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浪漫,花多得都放不开。”
“我最羡慕家庭富裕的人,无忧无虑的,今天想出国,明天就能走。”
“家里开银行的啊,老宋的话,你还信。”
“凭什么啊,她们凭什么就这样凭空出现,来动摇我的自尊心啊。”
“就是啊,她们都是坏人,行了吧,公主殿下,咱们可以就寝了吧。”
“不行,我还没说够呢。”
“那你干脆直接骂出来呗,骂出来多爽快。”
“我不会骂人。”
“告诉你骂人不带脏字还能把人伤得体无完肤才是最高境界,看好了”,我清了清嗓子,“话说这个宋氏是何许人也,临床院霸王花独一朵,兰苑三楼老字号包租婆也,此人面生横肉,好以面蹭墙皮,白煞人与,口红色号120,生吃界扛把子也,怎可与我花宝宝贝天生丽质同日语。”
“大茶壶,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是的,我看上了你的大屁股。”
“没关系,justfollowyourheart,让我们突破世俗的界限。”
“我现在只想突破法律的界限,把你拧巴拧巴,再搁油锅里炸了。”
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又过去了半个学期。年对于我这个年纪的人最没有吸引力,没有只能过年才能得的礼物,没有过年才能见到的就别的亲人,平淡无奇,春节联欢晚会的小品是我最大的期待。
楚舫爸爸开车把我们俩从火车站接回胡同,老爸坐在胡同口儿等着。我们俩谁也不理谁,他帮我把行李搬到二楼,我们异口同声:“叔叔(大爷),我回家了啊”。各回各家。我行李放回房,坐在沙发上,抓起一把瓜子开始调台“爸,这个瓜子绵了啊。”
“别什么绵不绵的,转移话题,你和楚舫怎么了。”
“没怎么啊,就是他太傻了,买个票都不会,就我们俩人,还给隔了俩车厢。”
“就这就生气了?”
“这不是很严重的问题吗,我要是在火车上遇到坏人怎么办啊?”
“哎,到底是年轻人啊,不懂,吵吵也好,不吵才是没戏了呢,你歇会,我去热热饭,刚去食堂给你打了份大肘子。”
爸爸穿着肥大的藏青色灯芯裤,膝盖处有个黑色的补丁,走路的时候有一轻一重地摩擦地面的声音,锅铲也叮叮哐哐地响了起来。我的照片还是挂在远处,遥控器上还是缠满了胶带,茶几里摆的都是瓶瓶罐罐,躺着花花绿绿的药片。“爸,那个止疼药不能吃那么多,你要疼了就直接去看医生吗,不行就叫楼上楚大爷陪你去啊。”
“哎呀,没什么大毛病啊,医院太麻烦了,再说你楚大爷就自己没事了啊,那电视不好使了,你多拍打几下就好了啊”
“爸……”
“哎呦呦,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爸爸拿着锅铲从厨房过来。
“我不去上什么破学了,我就在家里陪着你,你都照顾不好自己,我还天天玩,我真不是个东西,我什么玩意啊。”
“谁说我不能照顾自己了,不过你这个学习的事可是要抓紧了啊,别天天愣愣的,还有啊,别天天花钱没数,最近美国经济也不行了,你妈在那边也不是就地上捡钱的。”
“她不是我妈。”
“怎么不是你妈了,怎么到老也是你妈,去看电视吧,饭一会就好了。”
楚舫的老爸开了个修理铺修理家具,楚舫修理人体,也算是个子承父业了吧。过年的时候电视机扎堆出毛病,还多得□□。楚舫就跟着他老爸出门帮忙,天天早上我听着楼道里的声音,就裹着被子滚下床去,趴着猫眼上看这个傻子,“哼,还不来给我道歉,我可不能主动去找他多没面子啊。”正月三十那天是我在猫眼里偷窥楚舫同志第五天,隔着大门我听见,今天他要去一个有名的高档小区。</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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