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起毫不怀疑破裂成刺的甲壳,它的尖锐与锋利,轻易洞穿自己的身体,伤口连血也不会流出来,就像触须怪那管状的针,毫无阻碍地刺穿虫王。
虫王完全没了生命力,没有生之气的虫王想一块坚硬的石头,被触须怪抛向了远方,像丢垃圾般随意扔了出去。
触须怪那干枯褶皱的皮肤,变得光滑了些,但在文起眼中,仍然枯槁破败,只听触须怪喃喃:“不对,不是,这些都是什么,都是什么,怎么全是虫子,那老不死在哪,破坏的印痕如何修复,他不是利用白花恢复了吗?”
文起到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触须怪不杀这只虫王,是想利用它的记忆补全修复自己损伤的记忆,好得到梦寐以求的信息,如何恢复自己,这般难看丑陋,令自己都很是厌恶的模样。
同时,隐隐地觉察到了一些怪异,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多少有了点眉目,就是被像垃圾般扔出去的虫王,它不是真正的那个女子,不是那吹响如仙音般笛子的人。
那这虫王是什么?只是一个诱饵……
就在这时,那美妙的笛音再次响了起来,就在他的耳畔,听来是那般动听,让人无法自拔。
“丑起惊骇之余,斜眼瞥去,吓的是一身冷汗,面色惨白,木然怔在了原地,那被虫子咬在口中的东西,不是别物,而是一个人头,只有拳头那般大扭曲的人头,但五官却清晰可见,虽然丑陋,依稀从挺巧的鼻梁与眉眼看来,这个头颅,的确有那一丝英俊模样。
只是…只是现在像槁木般腐朽破败,褶皱的皮肤,扭曲的轮廓,即便联想过去他的俊美,也不禁让人心生厌恶,且有一定恐惧存在。
谁愿意靠近这么个奇丑无比的东西。
磨盘大的虫子冲出地面,破土而出的瞬间,背后折起的翅膀猛然展开,扇动间,发出引爆般的轰鸣声,向着虫群后方,被虫群包围的正中心位置飞去。
在文起惊惧的目光中,那只有拳头大的头颅,狰狞地裂开了嘴,如狼嚎般的声音,传遍峡谷:“老不死的让你来,无非是想得到白花续命,而你是想利用话的能量,完全打开没有道。
凄凉悲怆的吼叫声,竟有一种无畏身死,甚至满心欢喜的态度。
但声音停在文起耳中已经细弱蚊蝇。
那女子愤怒道:“别以为你会得逞,罗兰冰泉花,你是不会拱手送给别人的,记忆在混乱的你,也知道这花朵的重要,如果没有它提供给你的能量,你根本活不了这么久,想要得到花的生存者,有多少成了你触须下的亡魂。这片大地,就算翻个底朝天,我要会把它找出来,长腿也没用。”
这句话说完,文起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身体仿佛枯萎凋零的花朵,而思维意识,像是被一张巨口吞噬,撕咬成碎片,散落在黑暗中。
此时的文起,已经听不道外界的声音,他能听到的是自己生命钟声的最后几下摇摆之音,怦怦跳动的心房,越发无力,就要这般沉寂下来,在莫名其妙的心痛难忍之中死亡。
哪里还能发出不甘地咆哮,哪怕一丝痛苦地呻吟之声,都变成用尽全身力气,竭力喘息。
毛球始终没有动静,即便文起将死,他也没有传出一丝波动,像是已经先死了般,没有生机,文起试图用印痕呼唤他,却觉得当意识到了印痕外,仿佛有一道巨大的门户挡在外面,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推开大门。
生命就要到这里终结了吗?
忽然,一声凄厉吼声震荡心灵,只听那触须怪大吼大叫道:“这不可能,不可能有人会成功,绝对不可能!这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骗局,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生存者燃烧印痕,获取其中力量却能成功的人。他们都死了,不是行尸走肉,就是怪物猛兽,苟延残喘,抱着一丝侥幸到几乎不可能的希望,这般挣扎着活着。”
文起听的清清楚楚,他又能听到声音了,奇怪的是,声音来源不是从耳朵飘进,却是响在心中,脑海也充斥着触须怪惊疑不定,失魂落魄的声音。
文起心中一动,急忙压抑心中疑问,继续听去。
“相信与不相信都好,我并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但你的行为已经让我极为愤怒,你的力量我会好好利用,你那混乱的记忆,我会帮你整理。”说这话的分明是毛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起身在一片迷茫中,好奇地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