子,只有金风有点欲言又止,毕竟上次在茧屋里的对话没那么愉快。他始终觉得是因为阿九与盐主搅和不清,背叛了隐尊大人,导致隐尊大人将阿九抛弃了,是以,他每次看到阿九时,表情都无比纠结。
然而阿九像是根本就不在意,大多时候都愿意呆在战备室,沉迷于蚩尤收藏的各种盔甲兵器,还有那个巨大的地形缩模。
蚩尤暗里吩咐了,不许在阿九面前提及任何有关那位的事情,他非常高兴阿九这段时间都安静的住在他的寝间,日子就像回到了从前那样,不,比从前还要好,最近大家都忙着准备应对修罗界开门大事件,没有那么勤奋的刷塔了,也就是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非常多。
他热情而得意地向阿九展示这两千多年来的精心藏品,然而阿九摆弄了一遍说:还不如太阳君那颗炎源珠好玩。蚩尤被打击得非常沮丧,他未封神将,能得的东西自然不能和那些有爸爸罩着的好。
阿九站在一件盔甲架子前,伸手划拉上面的鳞甲纹理,银色鳞甲的反光映在他若有所思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剔透又可口,蚩尤鬼使神差地靠了过去。偏巧这时候,大地突然震动了一下着朝蚩尤这边倾斜了一点,阿九便措不及防地撞进了他怀里,蚩尤当然满心高兴的抱个满怀,然后一起倒在地上时如愿以偿地亲了一下阿九的额头。
阿九:“???”
蚩尤:“……”
阿九十分无语的蔑了蚩尤一眼,撑起身想从他身上爬起来,然而旁边的架子却倒过来了,阿九连忙伸腿去踢,然后不小心就一把撑在了蚩尤的裆.部……
蚩尤:“!!!”
阿九:“……”
蚩尤哽着脖子胀红了脸,当时就起了反应,阿九一愣,起身就拍了他头顶一巴掌:“混蛋!”
“你耍流氓我混蛋啊。”蚩尤非常委屈,干嚎:“是你自己摸的啊!”
阿九朝门口走去的身形立刻停住,折回来踹了他一脚,才又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蚩尤:……
这时候外面一片混乱,大地有点倾斜,蚩尤的小队已经集中在院子里了,阿九一个人歪歪地靠在门口,看着旷地上那些战将上蹿下跳的拆棚子,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也有个小棚子在旧州塔边上,应该去整理一下,便回头打了声招呼:“我去我屋那边看看。”
红刺鸟慌忙拉住他说:“就要开始了,你别乱跑了吧,万一掉太远,很久都碰不上的。”
阿九心里没由来的一紧,总觉得非要去趟小棚子才行,他从不违逆自己的感觉,于是扒拉开红刺鸟的手道:“反正也组不上,远近也无所谓了。”
蚩尤才平复好从里面出来,就一把搂上阿九的肩头,笑:“搞这么严重,没那么快啦,起码还得抖几次,快去快回就行。”
阿九一脸嫌弃地怼开他,扭头就走了。
红刺鸟瞧着蚩尤那一脸偷吃成功相也有些乐:“终于嗯~了?”
“滚!”蚩尤一脚踹过去笑,“就你眼尖!边儿去!”
金风看着那两玩闹,又瞧着阿九远去的背影,有些呆,他是因为阿九才得了隐尊赐名的,此刻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替阿九惋惜还是替隐尊大人不值,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尊上和阿九难道真的……
……
自从火灵尊上线,这边的环境差得难以搁脚,旧州塔旁边早就又只剩下阿九的茧屋了。
阿九记得自己搭了个棚子,却不记得为什么要搭个棚子在离营地这么远的地方。他站在茧屋前发了会儿愣才撩帘进去,入目便是那个吊在床前的珍珠,他记得这东西是金河砚产的,但却不记得为何会在他手里,好多事,总是差了一截,时间越久越模糊,但来火炎州以前的事情却又清晰无比。
阿九坐在吊床上,看着自己摊开的手里时隐时现的乌金甲,却连乌金椎体的疼痛都淡化了,茧屋里的气息很干净,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腾蛇,他知道腾蛇是遨烈,但却忘了腾蛇为何会甘心给他做背囊,他知道乌金甲是乌金针所化,是盐母用来换他的名声的,但却不记得乌金针是怎么炼成乌金甲的,只莫名记得一个水坑。
……好多水……冰……
他拿着珍珠,觉得这东西很重要,大概茧屋里就只有这个东西必须要带着的吧。可这东西好像没什么用啊……忽然有水滴到珍珠上面,阿九愣了一下,用手一抹,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心中一酸,便将珍珠扔在地上,撩帘走了。走了一阵,他又疯狂地跑回去,将那珍珠捡起来拽在手中,使劲拽着,却是再也不看它,像是在茧屋里透不过气来,拔腿又跑出去老远,再也不想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