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鸦雀无声。
好半响,傅七咳了一声,微笑道:“那……我们继续?”
所长和其他围观警员下意识的点头。
许星终于从呆滞的状态中回过神,“他,受伤的人都这么凶吗?”
傅七抬眼,虽然嘴角还噙着笑意,目光却有些防备和审视,透着微微冷意,他轻一启唇。
许星知道他想问什么,勉强按下心里的烦躁抬手打断他:“我不仅知道他受伤,还知道他根本没符合出院要求就跑出来了。虽然身材很好,但腰部缠的绷带和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太明显了。总是习惯性的倚靠什么缓解疼痛和重力......”许星摇了摇头,“平常医生同意出院的人伤情都不会是这个程度,更何况他一个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刑警?”
“许女士。”傅七恢复他开始清润无害的样子笑道:“不知道你还是医生。”
“哦,”许星皱皱鼻子答:“我不是医生,是兽医。”末了还加上一句:“一般遇到这样不听话的小猫小狗都是先打上麻醉剂再说。”
“.…..”傅七:“好,那我们继续。你说叫住他之后,对方盯着你,却什么都没做就走了。请你回忆一下,他当时有无靠近或伤害的意图?”
“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清楚了。”
“你不害怕?”傅七问。
“警察同志,当时我不知道他是逃犯,还以为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许星一手撑着下巴,语气几乎没有停顿道:“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公园是因为我每天早上六点半去那晨练,七点二十买早餐,那里的快餐店可以作证。我不刷微博,不看朋友圈,因为浪费时间,我工作很忙。连环剖腹案听医院那些实习小姑娘们说过,但没详细了解。上班开车去,住宅高档公寓不让贴小广告所以不知道这个人是通缉犯。至于确定衣服上的痕迹是血液而不是红墨水,纯属职业本能。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傅七拎着公文包走出派出所,果然看见韩琛倚在一边抽烟。他走过去道:“应该是巧合,报案人运气有些差,刚好碰见。监控我传过去了,技术部会分析。但高宣擅于隐藏,凭监控想抓住他不太现实。”
韩琛嗯了一声,换了个姿势倚得更轻松些:“让队里过去两个人看着那女的。”
“说的好像监视一样,明明是想保护人家。”傅七摇头笑,又很快敛了神色道:“不过的确需要派人保护——无论从哪方面看,她与高宣案的其他受害者特性都十分相像,而且十分漂亮。”
韩琛就笑了一声,“眼珠子恨不得安在头顶上,这也叫漂亮?”他淡淡呼出口烟道:“你在公安系统里经常看不见雌性生物,导致标准下降到是个女的就行,我理解。”
傅七:“.…..”
你理解个屁!
压下想骂脏话的冲动,傅七一把薅下他含在嘴里的烟扔到一边:“还抽,身上伤这么重就归队,也不怕杜局又吼你。”
嚷完,又单手撑着他上车。
韩琛没动,瞥了他一眼,淡笑:“你当我残废?”
“有区别吗?”傅七道。
看他脸上薄怒的神色,韩琛笑了笑,弯腰上车。
傅七开车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道:“杜局今天早上来的特别早。”
听见这话,韩琛懒懒地掀了掀眼皮,“那估计又有人要倒霉了。”
杜局一向踩点上班,这习惯多年来不曾改过,领导来都是一样,只一事例外,就是他想好好整顿谁的时候。
傅七看他一眼,没说话。
最近队里人都挺乖的,几个案子完成的很漂亮,绝对没人做了什么惹得杜局早来的大事,除了刚销假的某人。
许星走出派出所时,看见不少人,尤其是女警,站在门口翘首以望。那姿势,就跟望夫石差不多。
有人问:“今天来那人谁啊?气势有点不一般啊。”
“韩警官你不知道?临城近几年的大案都是他带队破的。”
许星站在她们身后冷不丁问了句:“他叫韩什么?”
“韩琛。”女警说完才意识到这不是刚和她搭话的人,瞅了眼许星。
许星也没理,慢悠悠的走下台阶,笑了笑。
原来是叫韩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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