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静安公主一脸气愤,仔细一看,她明黄色绣着双面凤纹图案的广袖留仙裙上还沾了几道墨迹,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泼上去的,她瞧见陆宴笙冷淡的脸色就更生气:“陆宴笙!你把东西给我!明明那砚台是我先看中的!”
原来又是争抢东西。
湖上的郎君女君们瞬间了然。
虽没一个正眼看陆宴笙与薛采衣的争执,但大多数人还是竖着耳朵听陆宴笙她们这里的动静,眼角的余光时不时扫过来。
陆宴笙皱眉,有些不习惯这么多人的地方,她今日本不想出门,奈何永嘉帝的生辰快到了,她既受了永嘉帝的好处,面子上自然也要看得过去,便出来挑选礼物。
但她跟薛采衣估计是天生犯冲,怎么都能遇得上。
她前脚刚看中了一方砚台,薛采衣后脚就进来了,什么都不选,一眼就相中了陆宴笙看中的那一方。
等陆宴笙跟书坊的老板钱货两讫,薛采衣又胡搅蛮缠地追了上来。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让她把东西给我!”
薛采衣看自己的侍卫全都诚惶诚恐不敢动手,再看陆宴笙那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冲到马下,仰着小脸,一副陆宴笙不给,她就要闹了的表情:“你要肯交出来,我就让哥哥把蝉衣大师的金刚经手抄本给你。”
薛采衣说的哥哥自然没有别人,就是那个常年赖在相国寺不肯走的十七皇子了,除了他,陆宴笙想不出还有谁有可能弄到蝉衣大师的金刚经手抄本,陆宴笙虽然时常出入皇宫,但她对十七皇子其实并没有多大印象,她上一次见薛珩已经是八年前了,而那时候,她父母仍健在。
想起往日情景,陆宴笙有些伤怀,她母亲生前很推崇蝉衣大师,若是能拿到蝉衣大师的手抄本,她也不是不能让薛采衣一回,想到此处,陆宴笙手一顿,冷着脸,从马鞍上解下一方宋砚,一把砸到薛采衣怀里,薛采衣被吓了一跳,双目紧缩,下意识抱着砚台往后退了一步,陆宴笙寒着脸,冷声道:“滚开。”
薛采衣再退,让了开来,虽然奇怪于陆宴笙的退让,但她今日占了上风,心中得意,便也不在意陆宴笙话语之间的不敬,笑眯眯地让侍卫退到两边给陆宴笙让路。
“清河姐姐慢走——”薛采衣摸着从陆宴笙那儿抢来的宋砚,真是越看越喜欢,等她送给父皇,父皇必然要高看她一眼!
少女娇俏的笑声在身后响起。
为了佛经,陆宴笙忍了,她骑着马慢悠悠往公主府赶,这也是永嘉帝的恩典,将长宁长公主府留给了陆宴笙,还另给了她一座郡主府。
若非花朝节不准奔马,她早就回府了,哪儿还会被薛采衣堵住。
“清河姐姐我明日将东西给你送去!”
陆宴笙没理会,将薛采衣的话语远远甩在身后,总之量她也不敢昧下自己的东西,陆宴笙可不怕她不给佛经。
花朝节仍旧风风火火的进行中,陆宴笙却是没什么兴趣,一来她有没有意中人,二来她还在三年孝期内,评不了花神。
她骑着马穿越人群,这么多的郎君女君们,欢笑是她们的,也是他们的,却向来同她无关。
往铜雀街行去,渐入清冷的街道,高门红墙,碧瓦飞檐,长公主府依旧是裹着素色,闭门谢客。
谢管家老远就见到了自家小主子,急忙迎了上去,嘴里满满的担忧:“郡主,您这是又去哪里了?怎么不叫人陪着?万一遇上歹人…”
“行了。”
陆宴笙打断他,翻身下马,小厮接过缰绳把大马牵了下去,陆宴笙指了指府邸牌匾上的白布:“拆了吧,陛下马上要过生辰,咱们府里也应应景,别膈应人了。”
谢管家两道眉毛一竖,一定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在他们郡主面前胡说了:“郡主别听陆家那个老不死的胡说八道,驸马跟长公主的事只是个意外…”
陆宴笙罢罢手,当先往府里面去了。
谢管家只好闭嘴,连忙跟了上去为陆宴笙鞍前马后。
虽然正院已经收拾出来了,但陆宴笙仍旧坚持回东厢歇下。
路经正院的时候,陆宴笙不经意间抬头一看,院子里的杏花已经开得正正好,点点银光满枝桠,全不输外头的。
她的眼神有些怅然,但最终只是长叹了一声,很快就收敛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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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tyle="font-size:12px;color:#009900;"><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就,希望小天使们喜欢吧
(秃头)</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