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彩彻将白纲正的事禀告了刘继元,刘继元知道后说:“父亲以前曾听长者们说起过易中庸大师。既然是易中庸大师的弟子,那就绝不能落入其他国家手中。我务必将他收在府中才是。”
于是,刘继元在二皇子府为白纲正安排了一个房间居住。在下人收拾好房间后,白纲正便搬进去居住了。
时逢五代十国乱世,武人当道的社会礼崩乐坏,很多封建礼教早就已成了一纸空文。纵是皇族富贵些,稍为重规矩些,也不见得会把封建礼教看得重。中国古代对女子的约束是在宋明理学兴起之后才变得无比严厉的,而在五代十国,这是非常宽松的。因此,虽然刘彩彻的房间被独立了出来,平时和白纲正也互不会进入对方的房间,男女授受不亲,但男女之防也就仅此而已。白纲正和刘彩彻在二皇子府还是有很多接触的。
有一天,白纲正与身穿戎装的公主在庭园里碰见了,柔和的花瓣倒是为剑拔弩张的二人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白纲正行礼道:“小生白某拜见公主。”
刘彩彻摆手道:“以后见到本公主,不必多礼。白先生,虽然本公主说话是倔了些,却也知道礼贤下士的道理。”她抿了抿下唇,似是有点尴尬又非常坚定,“父亲说你是人才。他说,你是易中庸大师的弟子那就一定是个人才。既然你是人才,那我就必须要以礼待你了,不然的话,你怎么会真心真意为我北汉卖力呢?”
白衣男子闻后浅浅一笑,说道:“在下对公主是务必佩服的。于在下的阅历中,尚未曾见过如公主一般气宇轩昂的女子。如此气度,在下实在佩服。”说到这,白纲正的脸色忽然变不正经起来,“嘻嘻,”他调皮一笑,“就是不知道公主以后的夫君会不会喜欢的是温柔体贴的女子呢?”
“你竟敢调戏本公主!该当何罪?”刘彩彻一记眼刀劈向白纲正。以美丽为标准的话,刘彩彻不是美女,但眉宇英气逼人,双目炯炯有神,这是无数女子无法比拟的。
白纲正被吓到了,连忙道歉:“抱歉,是在下失言了。”
“无事。你是人才,本公主便既往不咎。”刘彩彻转过了头,望着庭园里的地砖悠然道,“不过,本公主希望你明白本公主的志向。本公主不是平凡女子,本公主是立志要为家国作战出力的人,希望你知晓。请你不要再把我与一辈子只打算相夫教子的女人相提并论了。”
“是的。”白纲正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哈哈,”他笑了笑,“既然如此,就让在下帮公主一臂之力吧!公主要振兴家国,在下是必定能帮得上公主一臂之力的。”
“那就太感谢白先生了。”刘彩彻向他行了个大礼。
“不必。”白纲正扶起了刘彩彻,“这是师父临终的遗命,在下不过听从师父的遗命罢了。”
从那一刻开始,白纲正就再也不用看封建小女人的眼光来看刘彩彻,他明白她的志向,并且尊重她,也希望能够帮助她达成理想。
“白先生,你师父为何要留下这样的遗命呢?”刘彩彻饶有兴致地看向白纲正问。
“因为,师父教授我们,要辅佐弱者,抗衡强者,使天下大势处于一种平衡之中。”白纲正作了一揖,说,“我来了北汉,师弟去了南唐,我们会履行师父的遗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