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世界还是有比较快的交通工具的,像什么龙骑士的巨龙,女巫的扫帚,魔导师的的轻身魔法……好吧,他们都用不了。
普通人可以使用的就剩传送阵了。
因为每座传送阵都耗资巨大,通常都建在人流最为密集的主城区,现在离他们最近的一个传送阵在冬伯利,虽然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但比斯缇卡耶特繁华多了。
如果步行过去要经过三座城镇,浪费时间,所以他们决定坐船。
阿米娅趴在栏杆上,再次见到久违的海水,身心都舒展开来。
安达尼西紧挨着她,想到之前在水下的生活,也有点怀念,他伸手遥遥指着下面的白练,指尖泛出丝丝绿光,切割开水面。
阿米娅看到他在水上画了只海妖,寥寥几笔,就勾勒的栩栩如生。安达尼西天赋高的让人嫉妒,他以前从未接触过大陆通用语,结果学了两个月就能运用的炉火纯青。
她当初可是呕心沥血了四年!
肩上的里特叽叽叫起来,盯着水面的小眼睛闪闪发亮。
“哈哈,你画的太像了,它都认出来了。”
听及此,安达尼西掀了下嘴角,露出个浅笑。
他本意是想讨好阿米娅的,结果被这么个小东西抢了风头,想到自从买了桑郡克鼠,女孩的注意力就从他身上分走了一大半,而他又不好和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动物争风吃醋。
怎么想怎么憋屈!
然后他想了想,屈辱地又画了个小老鼠。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里特见了,叫得更欢了。
不过安达尼西也达到了目的,阿米娅已经笑眯了眼。
“这小家伙倒是可爱,我们分明就是买了只宠物,它哪里像能战斗的样子。”
安达尼西表示赞同,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刮了刮里特的小鼻子。
它一爪子就挠了过来。
“嘿,这不公平,你对它这样就没事。”安达尼西躲开,瞪了眼里特。
那边阿米娅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一个粗哑的声音叫住了。
“小姐,买东西吗?”
她侧目,见一个穿着黑斗篷浑身笼罩在阴影里的人,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宽大的袖子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的一溜什物。
“精灵的树枝、矮人的胡须、海妖的鳞片、兽人的毛发……你想要什么都有。”
阿米娅听得直皱眉,那袖子里是一堆脏兮兮看不出样子的东西,她唯一认得的海妖鳞片也是黯淡无光,干巴巴的像片缩水的枯叶,根本瞧不出原来的颜色。
她甚至看到有几摊黏糊糊的东西,突然就有点反胃。
安达尼西估计也是同样的想法,他锉着牙,声音像从口腔里挤出来的:“对不起,我们要这种东西没有用。”精灵生命树的树枝怎么能随便折下来呢,这卖的要是真的,他一定会让这怪人付出代价。
“怎么没用!”那人忽然激动起来,声音粗砺地磨着人的耳朵,像破了的风箱,“这……这可都是上好的材料,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他喘息着,突然愤怒地尖叫,“你不能侮辱一个女巫!”
她嗖地伸出手,抓向安达尼西的胳膊。
男孩眼看着枯瘦如柴的一截就要沾上他,正准备动作,就被阿米娅抢先一步。
她用力扭着那人黑黄色的手腕,然后眉心堆叠起来,这人到底是有多瘦,感觉手腕轻轻一用力就能捏断。
接着她才注意到怪人刚才的话,她说自己是个……是个什么……
女巫!她是女人?!
阿米娅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洗的发白的兜帽完全遮住了脸,斗篷又松松夸夸的,根本看不出性别,或者,连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抱歉,不过您为什么要裹的这么严实?”知道是女人,她不好再这么强硬,只得松开手。
女巫桀桀怪笑起来,“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讨厌这刺眼的阳光,它会灼烧我的皮肤,让我生不如死!全天都被黑暗笼罩该多好啊!!”
接着她又用咏叹调说道:“亲爱的啊,你力气真是太大了,我的手……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了。”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眯起眼凑近阿米娅,“哦,我看到了什么,是黑暗,浓稠的怨气、化不开的诅咒、腐朽的灵魂,黑暗就要来临了哈哈哈哈!!”
女巫仿佛忘了最初搭话的目的,嘎嘎笑着走开了。
“她到底……到底是来干嘛的?”阿米娅一脸担忧,“她刚才那话,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女巫是天生的预言家,有些看似不正常的话说不定就是预言。
“或许,我们是要小心点,”安达尼西也有同感,“不过女巫都这样吗,阴阳怪气的,性格也是,阴晴不定。”
“哈,她们嘛,成天和一些稀奇古怪的魔法材料打交道,又喜欢住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多少都有那么一点……但其实人都不坏啦……大概?”
安达尼西哭笑不得,“你要是把最后的大概去掉,还可信点。”
“嘛,”阿米娅嘀咕着,“也就那么回事,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