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这年的夏天我已经能在河里自由闹腾了。
刚尝到了游泳的乐趣,每次去都迫不及待,每次走都恋恋不舍,阿哥和阿叔又不准我自己去河里,我只好常常缠着他们闹着要去。
“老去河里干什么,小姑娘家家的,晒得跟个煤球一样。”
“没事的阿哥,我像你嘛,晒得黑了,捂一冬天又白回去了。”
阿叔在一旁叹气:“诶,别说你们兄妹两五官啥的一点都不像,皮肤这点还真像,遗传基因就是好哇。不像我就是个黑底子,一年黑过一年,永远白不回去。也不知道等七老八十了会不会长成包拯。”
“那我们岂不成了王朝马汉?”我歪着脑袋。
“错,是展昭和白玉堂。”阿哥指指自己,又指指我。
“瞧瞧,这说风就是雨的本事,你们两个姓萧的联合起来欺负我哇,这饭,我不吃了。”阿叔作势把筷子一放,气鼓鼓地说。
我和阿哥对视一笑,阿哥一个眼神,我和他一人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阿叔碗里:“阿叔你多吃些青菜降降火。”说完三个人都笑了。
再过不久,我就要上学了,而且阿哥的初中和我的小学不是一个方向,离得还蛮远,两件事加一起我很是焦虑。
阿哥安慰我:“没事,当初我刚要上学也很害怕,后来发现学校可好玩了,老师也好同学也好,还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交到很多朋友。而且文子今年也要上学,你们两有伴可以一起上学放学,没事的。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回家和我说,阿哥替你做主。”边说边摸着我的头。
阿叔带我去学校报名的时候拿了个叫“户口本”的东西,我指着上面的一排地址问阿叔:“阿叔,这是你的房子吗?那为什么你有房子,我们还要在外面租房子啊?”
阿叔一愣:“这原先是阿叔的家,现在不是了,早些年前卖掉了。”
“那为什么卖掉了,你还说你住这儿啊?”
“嗯……这说起来就复杂了。唉,你这么一说,想起来,我没有爱人没有亲戚没有房子没有单位,要是没有你们两我还真是孑然一身了。”阿叔低声说道,叹了一口气。
我似懂非懂,看着阿叔并不开心,就不说话了。
刚开学几天都是阿哥送我和文子去学校,见我们都熟悉了,就让我们两自己去,小学也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
文子和我不是一个班,我们分手时很是依依不舍,就约着课间一起出来踢毽子跳皮筋,跳着跳着两个班的女同学常聚在一起,彼此一熟悉居然交到了不少朋友。
老师教的课也简单,我本身已经识了不少字,一本《唐诗三百首》可以背得七七八八,数学语文听起课来都十分轻松。
美术课上挥笔一画时不时还会引得老师和同学们惊叹不已,我很是洋洋得意。
总之就是老师也很喜欢我,课业也很轻松,朋友也交了不少。
但是,我还是有一件烦心事,而且这件事很烦恼很烦恼,坐在我后桌的男同学,叫马尚飞的,老喜欢揪我的辫子,还喜欢用铅笔戳我后背,我一回头问他什么事他又低下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回家,看见揪散的辫子,一脱下衣服,看见后颈下方的位置被戳得星星点点,就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把这事跟文子一说,课间文子带上我找他理论,他斜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一手搭着椅背,后边乌拉拉一群男生,也不管我们说什么,他就两眼斜瞥着我,一副你告老师啊,要不你奈我何啊的样子。
文子也被气得不轻,回家路上大声说道:“要不是看他人多势众我真想手撕了他。”
我拍拍她的肩膀:“消消气,他不人多势众就一个人,我们两一起上也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