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纯子刚刚赶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生命开始被什么东西吸走一般,生命还是在源源不断的流逝。
“溟倦是蛊族之人,就算是你现在后悔,也是来不及了。”莫心看着一天之内,活泼美丽的纯子被这折磨的已经是脸上布满了青筋,任谁都不会吧眼前的这个人跟几个时辰之前还在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子有任何的联系。
“主子。”纯子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凸起的像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的肚子,而,凸起的大小就是纯子的身体消逝掉的大小,甚至于更大。
溟倦竟然在纯子的身体里面养蛊,这难道就是溟灵国对待心爱的女子的方式吗。
“主子,溟倦说过,会让我一直留在他的身边。”纯子痛苦的脸上竟然还能表示出幸福的模样,一个女人用情如此之深,已经被男人害的生命垂危嘴中竟是还念念不忘他的花言巧语。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今日,我们就不再是主仆。对于我来说,没有用的人,就不值得留在身边,我也不会再在你的身上浪费一丝一毫。以后的路,你自己好自为之。”莫心面无表情,甚至就连一丝一毫的怨恨都不曾有,那种表情,在擦肩而过的路人的身上太常见了。
“主子。。。”留下纯子一人看着莫心离去的背影,莫心这是不给她留有任何的愧疚感,可以放心的跟随着溟倦离开。
纯子这个样子,溟倦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她的。
“主子,衙门的人还在紧咬着,不肯离开。非要带走卫仵作。说是血洗衙门的人,就是卫仵作。”林夕来到密室之中。
“卫仵作呢。”莫心翻了一页医书。书页之上正是蛊王的传承的方式。蛊王会将交配的对象的母体作为繁殖的基体,从一开始的十年繁育下一代的蛊王,到后来的一年,一个月,一直到了如今的一天。
一天,算起来,纯子也只是一天未见,就变成了这般的模样。
“主子,刚刚看到纯子离开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脸上的饱满的皮肤都干瘪的不成样子。”林夕说起来有些心疼。又有些不可思议。
“啪。”莫心扣上手中的书。“以后,都不会有纯子了。”
“主子,那门外的衙门就要破门而入了,怎么办,硬闯吗。还是我们先躲起来,等着他们搜过去一无所获自己离开。”
“躲起来?”莫心伸出手,一束阳光打在自己手心。
“主子,密室之中,准备的干粮和蔬菜,能够生活几年都不曾问题。”林夕很是骄傲的说,十八那个呆子还是做了不少的对的事情的,在原来的密道的基础上,又打通了几条。能秘密的通到外面而不会被人发现,就是现种菜都是来得及的。
“他们为什么来抓卫仵作。”莫心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脸上说不出来是落寞还是平静,总是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
自己的孩子,没有心跳了。莫心,心慌了。更多的是疑惑,自己与这个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自己,根本是没有能力去爱别人的。
与景舒是,表面上看起来是景舒负了莫心,可是莫心也不得不承认,是自己一手将结果推至至此的。说起来,她是害怕有一个家的氛围的。
“主子,你的手臂怎么有青色。”林夕看到莫心手臂在袖子里露出来的地方,有一层淡淡的绿色,看上去就像是被撞了一样。
“这个?”莫心确实是不记得了。“可能是晚上不小心撞到了吧,晚上,我总是看不清楚路。”
“主子这些日子太累了,你嘴上说是不关心艾斐然母女的死活,那小孩子病了哭了,你比她的亲娘还关心,看医书一看就是几个时辰,肩膀都不带都一下的,我看着都累。”林夕嘴上像是一个管家婆嘟囔着,手上还在给莫心一下一下的揉着。
莫心心里暖暖的,看着林夕低着头在自己的面前嘴巴喋喋不休,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自己身边的温暖那么的不踏实。好像,一切就都要失去了一样。为什么,自己身边的温暖总是不能长久,就在自己能够感受到温暖的时候,也正是温暖就要开始离开的时候。
难道说,得到真的就是失去的开始。这个魔咒,莫心也不能避免。
孩子,孩子啊。莫心真的是害怕,就连自己都相处不好,如何对于一个新的生命负责,有些事情,并不只是单单的喜欢就可以做好的。身为母亲,也是需要天赋的,这,并不是天性。
“主子,我在那医书里面,找打了一张画,跟主子可是真像。尤其是嘴角。勾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你看。”林夕拿出来一张有些老旧但是画卷上的人像依旧清晰的画纸。
“我改天找人好好的装裱起来。”林夕还在得意的说着。这幅画将莫心的所有的神韵都表达了出来,一定要好好的留着。
“这个你是在那里发现的。”莫心的语调已经变了。
“就是在主子的医书里面落出来的。我打扫的时候掉出来的,还以为是主子自己夹在里面的。难道不是么。”
“这是,这是,”莫心看着那副画,眼睛逐渐的变得开始模糊,眼前就像是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水雾一样。
“主子,主子。”林夕立刻就扶住了莫心。“你怎么了,这幅画,是不是有不对劲,我马上把它处理掉。”
那是,那是莫心的娘亲啊,为什么会出现在师傅的医书里面,为什么自己看见这幅画像会不自觉的流眼泪。这双眼睛,为什么不能听自己的命令,仿佛,在这幅画像面前,这双眼睛就不再是自己的了。
“把它烧掉,把它烧掉。”莫心眼中露出了恨意,无论是什么原因,莫心都不能够原谅她。
即便是用她最最珍爱的儿子的脸放在了纯子的脸为自己躲过了一劫,也难以消除莫心的心头之痕。既然你我不能成为相同心意的母女,那就成为一脉相承的毒妇吧。
莫心是恨过的,自己恨自己有那个女人的血脉。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所以,这份恨意就归咎到你的儿子的身上,你也尝尝,所有的希望都破灭的滋味。
“主子,这幅画,火烧不掉。”
“那就砸了。”莫心仰起脸,正对着阳光,视线之中逐渐的有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逐渐的能够看见那还不算是太过于耀眼的光辉,万物比起来,莫心还是喜欢这炽热的太阳。
要不是因为它是如此的遥远,莫心真的是想要葬在它的身上。那遥远的永远都会有光的地方。
闻讯赶来的薄影夜也伫立在门口,伸手挡住了就要冲进来的侍卫。
“大人,这艾府遍布机关,我们已经有几人受伤了,大人还是小心为妙,不要靠近这艾府。”一个侍卫提醒道。
薄影夜并未停止自己的脚步,一步踏进这艾府。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并未触发任何的机关。
“莫心。”庭前,一袭淡粉色的女子正在低头品茶。一股股淡淡的芳草气息。
“你以前是喜欢酸甜的果茶的。”薄影夜也拿起莫心对面的一杯。拿在鼻子之前闻了闻。还是淡淡的草地的味道。似乎还是夹杂着几朵小野花。
“二皇子是一个怀念过去的人。”莫心放下茶杯,眼睛平静的越过薄影夜看着远方似乎是有无尽的愁苦,对面的人却是看不透。
“难道莫心不是。”薄影夜忍不住向着莫心那日渐消瘦的脸庞伸出手。
“二皇子,我们似乎并没有那么熟。”莫心忽的抬眸眼,眼中满是戒备和冰冷。
那冰冷就像是一下子触及的温暖的水潭一下子从指间结了冰。薄影夜像是一个孩子手指头刺在了一根刺伤,猛地缩回了手一般。
“莫心?卫仵作是不是在你这里。”
“刑部的人已经将艾府重重包围,就算是我说不在,你们也不信啊。”莫心勾着嘴角,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那副画像,泼皮无赖像极了是一个眸子里刻出来的额,莫心最是恨她,却是还是逃不开她的身影。
“我已经命他们退下。”
“若是你真的相信我,他们又怎么会来到这里逼我。”莫心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是那个被围困在这里的女人不是她一样。
“我虽是皇子,也不能在刑部一手遮天。”薄影夜竟是有了解释的意思。
“呵呵。二皇子是误会了。男人只需要对自己的女人解释,那个人并不是我。”
“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吃醋。”薄影夜勾起嘴角,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阳光的笑容。
“卫仵作并不在我这里。”莫心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的意思。
“你想赶我走,利用完了我就想要赶我走。难道想孩子没有父亲。”薄影夜笑眯眯的看着莫心,真的是给自己带入了成为一个父亲的角色。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当他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他感觉这一辈子所受的苦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回报。
不仅仅是生命有了延续,更是因为,他与莫心有了永远的牵绊。
“孩子。呵呵,二皇子,你还没登基呢,就想立下皇太子了,这,可是不吉利的。”
这句话无论是谁说,对于即将成为皇上的人来说,那都是死罪一条。
“我倒是想要直接扶皇太子上位,那样我就能闲云野鹤,乐得清闲了。你说呢。”
“皇太子?我可没有听说过会有女孩子啊。”
“先皇是有一位女皇的。如果没有,我不介意有。”薄影夜看着莫心躲闪的眼神,眼角带着笑意紧紧追随。“虎母无犬女嘛。”
“你还是要带走卫仵作,能给我说说理由吗,不会就是因为那所谓的贼人的拓画就是卫仵作这种蹩脚的理由就想要骗我吧。”
“那个幸存者,侍卫,发疯了,症状与,那些时日的瘟疫的人一样。我仵作绝对不能在你的身边。我可以保证他活着。”
“男人的话,我不信。你别忘了,卫仵作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身体里几乎都是他的血。你现在让我把他交给一个不能保证他安全的人的手里,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吧。”