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雪心声:也罢,最后一回。
两人一起走入院子里,白玉兰开的正好,暖风一吹,院子里都是醉人的花香。
肆野:“那日,公主为何不辞而别?”
无雪(淡然):“既然恨我不辞而别,你又何苦追来?”
肆野:“怎么?公主收了我的耳坠,便不认人了?”
无雪深深的看着他,肆野忽而伸手抚弄她的耳垂,那里正配着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肆野:“你若是心里没有我,我也便罢手了。事到如今,你说出来我也不会信。”
无雪(无奈一笑):“你可知道,我不该和你说话。”
肆野:“我收到消息,说公主是个哑巴。”
无雪:“我已经做了整整十年的哑巴了,若不是你……我几乎以为自己真是个哑巴。人是这样贪心啊,从雪山回来后我已经数次破例开口说话了。”
肆野:“你想说便说,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
无雪:“你已经去见过太子了吧,你不过是个小小侍卫,如何能阻止他。”
肆野:“我确实是侍卫,但只是你一个人的。有我在便是千军万马,也只不过是来送死罢了。他伤不了你。”
无雪(痛苦地)转身:“你何苦呢,便算那誓言做一半。我这辈子只嫁给你,我允许你另娶。因为我对你不起,这辈子,算我赔给你的。”
肆野:“你这说的什么话?”
无雪:“我一生怎样的艰难也没有畏惧过,别人都说我软弱可欺,认为我受人摆布,一辈子毫无自尊可言。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便是滔天的权势,便是天下第一的力量,便是下一刻就要去死。也不能使我畏惧分毫。你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打从心底里自轻自贱的理由。”
肆野(苦笑):“你不信我可以保护你?”
无雪伸手抚摸他冷峻的容颜,那双如画的眉目里是一腔深情:“你想要保护我?”
肆野(深沉地):“是。”
无雪(苦笑):“你……让我怎么说出口,拒绝的话。”
肆野:“太子又如何,我肆野怎么会畏惧他。”
无雪(神色大震):你说你叫什么?!
肆野色变(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无雪,别生气,我那是……”
无雪慌乱:“原来如此……”
肆野伸手去抓,无雪却已经脱离了他的怀抱:“原来,我心心念念的缘君,只是一个假名?”
肆野:“名字又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我对你的这颗心是真的!”
无雪惨笑:“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无雪?”
肆野愣住:“无雪……”
无雪笑的绝望:“因为国师说,大雪山融化,风雪褪去之日,便是我命丧之时。母后说:以为雪有一日会化作水,却原来,是什么也不剩。既然如此,既然从始至终一场空,不如无雪。不如无雪……我这个人,在他们眼里,哪里算个人,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有喜怒哀乐,我也有在乎的人。明朦小的时候还不知道预言,他就跟在我身后,叫我姐姐,父皇利用我,母后远离我,只有他……只有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我……所以肆野,我们是不可能的,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我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会灰飞烟灭,化作云烟的。所以……离我远些,不要再动摇我,让我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可悲。”
肆野(愤怒地痛苦地):“要我远离你?你救了我,答应要嫁给我,转身却丢下我离开。你把我当做什么?无雪,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无雪摇摇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眼泪如火焰一样滴在肆野手上,他仿佛被烫伤一样松开了手。
无雪转身仓皇逃窜。
</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