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慧大师与季钰不过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便做出送客之意。
季钰心领神会,拱手告辞:“打扰大师清修,我们这便走了。”
照慧略一点头:“请便。”
赵蓁也跟着拱手道:“盼他日有缘再与大师请教。”
两人转身往禅房外走,快到门口时,忽然听见照慧道:
“赵施主,若有一件事非你不能为,然天下人皆言不可,你当如何?”
赵蓁回头,奇怪的看着他:“天下人是谁?”
“这......”
照慧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天下人便是天下之人,黎民百姓。”
赵蓁又道:“天下人为何众口一词?大师可否告诉我,什么时候天底下所有人都说同一句话,反对同一个人?”
照慧顿住。
赵蓁笑道:“我不知大师为何有此一问,不过我却不怕告诉您,有人反对,便会有人支持,别人我不知道,但至少......”
她看向季钰,季钰一如既往笑得温柔,赵蓁会心一笑,傲然道:“季钰永远会支持我,还有我的家人,好朋友,他们都不会背弃我,而他们,正是大师口中的天下人。”
“阿弥陀佛。”
照慧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赵蓁静静的等着,她直觉这位还有话要说。
良久之后,照慧才道:
“施主定要做?”
赵蓁反问道:“此事是好是坏?”
照慧睿智的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
“......贫僧也不知是好是坏。”
赵蓁顿时笑了:“既然大师这样有大智慧的人都不知道,我们就算它不好不坏罢,不好不坏的事,何须多想,无愧于心即可。”
照慧无言,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儿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她脸上的自信却做不得假,仿佛天底下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倒她。
“施主请便。”
照慧缓缓闭上眼,口中诵起经文,手上的木鱼一下一下敲着。
“咚,咚,咚......”
问的人突如其来,答的人莫名其妙。
直到走出禅院,赵蓁都没想明白照慧最后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季钰,你说大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钰摇头:“我也不知道。”
照慧大师今日.....确实是古怪的很。
一想不通,赵蓁的老毛病又犯了。
“嘿嘿嘿......”赵蓁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的样子显得莫名像地痞流氓:“大师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他一个出家人,干什么才会被天下人反对,还不就是那档子事儿嘛......
季钰拉下脸:“阿蓁,大师乃是得道高僧,岂能随意折辱?”
赵蓁意识到自己嘴又瓢了,正要认错,却听季钰道:“可还记得方才在车上答应我的事?”
这下轮到赵蓁心塞了。
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哎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赵蓁苦着脸,可怜兮兮道:“阿钰,可不可以......”
季钰断然道:“不可,君子言出必践,你既答应了,就不能食言。”
赵蓁想哭的心都有了,一个荷包啊,那可是整整一个荷包啊......
季钰心道,该,叫你不长记性!
赵蓁一上午接连受到两次重大打击,身心俱疲,走路都没精神了。
季钰见她一路上都焉儿不拉几的,自个儿就又心疼了,可说出的话不能收回,再说这时候正该扳扳她的性子,因为一时的心软坏了事才是对她不负责任。
季钰到底还是忍住了。
赵蓁装了半天也没等来季钰改口,遂只能作罢,怕季钰发现,她还特意又走了好久才找了个无关的话题。
“听说菩提寺的签特别灵,咱们也去求一注吧。”
季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谢天谢地,她终于肯说话了。
“好。”
两人来到前殿,这里人不少,大多都跟赵蓁她们一样,为了求签而来。
赵蓁一看这么老多人,顿时没了兴趣。
“算了,咱们走吧。”
季钰点头:“也好。”
阿蓁高兴就好。
回去走的是另外一条路,菩提寺里景色不错,难得出来一趟,不多逛逛可惜了。
签没求成,赵蓁却想起了一件趣事。
“季钰,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疯道士?”
季钰无奈道:“你怎么还记得这事?”</li>
<listyle="font-size:12px;color:#009900;"><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季.专治赵蓁.钰,对外:我家阿蓁什么都好
对内:做荷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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